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震颤,多少的秩序锁链化作稳固世界的脊柱,撑起一方净土,将破碎的世间缝补成没有缺口的金汤。
那是上层发出的哀嚎,是上位层不属于神灵层的哀嚎,是两位逆阶层者无双战力和屠虐下的哀嚎。
不仅仅再次屠杀了一整个阶层的怪物,甚至因为战力太过强大,还损害了阶层的完整性,这损害顺着阶层而下,带来了每一个阶层不同的影响,如果同属于上位阶层,这影响还不十分明显,可从上位阶层传到这作为中位阶层最为低等的第四十层的时候,便是末日降临的景象!
整个世界变得残破不堪,要不是阎罗王为了困住叶北,留下了秩序锁链,这个阶层都要就此毁灭!
末日的景象,叶北一丝不漏的全部看在了眼里,从它的出现,到它的壮大,全部看在眼里。
这是叶北从未见过的景象,是在光子时代超级服务器宙斯验算下的世界的毁灭景象。世间之静美,恐怕再无有能与之比肩者。
面对的是世界末日,心中大概是有恐惧的,为何恐惧?
叶北大约这么问了自己一句,可能是因为自己看到这般的末世,却无法逃避,只能由于身上的伤势,被困在原地等死,于是产生了恐惧。
不是曾经有过这么一句话吗——生死间有大恐怖,即使圣人不能免去。
不过,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叶北没心没肺惯了,他显然不可能是在担心自己接下来的生死,而感到的恐惧。
他恐惧的来源,是来自那阶层的损坏。
他透过阶层的被缝补的缝隙,能够看见一丝丝的,关于下一个阶层的景象。
那是一个被完完整整破坏的阶层,就连城市都被破碎了,通天光柱化为碎片,散落在整个阶层中,阶层中的守关怪物——灵明石猴,残肢断臂,被困在这个没有可能生还的阶层中!
第三十九层都是如此,更不用说下面的景象,定然是增加残酷,也许守关的怪物连祈祷生还的命也没有了,就此消失在了阶层中。
没有希望地挣扎,在深渊中渴望黎明,叶北现在就在是做这样的事情,他渴望去见到那个神殿之中,给予了他金色血气的女孩,不愿意就此沉沦,但是叶北现在的境地,就如同下位阶层中的守关怪物身处在阶层毁灭的大灾难之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这般的境地,才是让叶北感到恐惧的真正原因,因为没有希望,连一丝一毫都看不见。
拖着一具丧失一切生机的身体,叶北还能够做什么?唯有等待死神的来临,也或者
叶北看看枯黄如树枝的包皮手掌,那里躺着一把小剑。
或者自己还能再斩出一剑,表示自己反抗过。
天空的秩序锁链,越发地艰难,为了维持这个阶层的存在,它已经是摇摇欲坠,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断裂,使得整个世界坍塌。
而锁链什么时候会蹦断,想来并不是一件遥远的时间,因为叶北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压迫这个阶层的力量,越来越近了!
过不了多久,那股力量就会到达地四十阶层,也许是一个昼夜,也许是两个昼夜。
想到了,叶北心神有些累了,虽然天才刚亮,他还是闭上了眼,等他再次张开眼的时候,天黑了。
他迷迷糊糊又闭上了眼,不知道又睡了多久,等得眼睛里传来光的刺痛,才有张开眼,天又亮了。
叶北本来是不打算在继续睡下去了,可是身体的空乏,让他实在疲惫难堪,又一次直立着睡过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有两个人就站在天空的最顶端。
他们身子魁梧,有神灵之姿,威严如海,似执掌地府的君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人就是都市王和平等王。
他们进入第四十阶层的第一时间,没有选择马上去杀死叶北,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阎罗王的身上。
都市王对着阎罗王的魂问道,“你还能撑下去吗?”
阎罗王声音中不存在丝毫的惧怕,唯有平静,“撑不下去。”
平等王捏了捏拳头,他脸色很难堪,“你这个蠢货,为了杀他,把自己的命丢了,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阎罗王这时候,露出了埋藏在自己平静下的疯狂,“忍一忍?我要忍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忍到一个杀三丰道人门人的机会?你告诉我啊?啊!我要忍到什么时候?”
几乎咆哮地发出了声音,平等王被阎罗王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
都市王把头一扭,目光中带着血腥,“那你自己亲眼看着好了。”
“我们如何杀死三丰道人的门人。”
阎罗王依然在癫狂的状态,“杀了他!杀了他!为了上神学院!为了我们的十二地支!”
平等王把目光从阎罗王身上挪开,似乎不忍心看到这个样子的阎罗王,完全是着了魔的样子。
而都市王满脸的嗜杀,他与平等王不同,他的杀性更重,只求满足阎罗王最后的心愿。
在地上,那尊枯木一样的叶北,有了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他挪动嘴唇,尽可能发出声音,“终于看到我了?”
都市王满脸的恼怒,“自然是看到你了!三丰道人的门人,像你凭借三丰道人法器杀人的废物,就算是千个万个,都比不过阎罗王半条命,畜生一样的东西,竟然敢害了他的性命!!!”
叶北呵呵笑道,“他不也想害了我的性命吗?”
都市王冷冷看着叶北,“那你就应当自己把性命交出来!这是三丰道人欠我们的!我们只要你一条命,是便宜你们了!”
“我的命。”
“你们来拿啊。”
叶北持着剑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想以剑指天,抬起剑,可才抬了一半,连人带剑摔在地上,磕破了额头,却没有多少血,他哪里还有血可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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