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现在最大的嗜好——泡吧。/p
她喜欢酒吧里热闹的氛围,尤其喜欢听那个帅气助唱唱歌。/p
他的声音清亮,吐字清楚,宛如清晨第一缕阳光般干净,让大地万物充满勃勃生机。/p
两个人还算投缘,一来二往熟悉了,有时他会和她坐一起小酌两杯。/p
“莫妮卡,今天可别喝多了,我要赶场子,没法送你回家。”他坐在莫妮卡的身边,要了一杯果汁。/p
“谢谢你,郝博。经常麻烦你,真不好意思。”莫妮卡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像一朵绽放在傍晚时分的夜来香,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出馥郁的芳香。/p
“我狠不得天天有送你回家的机会。可你这种喝法,太伤身体。”郝博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看她的眼神里泛着异样的光波。/p
“只有喝醉了才能忘掉烦恼,清醒时感觉人活着太累。”/p
“人生不易众所周知,可人只要活着就要为生存而奔波,为生活而坚强。”他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看破风尘的忧伤,完全和先前判若两人。/p
“是啊,世上没有绝对的幸福,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酸涩和窘迫。不过,你像一个有故事的人。”她对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充满了好奇和期待。/p
“谁都不是一张白纸,或多或少都有故事……”/p
“郝博,走了。”他的乐队伙伴远处冲他招手。/p
他冲着她莞然一笑,背起吉它离开了酒吧。/p
莫妮卡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在身体里缓缓地流动,身心沐浴在和暖的阳光下,久久望着他的背影。/p
郝博身躯颀长,五官像用刀一笔一划刻出来立体深邃,薄薄的嘴唇,高耸的鼻子,小而犀利的眼睛里总是闪过一丝忧郁,一头飘逸柔软的秀发,手臂上总是戴着一串佛珠。/p
他身上少有年轻人的张扬和活力,像受过严重打击后,表现出的老沉。/p
他虽说是东北人,完全没有东北人的粗犷和豪爽。他心思细腻,每次送她回家,都把她照顾的体贴细致。/p
一直都是她照顾别人,从未享受过被人照顾、被人关心,因此,她特别感动,为有郝博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朋友而欣慰。/p
莫妮卡没滋没味在酒吧里消磨时光。她不想回家。一进家门,空荡荡的孤独感向她迎面袭来,像细菌一样无孔不入。/p
虽然,郝博只是爬在她的床边,方便照顾喝醉的她。依然能扫除了潜入骨髓的孤独和寂寞,让她踏实,温暖。/p
街上依然灯火辉煌,行人依然来去匆匆。可是茫茫人海,浩大喧闹的城市里她依然孤独,不管在这里呆多少年,依然感觉像个过客,即便有巢也不是家,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p
天幕像一块黑压压的大幕严严实实地罩着大地,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p
她一个人漫步在昏黄的路灯下,孤独的影子拉长了回家的路,好漫长,好艰难,好遥远……/p
“莫妮卡!”/p
欲哭的冲动如潮水般涌来,熟悉而急切的声音让她感动的心潮澎湃。/p
郝博上气不及下气追上来:“你怎么还没有回家?我就怕你喝多了,散了场马上赶过来。”/p
莫妮卡好想扑到他的怀里,把自己疲惫的身心交给他,让自己也依附在男人的身边做一回小鸟依人的小女人。/p
“你怎么哭了?”郝博看她脸颊下滑下来的泪水,不安又心疼。/p
“郝博,我们坐会吧。”莫妮卡坐在了街边的长椅上。/p
郝博轻轻把她拥在怀里,“想哭就哭吧。人在脆弱的时候发泄一下,虽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但能让自己轻松些。”/p
莫妮卡的泪水瞬间泛滥。人往往在冷漠的眼神里倔强地坚强着,可是一旦被关心,心中的委屈会无限的放大,大到自己一个人无法承受,需要有个人来分担。/p
“郝博,我太累了!……每天戴着面具装女强人,可是我的内心很脆弱、很孤单、很害怕受伤。为了证明自己,不管什么事都想做到尽善尽美,真的好累,好累!真想放下所有的包袱、所有负担、所有压力……轻轻松松过几天无忧无虑的日子。”莫妮卡靠在他的身上轻轻饮泣。/p
“我们没有富二代、官二代命好,一出生什么都有。我们的每一次欢笑都是用泪水和汗水换来的,不管今天的我们成功还是失败,都无愧于心。所以,珍惜经历的每一天、每一次哭、每一次笑……”郝博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满脸掩饰不住的疼惜。/p
莫妮卡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她擦干眼泪,眼望远方,川流不息的车辆、熙熙攘攘的人群、灯火通明的城市。月亮暗淡的光辉和地上尽情的霓虹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喧闹。/p
“郝博,你来这座城市多少年了?”/p
“三年了。”/p
“你感觉这里是你的家吗?”/p
“我很早就开始漂泊,无所谓在哪儿,只要有个窝就是家。”/p
“我上大学来到这座城市,已经十二年了,依然没有家的感觉。有时,我真想放弃所有的名利,回到生我养我的父母身边。可是,人像一个矛盾体,命容易舍,命以外的东西却难舍。总归,我们还是一些凡夫俗子,无法远离世俗和平庸。在世俗名利的面前,我们是那么的渺小无力。”/p
“莫妮卡,如果你太累的话,休息几天,我带你去旅行。旅行也是一种排压的好方法。”郝博深情地望着她,眼眸里泛着迷人的光辉。/p
“我回去踏踏实实睡上一觉。明天太阳只要能升起来,我依然还是一个意气风发,无懈可击的女战士,谁也别想打败我。我虽然征服不了这个世界,但我会为了自己的未来不懈奋斗、拼搏。”她坚强地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自信又回到了她小小的身体里,支撑着大大的坚强。/p
“那我送你回家吧。”/p
“郝博,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感觉自己也年轻了。”莫妮卡没有拒绝他。/p
“你现在也不老。”郝博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p
“那要和谁比,比你,当然老了。”莫妮卡少有的调皮。/p
在别人面前,她总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轻易不敢暴露出自己的脆弱与无措。可在他面前不用刻意表现自己美好的一面,也不用趋炎附势讨好他,更不用掂量哪句话合适不合适。/p
“老什么呀,你才比我大五岁。”/p
“那我已经上幼儿园了,你才生出来,这就是代沟。”/p
“‘代沟’?说的我们好像不是同龄人。”郝博笑的像午夜里怒放的百合。/p
一路上,莫妮卡神情气爽,从未有过的愉悦。直到他把她送回家里,感觉还没有聊够。/p
郝博眼睛里有一股捉摸不透的光芒在闪烁,有些……有些……她没想明白时。突然被他压倒在沙发上,微微喘息:“莫妮卡,我知道配不上你,可我无法不让自己爱上你,比起你来,我是一个穷光蛋,一无所有,可是并不代表我没有权利去爱。”/p
莫妮卡虽然内心深处有过一点小小的奢望,但还是觉得突然,突然的猝不及防。/p
“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都要爱你。”说着,他对着她性感的嘴唇压了过来,像品尝一杯浓烈的酒一样,一会柔情细雨,一会又狂风暴雨。/p
莫妮卡像一把久放的干柴,被一灼火苗引燃,瞬间熊熊燃烧。/p
她也顾不得合适不合适,也不管他们之间是否般配。让自己轻轻松松,不带任何付加条件地爱一回。此刻,她的命运由自己主宰,想爱就爱,想恨就爱,决不由男人的善喜而决定。/p
她像上了电流一样的悸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是心灵与肉体交融在一起的欢畅。/p
“不行,我得起床了,要不迟到了。”她朦朦胧胧醒来,想推开抱着她的胳膊,有力的臂膀却抱的更紧。/p
“请假,今天不去上班了。”/p
莫妮卡默默无语。/p
她可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从来没有这么敷衍过工作。/p
她凭什么就不能让自己放任一回,请假,关机,天塌下来也别想打扰他们。/p
她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薄薄的嘴唇,“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p
“我也不知道,因为你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我就琢磨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怎么就没有一个护花使者呢?琢磨来琢磨去,就把你琢磨到心里了。”/p
“那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p
“在你面前,我有些自卑,觉得配不上你。”/p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来?”/p
“因为你需要一个男人的呵护,我愿意做这个男人,有一天,你讨厌我了,我会毫无怨言地离开你。莫妮卡,不管我们以后的结局如何,我们都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好吗?”说完,他狠狠地亲了她一下。/p
“嗯。”莫妮卡含着泪水点点头。/p
她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太极端,为什么一定要找什么“高富帅”,这样的经济适用男才适合居家过日子。以前她在男人面前很卑微,竭尽所能地讨好他们,可最后换来的只是伤害和鄙视。好像今天才真正知道做女人该娇弱,该被男人疼爱和呵护。/p
她走过去抱在他的后面,满心的甜蜜。“你也会做饭?”/p
“我十五岁就离开家出来闯荡,不会做饭,还不得饿死呀。”/p
郝博做的饭菜还真是不一般,莫妮卡自认为自己的厨艺可以留住男人的胃,没想到他做的饭,比她还胜一筹。/p
人逢喜事精神爽。/p
穆童佳曾骂过她,说她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僵尸。爱情成了她的滋润剂,僵尸复活了。/p
“我们能见见面吗?协议已经延续了两个多月,是续签还是中止,总得见面协商吧。”费子墨把电话打过去。/p
穆童佳那边扭捏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来:“……好吧……”/p
她不是不想见,而是没脸见他,可这一天尽早要面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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