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就和那媱忽然失踪,谣沝和花枼躲着人群循着气味寻找有三日了。
花枼飞不动的时候就趴在谣沝背上休息,谣沝灵力没有完全恢复,只能飞一会儿歇一会儿。
“谣沝姐姐,还要多远才能找到夙就哥哥和那媱姐姐啊。”
谣沝探着头:“还是只能嗅到夙就的气息,可是那媱,我竟完全察觉不到。”
“谣沝姐姐,你别太担心了,夙就哥哥也一定会想办法找到那媱姐姐的,或许,他们就是在一起呢!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掩盖住了那媱姐姐的气味。”
花枼仔细一想;“也不无可能,谢谢你花枼,夙就的气息不是很远,就在这个方向,你抓紧了,我加快速度。”
……
那媱倒在地上,眼睫毛轻微晃动,缓缓睁开眼,头晕目眩,眼前是一片黑暗,她强撑着坐起身,闭眼半刻,再次睁开。
入目是两面幽暗陡峭的山峰,巍峨高耸,最顶端的缝隙很窄,就像一条蜿蜒峻峭的峡谷,而她,正躺在半中腰,她不敢动弹,余光能瞥到身下云雾缭绕,凉的渗人的风呼啸着,从背后钻进她的衣服,肌肤像是贴在冰渣上一样,渐渐麻木。
两岸峡谷,由上至下距离逐渐扩大,到她身处的位置,感觉已经有上千丈,心跳加剧,很可怕的感觉,像是躺在冰渣之上,又像是身体悬空,整个人必须要紧绷才能支撑不会掉下去似的,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脱身。
她感觉很冷,冷到快要睡过去,但若睡去,很有可能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狠狠咬破舌头,血腥味扩散让她清醒不少:“是谁?为什么把我掳到这里!”
声音在空旷的峡谷中回荡,无人回应,忽然她听到有水翻涌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涨潮一般,她谨慎的微微转头,看向身下,被白雾遮住什么都看不到,峡谷,湖水剧烈翻涌,惊涛骇浪一般疾速上升,离她越来越近,会被卷下去吗?
那媱脸色惨白,手肘用力想要坐起来,身上却像是被无形的绳子绑住,无法动弹,反而因为挣扎被勒得更紧了,骨头都要被勒碎一般,忽然湖水卷起巨浪砸在她身上,如同虎口一般让她恐惧,窒息,紧闭着眼睛握紧双拳不让自己被湖水卷走,不知被水淹没了多久,昏昏沉沉的那媱感受到水流消失,立即张嘴呼吸,奇怪的是,为何她身上是干的?如果是幻觉,未免真实的可怕。
她盯着悄无声息的云崖:“只有一次,还是……”那媱望着顶端,那条隙缝之外,是黑沉沉的,没而这峡谷之间却是光线十足,这只是掠影浮光,让她警惕的是,一束很强的亮光照在她的身上,好像,在引什么东西能够看到她的具体位置。
适才的湖水,冰冷刺骨,即使身上是干的,内部寒气乱蹿,每撞在一个角落,那里就像是连接着筋脉,一发而动全身。
身上被湖水划出无数细小的伤痕,疼的久了,也就麻木了,那媱闭目养神,专心恢复灵力,并且……夙就哥哥一定会来救她,不能当他的累赘。
时辰一点一滴流逝,那媱缓缓睁眼,平静的说:“来了。”
下一刻,桥面剧烈震动,只听断裂声从两头临近,无数的锋利的冰尖不知道从何处冒出,那媱掌心灵力集卷赫然拍下,将身体震起在半空,刹那间骇人散着寒光的冰尖刺出头,若迟了一步,背就要被刺穿,冰寒之气让她本就苍白的肌肤变得更加透明。
还好那冰尖消失的快,就是不知道何时又突然刺出,背脊发凉,时刻都不敢松懈,聚精会神,摔回到桥面上,霎时支撑的平面折断向下掉,那媱忍着皮肉绽裂的苦楚飞速旋转身体,用皮肉磨开无形的绳,咔嚓崩裂之时,整个山崖峡谷都剧烈晃动起来,疾如旋踵,让她没来得及防备,身体陡然下滑,眼疾手快抓住肉眼看不到的桥板,纵然冻伤了她的手,也不能放手!
山石砸下,两面山峡向中间缓缓挪动,这是要挤压的情势!若是这样,她又该怎么避开!
思如泉涌却没有一个能付诸实行的,灵力受限,根本飞不了那么高,上下无所避,只能冒险,等山峡移近,寻找缝隙隐藏!
然而还距离很远的时候,空中突然大火升腾蔓延,猝不及防已经到咫尺,指尖清晰的感受到灼烧,若是掉下去,她不敢想象。
忽然眼底光亮划过,她想起来了,曾经看过一本书,是如此描述。
“垭流礈桥!就是此地!”
湖水是由一股一小缵的溪流凝聚成一片,每一滴水都是独立的,垭流在幽深之处暗潮涌动,互相争斗,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冲上高空,看狂涛怒吼,奔腾咆哮。次数增加,垭流的寒气刺骨感会逐渐增强,直到身体真的被水流击穿,生不如死。
礈桥,同样半个时辰就会碎裂震出尖利锥物,峡谷如同地震一般可怖,掉下的石块会形成新的桥面彻底覆盖,也就是说……如果她不能避开,就会被压的血肉模糊。
速度在千米之距时骤然加速,那媱屏气凝神,即将要合并的那一刹那她松开了手。
还好这山面并不相同,无法完全并拢,那点缝隙对女孩来说恰好,只是一些突出的尖锐在她身上添加了新的血痕,裙子脏破不堪,像机关巨大的齿轮再次转动,山峡逐渐拉开距离回到原位,那媱两只手用力抓着山壁,随之距离拉远,山面的温度灼心的烫,都能闻到烧焦的皮肉味,头骤然晕眩,手心冒汗,一个不稳滑了下去,只有一只手险险抓住最后的救命支撑。
她回头粗略的计测距离,现在的力量,能否让自己回到桥面呢,又要重复经历多少次,直到将她的意志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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