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子墨从乡下把爷爷奶奶接来,还把方超也从美国叫了回来。在穆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本来楚肖健要去饭店,可一般不去饭店的穆远坤说,在家里吃饭气氛显得亲切。/p
楚肖健和马潇潇举着酒杯跪在穆远坤和童爱玲的面前。“叔叔,阿姨,我可以叫你们一声爸爸妈妈吗?”/p
“孩子,你从三岁开始就是我们的女儿了,想叫就叫吧。”童爱玲抚摸着马潇潇的头发,没等说完,脸上已经泪水滂沱。/p
马潇潇控制不住扑在童爱玲的怀里哽咽:“妈,爸,谢谢你们,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如果没有你们一家人的爱,我也许活不到今天。可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p
“孩子,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恩。不管以后有多难,记住,这里是你的家,是你坚强的后盾,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大家。有什么委屈回家来告诉妈。”童爱玲抱着她,两个人哭的一塌糊涂,感动的所有人眼眶湿润,鼻子发酸。/p
穆远坤和童爱玲推掉所有工作,比自己女儿的婚事更慎重和重视,甚至爷爷奶奶不顾年老体衰、路途遥远同往北京参加马潇潇的婚礼。强大的娘家人阵容让马潇潇激动和温暖。方超因为考试非常的重要,关系到将来研究生毕业,遗憾没有前去。只好在电话里祝福他们。/p
婚礼在部队的大礼堂举行,比穆童佳的婚礼热闹多了。/p
西藏是一方还没有被现代文明彻底污染过的净土,楚肖健突发奇想打算和马潇潇用一个月的时间徙步走遍西藏的每一寸土地,过一过完全不同于都市的另外一种生活。/p
可马潇潇新婚第二天早晨醒来就一个劲的吐,楚肖健以为她在婚礼上累的,暂缓了蜜月旅行。没想到她吐起来没完没了,而且越吐越厉害,看到吃的东西就吐,闻到一点怪味也吐。/p
当医生把喜讯告诉他时,他笑的合不拢嘴,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喜悦无法用语言形容。/p
她一点吃不下东西,连胆汁都吐出来,看得楚家人心急如焚,就差摘天上的星星给她吃了。/p
楚肖健端着一碗鸡汤哄她:“丫头,吃点吧,那怕就是喝口汤也行,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p
马潇潇捂着嘴皱着眉头,痛苦地摇头。/p
“丫头,你把吃饭当成任务,这个任务今天你必须完成。”/p
“不……”她还是捂着嘴摇头。/p
“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饿的实在没办法,老鼠都吃过,人必须强迫自己吃,只有吃东西才能活命。丫头,你也试试……”/p
楚肖健的话还没有说完,马潇潇已经捂着嘴跑到了卫生间。/p
“你是不是成心?”马潇潇挤着眉头瞪着他。/p
“我说的是真的,连老鼠肉都能吃,这鸡鸭肉就更好吃了。”/p
“楚肖健,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提‘老鼠’两个字,我就把你给吃了。”马潇潇愤怒地紧皱眉头,喉咙里好像已经爬着一只小老鼠。/p
“好,好,不提了,那你吃点东西。”楚肖健心疼地把她拥在怀里,想吻吻她,她把他凑上来的脸推开,“你别碰我,我怕老鼠从你嘴里爬出来。”/p
他哈哈笑了起来,“你不让我提,你却提了。”/p
楚母觉得她这样下去会虚脱,让楚肖健还是带她到医院看看吧。/p
马潇潇在医院打了五天吊针,总算能吃点东西了。却得了臆症,老怀疑自己肚子里怀的是只小老鼠。楚肖健笑她,吃到肚子里的老鼠肉,不可能转化成精子再到她肚子里。可她就是害怕,整天提心吊胆,老让他问医生,什么时候孩子就成型了。/p
在马潇潇怀孕两个月的时候,穆童佳也怀孕了,不过她没有马潇潇反应的那么强烈,胃口好的能吃掉一头牛,整天琢磨吃什么,有时半夜想吃东西了,也要逼着费子墨给她去弄。/p
童爱玲让他们住在穆家,方便照顾他们。/p
费子墨下班回来,看她坐在沙发上看卡通片,笑的前仰后合。他坐在她身边。“佳佳,你可胖了,这样下去,会吃成个小肥猪。”/p
“等我生完孩子再减肥。老公,给我削个苹果。不是我想吃,是你孩子在肚子里想吃。”她眼睛没有离开电视支使着他。/p
费子墨洗了手给她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她,正好让进门的童爱玲看见数落起。/p
“佳佳,你得起来活动活动,不能只吃不动,将来这孩子怎么生呀?”/p
“你们不让我乱动,现在又嫌我不动,我到底该怎么样?”穆童佳一边吃着苹果,一边不高兴地说。/p
“我们是不让你蹦来跳去,没有不让你活动。”/p
“妈,一会吃了晚饭,我带她出去散步。”费子墨赶紧说。/p
穆远坤回来,手里提着好多的东西,全是给穆童佳吃的。/p
“你就惯着她吧,她现在就差有人给她捶腿捏脚了。”童爱玲不满地说。/p
“妈,你老跟我过不去干吗?我不想回来吧,还一个劲要让我们回来,回来了,又每天唠唠叨叨。老公,走,回咱自己家去。”穆童佳生气地拉着费子墨要走。/p
“我们这么多人伺候你都伺候不过来,你想把阿墨累死?”/p
“你们知足吧,如果我每天像潇潇吐个没完没了,你们又该着急了。我现在好好的,能吃能喝,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麻烦你们,过的不舒心了?”/p
“哈,哈……好了,让她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我们付出也值。”穆远坤笑着说完,还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p
马潇潇的妊娠反应终于结束,楚家想着法给她吃,把前几个月损失的补回来。/p
楚肖健怕她在家无聊,带着她和朋友们聚会,都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他们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因为坐着马潇潇这个孕妇,谁也不敢抽烟。偶尔烟瘾难受时,把烟卷放在鼻子下闻闻,缓解一下。/p
“肖健,你的假期快完了,准备回部队还是换个行当?”一个朋友问道。/p
楚肖健看了一眼马潇潇,有所保留,“没想好呢。”/p
“肖健当年在学校可是散打冠军,离开部队他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另一个同学说。/p
“我们这些人都逃不了当兵的命运,我爸说了,想不想当兵都要去部队锻炼。”/p
“我们有责任保护前辈们出生入死,血雨腥风打下了这片天地。接过他们手里的枪,继续在和平年代保家卫国。”/p
马潇潇回了家,楚肖健坐在车里抽的腾云驾雾。好像一团迷茫朦胧的烟雾挡住了他的视线,行动和思维都受到了无形的束缚。/p
楚肖健听到b超机里传出孩子“扑通、扑通……”的心跳时,激动万分,不知所措,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最悦耳的乐章。感觉肩上又多了一份责任和使命,这个幼小的生命比国家和人民更需要他。/p
多日之后。他拥着马潇潇坐在沙发上,轻轻抚摸她已经隆起的肚子,说:“丫头,和你商量个事。”/p
“说吧。”马潇潇早就看出他有心事,一直等他自己开口。/p
“我已经休息大半年了,身上的伤也好利索了……部队现在正需要人,我想回部队。家里有人照顾你,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一定回来陪你。”他吞吞吐吐。/p
“你是已经想好了,还是和我商量呢?”马潇潇冷眼望他。/p
“当然……是和你商量。”/p
“那我说不同意呢?”/p
他目光游离,好一会儿没有说话。/p
“楚肖健,你别那么自私,好吗?你现在是我的丈夫,还是孩子的父亲,你能不能替我们考虑一下,体谅一下我们的感受?”/p
“我就是舍不下你们,才犹豫不决。”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媳妇儿,你丈夫是一名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p
“你是个军人不假,可是中国的军人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而我只有一个丈夫,我的孩子也只有一个父亲。你对家的责任应该重过你对国家的责任。”/p
“我们为了缉拿毒枭准备了两年,可是我受伤以后,他再次逃脱,如果不能把他尽早绳之以法,会有多少毒品流入社会?会有多少人死与毒品?”/p
“楚肖健,如果你是别人,我一定会崇拜英雄一样的崇拜你。谁都可以是英雄,可中国十三亿人中,只有一个人是我丈夫。我承认,我很自私,不想让自己的丈夫出生入死,而别人过着安稳的日子。世界上谁都能离开谁,唯独我和孩子离不了你。没有抓住毒枭,那是时机不成熟,并不是因为没有你。”/p
“从一开始我就参与了行动,我比任何人更了解他,更有机会抓住他。”/p
“别说了,反正我不同意,如果你一意要走的话,我们先离婚。我一个人也照样能把孩子扶养大,而且,我决不会像我妈似的虐待我的孩子。”抛下狠话,她上楼去了。/p
楚肖健满脸沮丧,无措地抽起了烟。/p
“小健,慢慢开导她,她现在怀着孩子,别太刺激她。我相信潇潇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爸爸坐在他身边劝道。/p
“小健,妈和潇潇的想法一样,我也不希望你去。”他妈妈说。/p
“妇人之见。”他爸爸瞪了一眼他妈妈。/p
“是,我没有你那么高尚的风格,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想让他战死沙场,上次他差点送命,我害怕了。”他妈妈说着就流起了眼泪。/p
空气一下变得压抑沉闷。面对父母和妻儿,楚肖健心情变得越发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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