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觉今朝

第一百零三章 桃花仙

    
    风弦见东石人刚被自己削去的脑袋又长了出来,更是惊骇。
    “难道这是没有生命的东西?是被施了术法?”
    一想到自己的羞女剑可是雪峰老人和桑婆婆八百万年的修为铸成的法器,忙又挥动羞女剑朝其胸口刺去。
    就在风弦快接近其胸口的时候,西石人仿佛知道风弦要直取东石人心窝似的,伸着遮天蔽日的手臂,朝风弦抓来。
    风弦见状,忙催动术法把羞女剑刺出去,自己则绕着西石人的臂膀一直飞。
    到此刻风弦方看明白,这巨型石人虽庞大,但是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船大不好掉头,他的胳膊无法像一般人那么灵活地屈伸,更不能绕弯子,风弦与曼珠于他们就仿佛两只小蝴蝶似的,可以绕其胳膊飞上数百圈。
    风弦飞得头都晕了,羞女剑方刺进东石人的胸口,那巨型石人被羞女剑刺中胸口,竟立时碎成粉末。
    就在风弦准备拔剑,想取西石人心窝的时候,突然飞出一位桃花飘飘的女子,截住了风弦。
    一时风弦又与桃花女子打斗起来。
    曼珠见东石人已被风弦击毙,立时见到了希望,但见桃花女子飞出,与风弦打得甚为激烈,忙又攻上来助风弦。
    曼珠攻上去才看清,眼前之人正是桃花仙。
    “桃花姐姐,我是曼珠啊。”
    曼珠一声喊话,桃花女子瞬时停住手中招式,疑惑地看着她。
    风弦见两人是熟人,方朝曼珠望过去,只见眼前的曼珠哪里还是两个时辰前的曼珠?
    一身的枯槁样子,浑身在滴血,使得她那身衣裳跟浸了水一样。
    “曼珠你不在忘川河畔好好待着,跑我桃都山做什么?”桃花女子问。
    “我我”曼珠说着,身子颤了两下,就要往地上倒。
    “啊,曼珠!”风弦立时飞过去抱住向地上倒去的曼珠。
    “少族长”
    风弦想都没想,立马割血给她喂过去,却不料摇头道:“少族长忘了,曼珠只受无根之水,承受承受不了这么金贵的东西。”
    她说着当真就要闭眼的感觉。
    风弦心里震动,想到曼珠是因为自己才弄成这样,见她就快不行了,可是眼泪在眼眶里转悠,鼓胀得她眼睛疼痛,就是哭不出来。
    “少族长可否答应曼珠一件一件事”
    “曼珠,你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风弦声音哽咽着,她感觉自己马上就有泪水了。
    她这过于冷静的性子,遇到事情,就想着找解决问题的方法,至于那些软弱、恼怒、怨恨、哭泣等女人该有的东西,她都没有,所以,在这端口上,越挤出几滴泪水,越是半滴滴不出来。
    “曼珠你再坚持一会儿”风弦紧紧握住她的手。
    “少族长,我想我想见一见沙华沙华我们求求少”
    曼珠还没说完,眼睛竟垂垂闭上。
    风弦见状,只觉脑袋进了浆糊,只觉现实混乱得让她无法相信,哪里有半滴泪?
    这件事,只能待她把眼前的困难摆平,有了时间,方可大哭。
    她想都没想,便把自己的血喂给她,然后把曼珠收入梦幽夜中。
    她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待她出了地狱,一定会把曼珠救回来的。
    如今,她知道了怎么解决东西石人,但是竟半路杀出一个桃花仙,阻住了她的去路。
    风弦想,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摆脱眼前的桃花仙,方能争取抢救曼珠和白及君的时间,于是道:“仙子可是花族之人?”
    “不错。我正是花族的阿桃,方才曼珠叫你少族长,莫不是你就是我花族流浪在外的少族长?”
    风弦一听这阿桃的语气,仿佛当真不再以她为敌,遂抬眼去瞧眼前之人。
    只见她白雪粉黛,靡颜腻理,犹如此刻阳光下漫山遍野的烂漫桃花,夭夭其华,灼灼其人,端倪如画。
    她是有些上年纪了,但是她的容颜却如眼前怒放的桃花一般,依然那么明艳。
    “风弦不才,承蒙各族老记挂。”风弦说着,躬身作揖。
    她虽为花族少族长,但其实像阿桃这样的前辈,应该是花族的元老人物。
    花族一向民风淳朴,尊老爱幼,她拜她,应当。
    “少族长虽然模样不似从前,但是你手上的羞女剑我却认得。这么说的确是我族少长无疑。不过,你这一拜,我也是当得起的。”阿桃说着,抬头挺胸,望着远方。
    风弦见状,果然是遇到了元老,心下高兴,礼貌问道:“不知风弦应当怎样称呼您?”
    却见阿桃转身回来,也不回答她,反问道:“不知桑一那老太婆近来可好?”
    “这么说,她与桑婆婆是同辈人?”
    “桑婆婆,她她与雪峰老人一起殉剑了。”风弦看着手中的羞女剑,眼睛一热,涓滴一滴泪滴将下来。
    风弦只觉一只手仿佛影子一般从自己眼前扫过,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滴下的那一滴泪,竟被阿桃捧在手中。
    “少族长的泪,珍贵无比,快给曼珠浇上去,她或许还有一线存活的希望。”
    阿桃打开手指,一滴晶莹透明如露珠的液体,仿佛珍珠一般,凝凝滚动在她手心。
    风弦忙接过泪珠,给梦幽夜中的曼珠浇灌下去。
    阿桃伸手接过羞女剑,抚摸着,那动作,当真是抚摸亲人尸首的样子。
    当初,自己就是这般抚摸父亲冰硬的身子。
    风弦一时难言,眼眶一酸,又是一眶泪滚落下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阿桃哽咽道。
    “就在我来地狱之前。一切来得太突然”
    “桑一!你怎可比我先去?!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变老的吗?”
    阿桃声嘶力竭的声音,震颤得桃花瓣子如遇狂风,簌簌飘落。
    风弦委实不知阿桃会有如此反应。
    忙伸手扶住她。
    “世间事,就是这样,说好要一起天荒地老,最后却是你我枯萎而去。”
    阿桃不无悲哀地说着,抹了一把眼泪,把眼泪递给风弦。
    风弦忙又给曼珠浇上。
    “前辈,前辈还是不要太伤心。”风弦扶住她即将跌落的身子,解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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