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漓月给我带来的好运。”沈兆言将鱼放到木桶里,转脸对钟漓月说道。
钟漓月干干地笑了一下。
沈兆言继续放鱼饵,抛竿钓鱼。他带着雀跃的语气说道:“待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钟漓月忍不住笑了:“君子远庖厨,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会做什么好吃的?还是别浪费这么肥的鱼了吧!”
“嘘!”沈兆言像个小孩子一样,对钟漓月做了一个噤声,轻轻地说道:“不要吵到鱼。”
钟漓月醉了。她在这里忐忑了半天,他跟个没事人似的,悠哉悠哉地钓着鱼,丝毫不谈船的事情。他到底要干嘛?论沉着,她还是自叹不如。某件事情一旦牵扯上感情,女人的理智就都去见鬼了!钟漓月很想稳住,她知道自己不该自乱阵脚,不然就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可是她控制不住啊!
“沈兆言,给个痛快吧!”钟漓月终于忍不住了,她清澈的双眸直视着沈兆言,沉声说道。
沈兆言假装未闻,对她重复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你没话说,我走了。”钟漓月冷声说道。说着,她欲起身离开。
沈兆言骤然伸出长臂,一把抓住了钟漓月的手腕,死死地将她按住。他的五个指节很用力,似乎在透过手指传出来的力道发泄什么情绪。
“你!”钟漓月感到有点疼,眉头都拧了起来。她咬着牙奋力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忿然道:“你放开!”
“被我抓住的,便休想我再放开!”沈兆言转头看向钟漓月,他的声音如同一道冰峰,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钟漓月仿佛从他的双眸中看到了两团火苗在熊熊燃烧。认识那么久,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虽然没有怒吼,也没有暴打,但是她能从他的语气和刻意压制着的神情中感觉出,他真的很生气!
凭什么冲她发火?他是凭什么?
钟漓月的火气也不打一处来,下巴一扬,语气冷然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沈兆言把鱼竿都给扔了,转过整个身体对着钟漓月,怒道:“漓月,我该问你,究竟要作何?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吗?”
“什么旧爱,你不要血口喷人!”钟漓月没好气地道。
“你们到底在一起多久了?为何要背叛我?”沈兆言倾身逼过去,冷若冰坛的眸子紧紧地锁着钟漓月的双眸。
“我背叛你?呵!你问这句话不觉得好笑吗?我怎么背叛你了?”
“你公然与别的男子出双入对,这不是背叛,那你要置我于何地?”
提到这个,钟漓月更来火:“我怎么和他出双入对了?你简直蛮不讲理!那你和美女共处一室喝茶又算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沈兆言蹙眉,“你说什么?”
“说什么你心里有数!自己和别的美女喝茶,被我撞见两次,没撞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次呢!”钟漓月瞪着眼睛怒吼道。
沈兆言努力回想了一下,须臾,他恍然想了起来:“你是说……”
“说什么说?还有什么好说的!分手!”钟漓月怒火攻心,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沈兆言一脸茫然,完全领会不了‘分手’的涵义。
在他的概念里,男女双方一旦在一起,便没有‘分手’这两个字。那是始乱终弃的男人才会做出来的事,在他的思想里,女人是绝无可能会提出这个要求的。
钟漓月当然能理解,但是,不代表她能接受。她一直抱着坚持下去的想法,把多次到了嘴边的‘分手’两个字给咽了回去。如果不到走不下去的地步,她真的舍不得提这两个字。其实说出这两个字时,她也很后悔,但是她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正如春乔所说,他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她如果接受了沈兆言左拥右抱的生活,那她迟早有一天会疯掉的。
“当时你在何处?与那个男人在一起?”沈兆言反问道。
“这个不重要!”钟漓月自知理亏,但仍然理直气壮地说道。
沈兆言真真是气了,他站起来,用力地将漓月也拉了起来。
“你干嘛!”钟漓月感到手腕一阵疼痛。
“那漓月告诉我,何事才是重要的?等你们成婚?”沈兆言恼怒地问道。他盛满怒意的眸子里夹杂着一丝伤痛。
他还痛呢?能有她痛吗?钟漓月带着气意说道:“我没说要和他成婚,我跟他之间是清白的,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有什么。”
“这便是承认了?”沈兆言突然挑起眉说道。
“我承认什么了?”钟漓月被沈兆言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搞糊涂了。
“给赵爷免费运货三月的老板,便是你!”沈兆言沉吟道。
钟漓月懊悔不迭:靠,原来他不确定,在炸她呢!她居然自投罗网了。亏她还自作聪明地将那身男装和面具寄存在了那家客栈,真是白费心机。
“漓月,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不过沈兆言关注的重点仍然是钟漓月和别的异性在一起这件事。那个男人护她的意思那么明显,她到底和那个男人到了何种地步?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做了那么多事,而他像个傻子一样,直到现在才发现钟漓月并没有每晚都在家里安静地等着他回来,给他留一盏心灯。
“你去道贺,不是因为认出了我?”钟漓月懊恼地问道。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沈兆言丝毫没有被钟漓月的话题引开,他坚持问道。
钟漓月不禁有些害怕,让他知道后,他不会坏了她的好事吧?于是试探地问道:“让你知道又能怎样?你打算对他做什么?”
沈兆言冷笑道:“到了现在,你还要袒护他?做什么?沈兆言的女人也敢觊觎,还需要我对他做什么?只要被人知道,他活不过明日。”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跟他只是合作关系!”钟漓月急切地道。她了解封建制度下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有多可怕,尤其是像沈家这样的地位,不管她是妻还是妾,只要是沈兆言的,他不给别人,别人多看她一眼,都有可能被挖了双眼。
“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说出去,谁会信你们是清白的?”沈兆言怒然道。
钟漓月的心徒然凉了,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你不信我?”
沈兆言无言以对。
钟漓月呵呵一笑,突然失望了,“我看到你和美女在一起没有问你,不是因为我不生气,也不是因为你是大少爷我是丫鬟我没那种资格,而是因为我选择相信你。你呢?给过我多少信任?还记得我们没在一起之前,我被春乔冤枉入狱那次吗?倘若你信我,我不会遭那份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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