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弦想,她与妖族之间,将来势必有一战。
但是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杀百万妖孽的确有点吃力,以她的修为,再加上桑婆婆和雪峰八百万年的修为,也吃力。
“怎么?有难度?”桃姐见风弦不语,又问道。
“如果是救自己的母亲呢?”
“那也是百万妖孽。”
“这等级是怎样分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总之你救这个人他的价值就是百万妖孽。”
“好吧,什么时候实现?”
“到你死为止,如果实现不了,你死后就到这孤独地狱。”
风弦听到这里,心里顿时爽然,那就是最坏的结果是自己来孤独地狱替白及君续上还没受完的罪?
如果运气好,杀了百万妖孽,还不用续罪?
“成交。”
“你确定?”
“确定加极其肯定。”
风弦说完又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少族长莫要忘了你我的约定。”阿桃说着,只见漫天桃花璇璇腾起,她人早已不见。
出得冥界,风弦急急往羞女峰来。
她离开大概也就半个月功夫了,回来只见羞女峰上梅园又建了起来,树枝还没发芽。
但是风弦在岛上遍寻众人,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不知道大家都去了哪里?
“难道羞女峰又遭了变故?不对啊,如果遭变故,这些梅园岂不是也不会存在了?且整个小岛井井有条,不像是遭变故的模样。”
待她寻至从极渊面上,才望见大伙正在渊面上捞日前她们做的桑葚干。
还是十公主首先看见了她,手里忙活着,却向风弦大喊:“啊!风弦姐你回来啦!”
一时,大家都围拢过来,都想知道白及君的状况。
十公主听说白及君被锁在孤独地狱,眼泪刷地就下来。
风弦想,这绿萼冰花的眼泪何其金贵,忙滴滴采集起来,给曼珠浇灌下去。
这曼珠,在桃都山的时候,幸亏有风弦和阿桃的几滴泪保住了她的命。
但是毕竟她领着的是整个彼岸花群,要让她发出新芽,一两滴眼泪还远远不够。
风弦领着众人,把白及君的魂魄收摄入他的身体中,魂魄是进去了,但是白及君却久久醒不过来。
风弦原本以为,一个人的魂魄离自己的身体太久,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却想不到她每日跟着大家种树捞罐子,整整等了一个月都不见白及君醒来,不知到底何故。
找师父商量,师父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给白及君把脉,白及君的确已经有了生息。
“恐是那孤独地狱苦寒至极。如果曼珠说的不错,九殿下是天族与花族的混血,那么他身上就有一半的血脉是花族的,而经过冰冻的花,的确是恢复得很慢。不要着急,再等等。”
师父这样宽慰风弦。
风弦想,既然都是花族,那每日剜精血供养他,或许会恢复得快一些。
就在大家种树捞罐子,晒家桌椅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羞女峰上的冰山突然融化了,从极渊面上漂浮着许多浮冰。
“夏天要来了。”十公主躺在太阳底下,懒洋洋的。
太阳好的时候,大家把白及君和曼珠都搬出山洞晒一晒。
一天晚上,风弦刚要躺下睡觉,梦幽夜竟然闪烁起来,风弦撩起袖口,只见姑射的身影跳了出来,对她道:“冬天很快就要结束,赶紧回大荒。”
风弦还没来得及跟姑射说一句话,姑射的身影竟又消失了。
这些天,她就焦急这事,想与姑射通上话,,想请她再延长一下冬期,回大荒要等白及君醒来再说。
无奈通不上话。
但是姑射说完就不见了,而梦幽夜也恢复成一朵平常沉睡的样子。
风弦茫茫望着安静的梦幽夜,发了好一会儿呆,不知如何是好。
要去大荒救人,第一要十公主同意跟着一起去。
第二,要曼珠尽快活过来。
第三,最重要也是最难办的,要带着沉睡的白及君一起去。
且不说十公主那脾性,如何才能说服她跟着自己去救韦陀君,就是曼珠,也得不知道多少泪水才能把她浇灌回来
而且,带着白及君回大荒,她将如何面对韦陀君和白及君这两人?
但是把白及君放在羞女峰,风弦又十分不放心。
经过一整夜的思考,风弦决定,还是告诉大家要大家立马启程跟自己去大荒。
“风弦姐,去大荒干什么呀?”十公主仿佛很好奇。
“去救一个人,这次恐怕要劳烦十公主跟我走一趟。”风弦说着便揖了揖。
“去救人?需要我救?”
“正是需要十公主。”
“听起来好高深哦,敢问救的是何人?”
“是我的一个朋友。”
“噢,原来是风弦姐的一个朋友,好说好说。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现在。”
“这么快?那我哥和曼珠姐姐怎么办?”
“把她俩带上。”
师父一直听着风弦与十公主的对话,此刻方开口问道:“弦子,你真的要回大荒救救韦陀王??”
原本师父觉得,他的徒儿遇到这九殿下,简直是天赐的良缘,怎么瞧怎么都觉得他俩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巴不得他俩在一处。
所以见风弦跑去地狱救白及君,他虽知凶险,却也没阻拦。
他知道,这一救一回报,是再好培养感情不过的。
今日突然听风弦说要回大荒救韦陀王,顿时傻眼了。
“师父,这是我答应大月的事。”
风弦想,务必要把这件事的重要性拔高一点,师父他们才不会阻拦。
这回,她唯一的想法是把找到的四味药带回去给韦陀王服下,至于他天火焚烧的劫,他回到佛国的宿命,都跟她没关系了。
司涧一听他的神女竟然依旧这样往死里撞,与师父面面相觑,一摊手就背开身去。
长琴见自己的主子老也不醒来,听大家此刻的言语又都十分古怪,也不知到底是何事。但是这些天日日与大家一起种树捞罐子,晒桑葚干,连带人也晒一晒,甚觉这种时光悠长快乐。
唯一让他有点担忧的是白及君迟迟不肯醒来,不过见大家都说没事,他也就不放心上。
依然按时给白及君擦擦身子,翻一翻,晒晒太阳。
他见大家种树种得十分卖力,各种建设筹备,可谓热火朝天,其乐融融,都觉着大伙准备在这羞女峰安家了,且这怎么说也是花族的圣地,即他将来的女主人的地盘,他是十分不想也不愿离开羞女峰这座乐土。
今日突然说要走,仓促中只得替白及君收拾各类行当,尤其是他那堆笔墨纸砚。
唯独毛毛嫌这羞女峰闭塞,一听风弦说要离开,乐得跟什么似的,早已为风弦打包好各种日需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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