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结账!”赵鼎走了没多久,钟漓月便喊道。“我们走吧!”
“去哪?”平玉尧不解地问道。
钟漓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买点菜回家做饭吃啊!马上都要到晌午了,你不饿吗?”
“买菜回家做饭?”平玉尧凌乱了。方才把赵爷得罪得差不多了,现在还有心情回家做饭吃?
“中午我请客,你来不来?”钟漓月走到了门口,转头问向平玉尧。
平玉尧连忙跟了上去。
“方才那番话,定是惹得赵爷心中不悦。”他边走边担忧地说道。
“那又能怎么样?既然是做生意,谁会愿意亏本?他如果真觉得我们会凭白无故地给他免费运货,那他才是真的傻呢!赵爷不是那么天真的人,只不过我们的方法超乎了他的设想,他才不高兴而已。”钟漓月无所谓地说道。
“可若是他气我们,我们以后还如何靠着他的关系继续卖船呢?”平玉尧觉得钟漓月说得太轻巧了。
钟漓月停下来,没好气地白了平玉尧一眼,道:“你之前那趟算是白跑了。”
平玉尧被说蒙了,一头雾水。
“我问你,你押货过关的时候,没和任何人打过照面吗?”
平玉尧不解钟漓月为何会有此一问,带着疑惑答道:“自然是要和开闸的人打个关照,还要再说上几句客套话。”顿了顿,平玉尧猛地灵光一现,无比诧异地问道:“你是说,我们撇开赵爷,私下和这些人联系?”
“有何不可呢?”钟漓月语气轻松地说道。
“这些人和赵爷的关系由来已久,只要赵爷与他们打声招呼,哪还有缝隙让我们钻?这次,你真的是想得太简单了。”平玉尧摇了摇头。
钟漓月却不觉得,她冷冷一笑,道:“除了和家人之外,所有的关系都是靠利益维系的,只要我们给他们的甜头足够多,我们和他们的关系便不会比赵爷和他们的关系差。”
平玉尧依然摇着头,再一次否定了钟漓月的想法:“曾经有那么多人与赵爷合作过,但是却没有一个能撇开赵爷,独自开辟这条水路。”
“那是因为这些人都忌惮赵爷,担心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不敢轻易得罪他,再加上赵爷也会设法预防这些事情的发生。固,现在还是赵爷一人独大。可是你看看,赵爷为了自己的利益,轻而易举地便撇下了曾经与他合作的那些镖局,转而找我们。不过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我们羽翼未丰,暂且不能得罪他,我今天只不过敲山震虎,给他一个下马威而已,让他知道知道,我们虽然是年轻人,但是可不好对付,只要我们想做的事情,便会有一千种方法做到。如果他够聪明的话,也不会轻易与我们翻脸的。”钟漓月慢然地帮平玉尧分析道。
平玉尧转了转双眸,细细思索了一下,不禁双眸一亮。
“这次你再去,给每个关卡都带点礼。”钟漓月交代道。
平玉尧皱了皱眉,“可是,那些头头能见我吗?”
“见头头干嘛?给你开闸的是谁,你就去找谁,这种人打通上下关系比我们强多了。”
“那我们这,算不算是挖赵爷的墙角?”平玉尧面露尴尬之色,有些羞愧。
“就是因为别人觊觎赵爷的这些关系,却不敢妄动,所以到现在还只是替他做事,无法独立。比如你大哥。等我们打通了这层关系,赵爷若是敢动我们,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的。”钟漓月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
这场拉锯战,钟漓月这边暂时打赢了。
赵鼎被钟漓月气到了,回到家中后他当即会见了前来寻求合作的老板,几番商量之下,他决定下次出海前分一批货给他押送。
下马威可以相互给,就看谁最后真的怕了。
自从钟漓月和平玉尧借着赵爷的关系将船卖到了北关地区,大发了一笔钱财之后,很多商人都看到了这一块肥缺,跃跃欲试。但是没有赵爷的关系,没人敢前行,所以求爷爷告奶奶地去找赵鼎,要免费提供运货服务。
连续好几天,赵府都是人满为患。
赵鼎本想以之前跟钟漓月签署的三个月合约为由,将他们全部回绝了,但是一想到钟漓月傲然的态度,他就恨得牙痒痒的,他想利用这些人,让钟漓月瞧瞧自己的行情。其实,他还是很想与钟漓月合作的,毕竟能有如此独到眼光,又敢于拼搏的年轻人并不多。
所以,他和每一位上门求见的人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不拒绝,也不答应,先慢慢耗着,看钟漓月的反应。
眼下这批货马上就要起航了,临近拔锚之前,码头突然多出了一批船来。
“孙货头,这是怎么回事?”平玉尧愕然地看了看钟漓月,然后连忙去找孙货头打听了起来。
孙货头完全不当回事地笑了笑,道:“没事,赵爷有个老熟人临时找赵爷加了一批货。”
“可这些船不是我……”
“五少爷!”钟漓月轻唤了一声,阻止了平玉尧的话,走过去笑呵呵地说道:“这是赵爷的码头,想怎么样,当然是赵爷说了算。只要他高兴,加多少我们都没意见,对吧?”
钟漓月眼神复杂地看着平玉尧,暗中示意他莫慌!
“还是钟老板懂事!”孙货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
钟漓月微微一笑,对平玉尧说道:“你随我来,我还有些事要交代于你。”
平玉尧心里憋着气,跟钟漓月走到了一旁,嘴里不服气地嘟囔道:“难怪这次货比他们报的少了。他们这样,不等于是变相地改变了合约上所签订的条款吗?”
“这种事情在所难免,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再说。你找个心腹瞄着点,看他们带了多少人?”钟漓月心里虽然生气,但是理智告诉她,这种事迟早都会发生。所以,她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对平玉尧吩咐道。
“为何要打探这个?有何用处吗?”平玉尧还以为钟漓月又有什么应对的好招数了,不禁立刻转怒为喜,冲着船那边招了招手,唤人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
“知彼知己,百战百胜嘛!多知道一点有什么不好?”
等待结果的期间,钟漓月转了转眼眸,视线有意无意地扫向沈家码头那边。那边依然有船夫们忙着搬上搬下,可是,却再也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好像突然一下子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钟漓月以为,但凡相爱过的人分起手来,都要经历一段痛苦的藕断丝连期,就像失衡的天平一样,它不会一下子倒向哪一边,而是在半空中左右晃悠几下,然后才陨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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