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大喝:“你们在这里干啥,这是湖阳公主的土地,你们不经过同意,在这里干什么。”/p
原来脚下这块肥沃的土地,却是给湖阳公主买下来的。这里的土地是洛水带来的沙土常年冲刷累积起来的,所以比别处的的土地更加肥沃。当年是马援将军最先看中了这块土地,他有很多牛马羊群需要放牧,这块离京师不远的草地,就成了他理想的放牧之所。湖阳公主是个贪心之人,她见到这块肥沃之地后,硬是求着皇帝也要分一杯羹,就硬生生从马家手里分了一块最靠近洛阳城地出来给她,就是现在工人们在勘测的地方。/p
班超一看来人,穿得化红柳绿,周围一帮子随从跟着,像是一个公子哥,大概正是阴丰之流的纨绔子弟,正要上前说话。那个工头赶忙制止道:“他是湖阳公主的最最宠爱的家奴,千万不要去惹他的。湖阳公主知道我们在这里修渠,已经好几次派这个家奴来查看了。”/p
班超想着,我连皇帝的女婿都不怕,还怕一个公主的家奴啊。但是又想到父亲的训诫,还是少惹事为好,就且看他要干什么了。/p
工头忙上前说道:“这位爷,我们是奉大司空张纯之命,来这里勘察建筑堰塞的地形的。我们知道这块地是湖阳公主,想必大司空大人也早就关照过湖阳公主了。”/p
宠奴说道:“公主正是不放心你们,特地要我们来看看你们在这里筑什么堰塞。可别弄坏了公主的牧场。”/p
工头说道:“这位爷,如果在这里筑堰塞,只是碰到河边的一小片牧场,根本不会对公主造成多大的损失的。而且堰塞筑成,阳渠通水后,对公主的牧场的灌溉也是大有好处的。请这位爷回去让公主放心好了。”/p
宠奴说道:“谁同意你们在这里筑堰塞的。这还了得。这得破坏我们多大的牧场。我们这片牧场以后还要怎么放牧呢。是不是马援家让你们这么做的,非要在这里筑堰塞。为甚不筑到他们家那里去。”/p
工头说道:“这位爷。看来一定是你们公主没跟你解释清楚。你们这里离洛阳城近,当然要选在你们这里筑堰塞了。再说这个阳渠通了之后,对公主的牧场,对公主家,也都是有好处的。”/p
宠奴说道:“有什么好处。我就看到坏处。你们赶紧给我到马援家那边去勘测吧。不许你们在这里了。”/p
工头说道:“这位爷,可不能不讲理。这是造福国家,造福百姓的大工程,可不能胡来。在这里勘测,也是大司空的定的计划,我可不能随意更改的。”/p
宠奴说道:“我管你什么工程,碰到公主家的牧场就是不行的。管你们怎么弄,公主家的牧场必须保证完好无损。这是公主给我的命令,你们有什么疑问自己跑去问公主。要是在这里筑堰塞,这块牧场不知道要被你们糟蹋成什么样子,还怎么放牧,别用什么看不见的好处来哄我。”/p
班超看这个奴仆如此骄横,有意要戏弄他,就学着工头的话说道:“这位爷,给你们家公主免费挖一条水渠还不好么。”/p
宠奴看到一个毛孩子也来戏弄他,分明是看不起他这个奴仆的身份,大声说道:“你是哪来的小毛孩?我在这里说话你敢胡乱插嘴。你小孩子懂什么,好好地挖什么水渠。快给我滚开,再不滚,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大爷手中的鞭子可是不长眼睛的。”/p
班超有意要吓唬他一下,说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反正我不是别人家的家奴。我不像你这样不学无术,无法无天,不知死活。这个是国家大计,你胆敢阻挠。别说碰到一点点牧场,就是碰到你家的公主别院,也必须得要拆掉。”/p
宠奴有点气急败坏,说道:“我是奉公主之命而来,你们胆敢藐视公主,真的要反了啊。”/p
班超说道:“公主跟皇帝不是一家的嘛,这个是皇帝的计划,公主又怎么会阻挠呢,是你这个家奴在这里上蹿下跳,拿鸡毛当令箭吧。公主就应该更加维护皇帝的计划,你这个家奴竟然搞破坏。”/p
宠奴说道:“你知道公主和皇帝是一家就好。别来惹我。还不给本大爷让开。”/p
这片牧场本来都是属于洛阳城西南角的唐聚,唐聚的村民对于世世代代传下来膏腴之地,落于他人之手,本来也多是愤愤不平。这个时候附近的村民见这边在为修渠的事情起争执,都聚拢过来,一会就黑压压围满了很多人。村民们听到宠奴说的话后,知道大家盼望的事情,很可能就要因为湖阳公主的阻扰而落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了,都满脸怒容,但是知道湖阳公主的势力了得,敢怒不敢言。内中有一个壮汉不平起来,大声说道:“什么爷不爷的,你不就是湖阳公主家里养的一条狗么,什么时候狗倒开始看不起人来了。你这种卖身为奴的小人,什么时候倒得意成这样了。这些牧场本来是我们唐聚世世代代所有的,牧场都归你们了,挖一条小小的渠又怎么啦。”旁边相识的人见这个壮汉浑身酒气,知道是酒后胡言,赶紧拉住道:“大郎,大郎,不要胡说八道了,这位爷可不是好惹的。你喝醉了,你赶紧回家去吧。”/p
那个壮汉,根本不听劝,一巴掌推开旁人道:“你们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们怕这个小人,我可不怕。”/p
宠奴平时得意惯了,最怕有人拿他的出身说事,听完之后羞的满脸通红,立刻火冒三丈起来。吩咐跟从的人说道:“给我抓起来打。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知道大爷我是谁了。”但是跟他的人也都是家奴,平时对这位宠奴受到宠信本来就很嫉妒,今天看他出丑,也是暗自高兴。看到村民人多,哪里会真个上去打人。只是嘴里劝道:“你这醉汉真是不知道高低,不知死活。你不知道这位爷是湖阳公主最最宠爱的家奴么,平时出门王侯公子都要避让三分的。现在念在你不知者无罪,跟这个爷磕个头,陪个罪,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p
宠奴见旁边的人只是劝,缩手不肯按他的命令打惹人,更加恼怒了,说道:“叫你们打,跟他啰嗦什么。你们怕事情,就赶快给我滚回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跟从的人,还是既不离开,也不上前去打。/p
壮汉一听还要给这个家奴赔罪,更加愤怒,说道:“我当为什么这么嚣张呢,原来是攀上公主的高枝,不过你们府里的这种丑事,也是可以拿出来说的么,我管你们受宠不受宠呢。我们都是良民,自有王法处置,还轮到你们这些家奴来管我们呢。”/p
宠奴一听这个醉汉把他的丑事在众目睽睽之下都说出来,更加怒说中烧。他想着今天若不是解决了这个醉汉,今后还如何出门呢。算他倒霉,今天我就杀了他,回去就跟公主说不杀这个人,就无法阻止他们在牧场里修渠筑堰塞,一定要见点血,人家才会害怕。主意已定之后,宠奴眼里逐渐充满了凶光了。/p
班超见势头不好,大家手中没有武器,要吃亏。赶紧喊道:“要杀人了,大家快闪开。”/p
大家听到班超的喊声,果然看到宠奴手中已经提着剑,眼神像是发狂了一般,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唯有壮汉酒还没有醒,还犹自在那里骂骂咧咧,说道:“你想干嘛啊。你想干嘛啊。你还敢行凶啊。” /p
话音还未落下,宠奴的剑已经刺穿了壮汉的胸膛。说道:“这是你自找的。我不来找你,你倒敢惹到我头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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