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中,邱泽鸣正攀附在路迟的耳边,小声的给他讲述自己从警局调查来的情况。
在他们对面,柳小川坐在床边,双眼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路迟。
作为朱雀网众多记者之一,柳小川专攻的方向,并不是娱乐八卦方面,她所编写的新闻稿件,更多是法制社会向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公安局的原因。
只不过她虽然是法制类的记者,但却不代表她对娱乐圈的新闻不感兴趣,尤其那个邱泽鸣之前还在公安局中提到了另一个名字。
张星宇。
这可是位正当红的流量小生,有关他的新闻只要能够刊登,那就是板上钉钉的点击量。
一想到自己这个月的业绩似乎已经可以提前完成,柳小川的眸子微微眯起,再次用舌尖抿了抿嘴唇。
在柳小川的注视之下,路迟听着邱泽鸣的讲述,总算理清了事情的情况。
自杀的那个女孩,本身就有严重的抑郁症,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
加上这次张星宇的回信事件中,她心理的起伏和落差太大,种种因素相互掺杂之下。
女孩迈出了那不该迈出的一步,任由一条鲜活的生命消散。
而后来根据警方所说,他们在现场勘查的过程中,发现了大量被撕毁的张星宇海报。
至于那封张星宇的回信,却不翼而飞,并没有人看到。
确认了具体信息之后,路迟点了点头,转身面对柳小川,从容的道:“现在我已经确认过了情况,柳小姐咱们可以具体的进行书面采访了。”
一听到可以进行采访,柳小川瞬间来了精神。
她身体朝路迟的方向前倾,同时拿起纸笔,提问到:“请问杨女士的死和张星宇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作为张星宇的经纪人团队,会出现在这里?”
“杨小姐是张星宇的忠实粉丝,她曾屡次寄信给张星宇,出于对粉丝照顾的心理,张星宇曾回过一次信,在此之后……”
路迟的语气没有丝毫慌乱,只是默默的将事实经过陈述了一遍。
毕竟这件事从头至尾,张星宇所做的也没有什么过错,路迟自然也无需遮掩。
一番简单的讲述之后,路迟总结道:“本来我们出现在这,就是为了调查一下杨小姐的情况,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对此我们深表遗憾。”
只不过这番史诗,在柳小川看来明显还不够劲爆,她死皮赖脸的跟过来,可不是就为了这点东西。
想到这,她红唇轻启,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急促的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杨小姐的死,和张星宇先生之间毫无干系?”
听到柳小川的这个提问,路迟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问题,十分尖锐,尖锐到了路迟完全觉得她就是挑事来的。
杨小姐的死和张星宇之间,怎么可能没关系?
毕竟如果不是张星宇回信,应该也不会造成女孩那份心理落差。
而如果没有这份落差的刺激,即便女孩患有强烈的抑郁症,谁也不能断定她一定会走上自杀这条路。
但承认女孩的死,和张星宇之间有关系?
路迟相信,他今天干点头承认有关系,那么明天就会有好事的媒体,直接把张星宇钉在凶手的耻辱柱上。
这件事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张星宇回信只是出于好意,他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每个粉丝的具体状况。
路迟思索片刻,而后郑重其事的说到。
“我刚才所说的一切,就是全部的事实经过,至于张星宇和杨小姐的死是否存在关系,自会有大家去评说。”
看来是不打算正面应对了。
柳小川用笔尾抵住嘴唇,目光灼灼的盯着路迟,良久,她开口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作为公众人物,发生了这种事,张星宇先生和你们团队是否应该拿出解决办法,来防止这种悲剧再次发生?”
面对这个问题,路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应是。
别说是路迟这些专业经纪人,但凡一个有点社会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无论时候解决办法具体如何,现在拿出这样一个态度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解决办法能否真的解决问题,鬼才知道。
至此,柳小川放下了手中的纸笔,代表着书面采访暂时告一段落。
只是她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以一种朋友之间聊天的语气说道:“发生了这种事,两位一定觉得很麻烦吧。”
邱泽鸣刚要开口作答,却被路迟一眼瞪了回去。
路迟回答时语气轻松,但心中的警惕却丝毫未减:“毕竟人命关天,麻烦不麻烦这种事,已经不再考虑范围之内了。”
柳小川就好似没发现路迟的警惕,她抻着懒腰,任由雪白腰身突破衬衫的阻碍,暴露在空气之中,同时漫不经心的说到。
“张星宇最近人气正旺,出了这种事,肯定会对他人气方面造成不小的打击,他现在一定很生气吧。”
“我们刚通过电话,他完全没有生气,毕竟比起以后的人气问题,他现在更在乎的是自己粉丝的情况。”
屡次三番都没有掏出话来,柳小川也知道这招不太管用,她眼珠一转,起身佯怒嗔道:“这段又不是采访,干嘛这么假正经。”
“这不是假正经,而是我们此时最真实的想法。”路迟正襟危坐,神色不变。
“算你狠。”柳小川喃喃一声。
而后只见她从外罩的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杆录音笔,当着路迟的面按下了停止键,随手丢在一旁。
“这下大家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吧。”
柳小川耸了耸肩,摊开手心,故作轻松到。
“我不明白柳小姐的意思,我的态度一直都很诚恳。”
路迟仍旧是那副样子,完全无视了柳小川的所有小动作,甚至连对她掏出录音笔的事,都似乎没有任何介怀。
显然,路迟是绝对不可能进套了,可怜自己又是露腰,又是撩头发,终究还是没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哎,媚眼抛给瞎子看,真烦。
柳小川叹了口气,把从口袋中掏出来的录音笔放了回去,顺手拿起记录好的纸笔,起身朝房门走去。
见她要走,路迟赶忙起身相送。
直到两人站在门口处时,柳小川轻轻附在了路迟的耳旁,压低声音说到:“你怎么知道我身上还有藏着的录音笔?”
如此近的距离,她口中的香气带着温热,炙烤着路迟的耳垂。
路迟微微眯起眼睛,从容到:“我不懂柳小姐的意思,我们只是说出了我们心中真实的想法。”
“算你狠。”柳小川跺了跺脚,高跟鞋发出一声杂音,而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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