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定下口头协议,留给彼此三个月的缓冲期,三个月后再定结果。没想到三个月不到,他们就出了意外。/p
穆童佳吞吞吐吐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比打半场篮球赛更累人,满脑门子汗,心跳的频率和她当年打球时一样。虽然做好了接受不幸的心理准备,但心里还是忐忑,默默祈求上天不要对她赶尽杀绝,她愿意接受惩罚,请别对她下手这么狠。/p
检查结果在她垂死的心脏打了鸡血,每个细胞里都跳跃着欢畅的音符,心里乐得像绽开了朵朵花儿。/p
她含着喜悦的泪花儿把医生紧紧地抱了抱,“谢谢您,大夫,谢谢……谢谢……。”/p
方超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不顾一切狂奔出去。/p
她一路兴奋的想哭、想笑、还想跳,像吃了超量的兴奋剂,真想奔到操场上跑上八千米。/p
她百米冲刺冲过康为公司的重重封锁。/p
“出什么事了?”费子墨看她气喘吁吁,即紧张又不安。/p
“你还要我吗?”她扑到他的怀里,忍了一路的泪水,瞬间像打开闸的泄洪口,波涛汹涌地涌了出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p
“出什么事了?”他不安地紧紧抱着她,不管多大的风雨都要帮她扛。/p
一直困扰穆童佳不敢接受费子墨的最大原因,其实是她总认为自己不能再生孩子了,因为那次意外差点让她从鬼门关逃不回来。她已经剥夺了他两次做父亲的机会,不能让他一辈子都当不了爸爸。因此一直拒绝他,也不敢去医院检查,怕自己的担忧得到证实。/p
“小傻瓜,早点告诉我,我陪你去医院,不管什么结果,我们共同面对。”/p
“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基本不太算女人了。就算你不嫌弃我,我也会看不起自己。”/p
“你呀……真傻!”他爱惜地亲了亲她的头发。/p
“老公,我再也不任性了,努力做个好太太,再给你生一打的孩子,然后再做一个好妈妈。”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怀里。/p
从来都是张牙舞爪的她,很少这样楚楚动人,偶尔这么爬在他的怀里撒娇,让他的心都软化了,心里一股压抑不住的甜蜜涌动。/p
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默默坐着。此时无声胜过千言万语。/p
“哎哟。”她大叫一声。/p
“又怎么了?”他紧张地问道。/p
“我把潇潇的车放医院了,忘了自己是开车过去的,结果打车来了。”/p
“一会我陪你把车开回来。”/p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幸福经过长途跋涉、披荆斩棘,终于又回来了。/p
“佳,我们一起回家吧?”/p
“嗯。”她没有理由再放弃这个优秀男人,发誓一定要珍惜以后的生活。/p
庞大的世界,茫茫人海,芸芸众生,能够遇到一个可以相托,相伴,相辅,相爱的人,实属不易。/p
莫妮卡不咸不淡地冲着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p
任晓芊诧异地望了一眼穆童佳,眉宇间一丝不被人察觉的恶意,脸上却堆满了笑意:“费总,周末郊游的事你决定了吗?决定了的话,我早点安排。”/p
没等费子墨回答,穆童佳兴奋地说:“jessica,去哪儿郊游呀?我也去。”/p
任晓芊脸上的笑容像遇到了一股寒风,凝固了,眼睛里装满了厌恶。“你也去?”/p
费子墨明显感到了她的不善,拉着穆童佳往外走。“让他们去吧,我们周末去乡下爷爷家,就当是去乡下郊游。”/p
他讨厌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尤其纠缠他还对穆童佳充满了敌意。/p
在公司,他永远如天上的那轮冷月遥不可攀。唯独穆童佳掐住他的死穴,让他的豪严散尽。天下万物相生相惜相克。/p
任晓芊心情极度复杂,尤其看不得穆童佳在她面前趾高气扬,耀武扬威。如果穆童佳能流露出半点悲观、难过,说不定她会同情她,可她看到的是一个永远无忧无虑快乐如天使的她,不管生活如何对她。/p
穆童佳凤凰涅磐般重生了。人的成长需要经历磨难,没有风雨怎么见彩虹。/p
“佳佳,这是你做的饭?”他挤着眉头看着乱七八糟的一锅乱炖,挤出了一脸的复杂表情。/p
“嗯……”她轻轻点点头,不安看着他,他绝对没有方超好糊弄。/p
“小超也敢吃?他甘愿吃成弱智?”/p
“我们小超不想打击我,可能他是世界上唯一能吃下我做的饭的人。”/p
他折着眉头盯着她看:“吃你的饭还真得有冒险精神,不过,我还是吃点别的吧。”说完,他扛起她上楼去。/p
莫妮卡和郝博谈了几个月的恋爱,越发发现他身上有一种沙中藏金的品质,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后半生托付给他。/p
可是,郝博从不肯许诺她一个未来,他只想活在当下。/p
没有约束的日子虽然过的惬意,但她心里时时不安。不是怀疑郝博对她的爱,是她时时感到危机,害怕等到的只是一场美丽的梦魇。/p
男人的魅力是他们手里的钱决定,越成熟越有钱的男人对女人越有吸引力;而女人的魅力和年龄、容貌成反比。她这个年龄已经经不起太多的等待。/p
她越发感到忧心忡忡,前途渺茫。她已经失去了穆童佳那般灿烂的青春,连眼前所剩无几的青春尾巴也抓不住的话,那她的人生会非常惨淡和挫败。/p
她小心试探:“郝博,前几天我遇到了我的同学,她孩子都上幼儿园了,那孩子真可爱。”/p
郝博沉默了一会说:“莫妮卡,我现在还没有资格承诺你什么,等我有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时,我一定娶你。”/p
她暗伤“借口!”凭郝博的能力能过上富足的生活简直是天方夜谭,除非他一夜暴富,概率微乎其微。她只能望梅止渴。/p
她郁郁寡欢,三十岁的女人还有多少青春经得起挥霍,蹉跎?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有着穿上嫁衣,披在婚纱的梦想。即便谈十年的恋爱,也抵不上那张纸给人的踏实感。/p
难道女人活到她这个岁数,就该这么下贱,这么卑微吗?结婚乃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的事,可对她却是奢望。/p
“我不逼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强忍着心中漫延的痛楚,不屑地说。/p
“莫妮卡,我再奋斗两三年,如果我有能力养活你,我们就结婚。如果我还是一无所有,我就放手,让你寻找一个合适的男人。”郝博认真地看着她,心疼她的不安,可自己能给她的到底是什么?/p
当爱成为负担,无法给予最爱的人幸福时,放手,何尝不是爱的最高境界。/p
“郝博,我不在乎你有多少钱,再说,我也可以挣钱,我们两个人挣的钱足足可以养活我们。并不是男人必须要养家糊口,家的责任是由两个人来承担,谁有能力,谁来养家。”/p
“我不能让别人说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p
“你只顾及你的感受,为什么就不考虑考虑我呢?本来女人就容易老,我还比你大,也许用不了两三年,你就会嫌弃我。”/p
“莫妮卡,年龄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生存才是我们的最大问题。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还有脸说爱吗?”/p
“算了,我不会逼你的,你从来没想过要和我结婚,你只是在你感情最空虚的时候,把我当成了她的替代品。”说完,莫妮卡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子,不敢相信这么恶毒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p
郝博阴沉着脸好一会没说话。/p
他的沉默反而让她更气愤,好像戳准了他的痛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没有钱,也没有什么文化,可我看好你的人品。为什么我什么都不在乎,你还要找各种理由呢?难道你一定要让我等到人老珠黄,残花败柳,那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已经没有勇气继续跟着你了。”莫妮卡愤恨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p
郝博突然说:“如果你觉得委屈的话,那我们就分开。”/p
“我知道你早就想分开了,你的那位天使回来了,你的魂已经被她勾走了。”/p
郝博突然跳起来,把自己的几件衣服团成了一团,狠狠塞在一个提包里,决绝地大步走出门。/p
周围的空气沉甸甸的下坠,压的她喘不过气来。/p
能装满屋子的只有她、灯光、还有空气。/p
她绝望地抱头痛哭。/p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活了这么大最幸福,难道美好的生活只是过眼云烟,黄粱一梦?/p
话赶话,才把话说的那么绝情。她从心里不想伤害郝博。/p
在公司,她永远是神飞气扬,可回到家里,完全处在崩溃的边缘。她想郝博,想的撕心裂肺,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个男人。/p
可是,她最终迈不出自尊那道坎儿,求他回来。她堵着眼泪往心里流,早晨醒来,枕头上有梦中为他哭泣的痕迹。/p
酒成了当今社会不可缺失的东西。不管是痛苦、悲伤还是高兴、庆祝都离不开酒。喝酒能增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酒可以疗心伤,治心病,也可以让气氛高涨,更能让人暂时忘却身处闹市中的孤独和不安。/p
她喝的眼前全是幻影,却逞强要自己开着车回家。她要证明离开男人,着样可以活下去。眼前模模糊糊,她拼命甩了甩脑袋,还是看不清,不是喝多了,是泪水在眼睛里模糊了视线,迷失了方向。/p
“咣!”的一声,她知道自己撞上了东西,可脑袋不听使唤,努力睁了睁眼睛,又无力地垂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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