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吕布之汉末霸主

第二二九章 《管子·牧民》

    
    策马入九原城,吕布将若洛安置在城中一处别馆。若洛一直怪笑着看着吕布,苓儿那么知书达理的小姑娘,怎么会是吕布口中的醋坛子。
    苓儿如何,吕布自己知道。“妒”在大汉,可不是好的品质。《公羊左传》:嫉妒,弃乱家也。
    显然这不是好的品质,但吕布知道苓儿不同。小丫头这不是嫉妒吕布和其他女人走得近,而是觉得自己比不上若洛。
    这倒是有趣了,上一世,苓儿与吕布夫妻多年,由内而外的透着自信。这一世居然有自惭形秽,若洛再美与那杜氏相比,还是要逊色一些的。
    返回太守府,天色全黑。
    “咚咚咚!”
    吕布叩响了西厢门。
    “嘎吱”
    门开了,狡黠的月光,顺着门洒入西厢,落在苓儿一张小脸上。苓儿也是够快的,早已松开头上双丫髻。将头发中分,把长发梳于脑后挽成髻,剩余的长发自然垂落于身后。
    很简单的发饰,却彰显了苓儿一颗想要长大的心。
    正房内,苓儿母亲隔着房门听着外面的动静。女儿回来的时候不开心,她都看在眼里了,问苓儿什么事,苓儿也不说。
    事实上,那时候苓儿有些自怨自艾。没有若洛漂亮,自己又犯了妒忌心。
    苓儿母亲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实在是放心不下苓儿。
    “回来了!”
    苓儿佯装没有登过城头,强挤出一张小脸,问吕布:“这一行,可还顺利?”
    “顺利,一回来就想来看看你。”
    吕布也没说破,说完宠溺的挂了苓儿鼻子一下。转身回头,看到正房门开了个逢,苓儿母亲依稀可见。
    吕布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未来岳母稍安。自己轻快的返回东厢之中,苓儿关门时,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苓儿母亲看着吕布,一脸灿烂的笑容:“夫君,你看人家吕布,一句话就把苓儿哄得眉开眼笑,再看看你,榆木疙瘩一个。”
    “你怎么可以在外偷听呢?”
    严瑜眉头紧锁,借着月光和几案上的灯光,读着手中一卷《墨子》。脸上表情,由担忧变成了会心的微笑。
    这老头子,就是别扭。
    苓儿母亲知道,严瑜也关心苓儿。但他身为士人,不愿意表露出那种对小女儿感情的关心。
    “你刚刚没听到吧!”
    苓儿母亲坐在严瑜身边,在油灯内添了点油。又将几案上的笔在墨中舔了舔,对严瑜说道:“这吕布一回来,直接叩响苓儿的门,你猜怎么着?”
    苓儿母亲自问自答:“他就说了一句:一回来就想看看你。”
    “哦?”
    严瑜抬眼看了一眼苓儿母亲,这句话只是听复述,就知道淡淡的一句话,蕴含着太多的情感。
    “读你书吧,榆木疙瘩。”
    苓儿母亲白了严瑜一眼,自己的婚姻也是门当户对的媒妁之言,嫁入夫家之后相夫教子,夫妻二人相敬如宾。
    倒是没有吕布与苓儿之间,这种嫁去之前的情愫。一直到党锢逃亡之时,才感觉历经风雨,这夫君严瑜,真是自己的依靠。
    起风了,风吹草木,沙沙作响,虫鸣之声哑然而止。
    苓儿听着院内的风声,缓缓的进入梦乡,脸上挂着田田的微笑。
    吕布挑灯夜读,读得是一卷《管子》:
    凡有地牧民者,务在四时,守在仓廪。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张,则君令行。故省刑之要,在禁文巧,守国之度,在饰四维,顺民之经,在明鬼神,只山川,敬宗庙,恭祖旧。不务天时,则财不生;不务地利,则仓廪不盈;野芜旷,则民乃菅,上无量,则民乃妄。文巧不禁,则民乃淫,不璋两原,则刑乃繁。不明鬼神,则陋民不悟;不只山川,则威令不闻;不敬宗庙,则民乃上校;不恭祖旧,则孝悌不备;四维不张,国乃灭亡。
    这是《管子·牧民·国颂》,诸子百家,因为先秦之著,多书于木简,言简意赅,与汉时语句用法也不尽相同。
    但这《管子》还是比较好懂的,只是这牧民二字,并非是草原上放羊、牧马的人,而是治理百姓。想通了这单,意思就很明了了。
    凡是治理百姓的君主,必须着眼于四时农事,确保粮食贮备。国家财力充足,那么远方的民众就会迁来落户;荒地开垦得好,百姓就能安居乐业;粮食充裕无忧,百姓就遵德守礼,社会秩序就好;衣食丰足,百姓就知荣知辱,有荣辱观念;上层社会的行为合乎法度,那么六亲就会自律约束,相安无事;四维能够很好地倡导和发扬,国家政令就可以畅通无阻。
    《管子》开篇,就对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十分看重。所谓:国有四维,一维绝则倾,二维绝则危,三维绝则覆,四维绝则灭。
    大汉少了几维?廉,肯定是缺少了,官吏谗上媚下,横征暴敛之事,几乎成了常态。
    没有了廉,自然没有了耻,没有了义。好在这个大汉“礼”字尚存。这个汉代,迟早是要覆灭的。
    少了义、廉、耻,如此一个大汉官场,单单一个留存一个“礼”字,真是讽刺了。这个礼,也许只是想将读书人与庶人分开,保证这些士人的优越感。
    除了四维,还有四顺:民恶忧劳,我佚乐之。民恶贫贱,我富贵之,民恶危坠,我存安之。民恶灭绝,我生育之。
    这四顺:人民生活忧愁时,要能使民生安乐,是为一顺;人民生活贫困时,要能使人民富贵,是为二顺;人民处危亡难关时,要救护使之安全,是为三顺;人民无力养活后代,要帮助他们养育,是为四顺。
    简而言之,就是要令百姓安居乐业。
    吕布苦笑一下,执政完全顺应民意。看起来有道理,读起来更有道理。但,为一世帝王,若不能凭自己好恶行事,为所欲为,为帝的乐趣,究竟在何处?
    《管子》扔在一旁,吕布眉头紧锁。但是五原一郡,治理起来,便是颇为烦忧。身边若无贾诩、薛兰,吕布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将五原官场梳理得如此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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