“不是。”魏闲极力否认,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道,有些不悦她对自己的猜度与不信任,“他养暗卫的地址我知道在哪里,只等时机一到,就将其铲除。”
凤十九不知道信了没有,睁着一双眸子看着他。
明明易了容,陌生的脸,那双眼睛却仍旧令他心动。
心头一动,魏闲道:“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陪我一起。”
“让你当这里真正的东道主。”
凤十九没有说话。
一旁目盲的折竹忽然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耳聋,为什么要与这两人一骑,遭受这种折磨。
“你相信我。”想说她对自己而言是完全不同的,将那只手往肚子上一放,虽然穿得厚,但仍然能感觉到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
凤十九忽然一怔,觉得这动作实在诡异。
“你怎么了?”凤十九满脸呆滞,“你怀孕了?”
魏闲:“……”
凤十九:“我没动你啊。”
魏闲:“……”
一时不知道该吐槽她怎么会认为自己一个男的会怀孕,还是该吐槽她没动自己为什么一副还算开心的样子。
深呼一口气,魏闲:“娘子。”
凤十九想也不想:“叫我名字。”
魏闲抿唇:“我是真的心悦你。”
凤十九:“哦。”
态度要多冷淡有多冷淡,要多敷衍有多敷衍,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连折竹都忍不住同情了一下。
见她不为所动,魏闲忽然加重她按在肚子上的手,沉声道:“你吃了我的蒲公英。”
凤十九手指一颤。
魏闲:“那种子是我父皇给我找来的。”
凤十九不说话。
魏闲:“那是我父皇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胡说。”这次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凤十九道,“他明明还给你留了一个极品爷爷。”
“……”
煽情的话语突然就说不下去了,一只手抬起,摁了摁额头。
魏闲忍不住心中一叹。
将人拉到怀里,声音温柔而低落:“别抗拒我,好么,你知道的,我只有你。”
凤十九没有说话。
魏闲:“骗你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我并非故意,我已经伪装多年,不好找你摊开。”
凤十九:“你明知道我生气的不是这个。”
怀中人难得安静,像是软了身子的小猫,忍不住心中高兴,魏闲毫不犹疑甩锅道,“那是爷爷的主意,我无法拒绝。”
又可怜兮兮道:“你我认识这么久,你应当知道我的为人的。”
凤十九:“不,我不知道。”
她自始至终,看到的都是一层假象。
魏闲毫不气馁:“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
说罢见她没有否认,忍不住低头,在她唇瓣上一亲,柔软对柔软,俩人皆是睁大眼睛。
还是魏闲先反应过来,死死将人抱住,不让后者有机会逃跑。
凤十九被捆的难受,坐姿也不舒服,忍不住黑脸:“你……”
话刚出头,就又被吻了下来,这次有了变化,不是单纯的亲,而是……
清晰的声音传来,折竹面无表情,实际上尴尬的已经扣出两座皇宫,他抬手,两只手捂住耳朵,闭上双目。
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声,两个不要脸的。
.
魏闲终究不是自由人,来了一趟,确认凤十九完好,便又匆匆赶了回去。
临走前夜,缠了凤十九几乎整夜未睡,第二天一早才匆匆离去,据小六所看,他腿都是软的。
翌日,因为前一晚没有睡好,凤十九强迫自己睡到午时。
看太阳升的差不多,她在被窝里掐指一算,午时三刻,和起床的残忍程度一样,才在这双倍痛苦中穿衣洗漱。
桌上摆了清粥小菜,伴随着阳光,显得很安乐,这都是折竹备好的饭,他坐在一边,对朝这边走来的凤十九道:“先吃一些。”
语毕,伸手将一块肉丢进身旁一条雪白的白狼口中。
看着桌上简单翻炒几下的青菜,再扫了眼那条在折竹身边春风得意的白狼,凤十九怔了怔,指着白狼道:“你给它吃肉,却给我吃菜叶子?”
折竹眼皮都不抬道:“白狼不吃素。”
凤十九调整了下呼吸,“为什么轮到我就是几片菜叶子?”
“仗打得越来越厉害,皇城下的百姓渐渐心惊动魄,富人还在家里打了地窖,以备避难,外面物价飞涨……”
他说话相当温和缓慢,却是滔滔不绝说了一大串。
凤十九打断他的话,“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肉很贵。”
“……”
接下来凤十九并未说话,相当安静。
喂完狼的折竹玉白手指在白狼头上拍了一下,白狼便支起身子,往山中而去。
“这么安静,不像你。”
凤十九淡淡道:“有气无力。”
不知道想到哪里去,折竹白皙的脸带了点薄红:“你确实应该多补一补。”
凤十九一怔,忽然扭头看他,“你都听到了?”
“你们也没避着我。”折竹一叹,相当无奈。
他虽目盲,但耳力相当敏锐,昨夜的动静,即便主人刻意隐忍,落他耳中,也如惊雷。
凤十九便看了看他的脸:“怪不得你眼下有黑眼圈,看来是一夜未睡。”
折竹:“……”
脸皮薄的折竹不想说话。
半响才想起什么,转移话题:“你一晚没回宫,再回去皇上必定起疑。”
她可是在御前伺候的。
凤十九放下筷子,用桌上的素帕擦了擦嘴,动作很优雅:“他顾不上我,皇上昏庸了,不代表他的几个儿子也跟着一起犯蠢,他们必定会前所未有的团结,伺机而动。”
何况还有皇后在后面蠢蠢欲动。
随着起身,凤十九的用餐宣告结束,她淡淡道:“一方面要想着长生,一方面还要对付自己儿子,哪里还会关注一时兴起提拔起来的‘公公’。”
折竹见她似乎已经拿了主意,便没有多说什么。
下午,折竹去采药,凤十九跟在他后面,背着个药篓子,拿着小锄头,一路走,一路采摘,不放过任何一点物资。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她采摘的不是药草,而是野菜。
回去后折竹将一些不知名毒性强烈的花瓣研磨成粉末,又加入一些草本药物,凤十九搬了个凳子,脚边放着个铁盆,挽起裤脚在他旁边择菜。
折竹余光瞥见她,正配药的手微微一颤:“……有这时间,你可以多去看看书。”
闻言从怀里掏出一本食谱,摊开放在盆子上,“我在看。”
折竹:“……”
这是有多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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