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道主

第十八章身份文牒

    
    小巷处,人皆驻步。
    不是闹市,更胜闹市。
    “大,大,大!”喧闹之声从赌馆之中传出,门口站立着两名劲装汉子,警惕着注视着来往诸人。
    “卫哥儿回来了。”卫子宁瞧了瞧门口,从着一条小道进去,就有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打开了一扇木门。
    “怎么了?”
    卫子宁眉头一扬,难道出了什么事。
    “嘿,卫哥儿,你不知道,刚才有个不知死活的,居然出老千,被管事直接打断了一条胳膊。”这青年嬉皮笑脸地说道。
    “出老千。”卫子宁也是诧异之分,话说这黄歧县里,这赌馆的秉性应该都是清楚的才对,这里的人什么时候对外人手软过?要知道就是卫子宁自己进到这里还是因为金钱大神开路,托了当地的黑牙子,又是展示了自己一身武功,这才被人家收下。
    但记住,这是收下而已,毕竟你的身份来路不明,若不是有着本事,恐怕就是最低的帮闲了。
    好歹卫子宁给了钱,托了关系,因此就算是一个管事,虽然不入人家核心,但也算是有了一个事做。
    有着赌馆背后帮派的庇护,在黄歧县,卫子宁是不用担心什么了。
    不过,坏处是一两年内,卫子宁这个管事工钱很低,不过饭食管够,也管着住宿。
    至于眼前这青年,则是赌馆派来的手下,跟着卫子宁管理其他地方的,收收保护费之类都是他们动手。当然了,和想象之中那种嚣张跋扈不同,卫子宁发现,他们去收钱,还是很重规矩的,也比较看的明白信誉,该多少是多少,都在老百姓承受范围之类,至于酒楼之类的,那些地方说真的,他们帮派还真的不敢涉及太多,主要是这些人,他真的有着背景。
    想卫子宁世界里电视上讲着一群混混跑到酒楼收钱,不给就捣乱,然后老板店家跑出来赔礼道歉?呵呵,只能说卫子宁想多了,不说人家开店的背景,就说这商会,那势力也是大的很,比起见不得人的帮派,这些商贾虽然名在士农工商之末,可实际上,仅仅是在士人之下而已,名贱实贵。
    商会的背后不乏官人们支持,要是真的有混混搞破坏,这些店老板一通知商会,不说商会自己雇佣的镖师之类人手是不是吃干饭的。就算这些人不行,还有些官府呢,等到官府出手,那群捣乱的混混,恐怕真的就得在大牢里吃一顿皮笋炒肉了。
    “出老千?”
    卫子宁沉思着,这人不正好就是一个目标嘛。
    这类赌徒,最是好办了。
    问着小弟,那人去了哪里,随后,丢了十几枚铜钱让他去喝茶。
    卫子宁则藏着短刀寻着一处街坊里而去,走近了这里,卫子宁发现,这个街巷这里,房屋建筑普遍老旧,一些房子早就塌陷了,还有着蜘蛛网。
    “看来是西城了。”
    卫子宁喃喃自语道,黄歧县里,官府和富商豪强们都居住在环境更好的东城。这西城就是黄歧县的贫民窟了。
    想通此节,卫子宁也明白过来,要知道这普通人家虽然也有赌钱的,但却还不至于出老千的地步。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小赌怡情嘛。
    真就是赌着破家的,恐怕这类人也就是废了。
    没有多说,卫子宁顺着街道去了一户人家,看着破败的门扇倒在地上,上面乱七八糟还有着脚印,看来这人过得并不好。
    走进了院子里,两边的杂草都已经一米多高了,可见这房子主人是有多么地懒惰了。
    眉头皱起。
    刚走了几步,就听着正房里隐隐约约有着声音传出。
    屋子里的人似乎受了重伤,虚弱不堪。
    不过也是,任何一个人都要是被打断了胳膊恐怕都要这样,无医无药地,任谁都要这样。
    走进了房间,就见一个邋遢如同乞丐一般的男子躺在一张木板上,嘴中无意识地说着胡话。
    卫子宁蹲下身子,捂着口鼻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这人居然还在发烧,恐怕是伤后虚弱又感染了风寒。
    瞧这架势,如果没有人过问,恐怕病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何苦呢!”
    卫子宁叹息一声,你当那赌馆里真的是一个发财地了?
    这些时日卫子宁也在赌馆了呆了几天,亲眼目睹了其中各种手段,说真的,赌馆能让你赢,你就能赢,让你输,不把你最后一个铜钱赚走,你是休想离开了。
    赌馆里坐镇的高手何其之多,对于他们而言,就算在你的眼前摆弄骰子棋牌,你也休想看出分毫。
    叹息一声,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落得今日下场,何尝不是咎由自取?
    不过卫子宁也不算是一个冷血自私自利之人,这样想着取出一颗自己熬制的丹丸,虽然不是专门治病救人的良药,却也能缓解病人痛苦,给人一线生机。而卫子宁所能做的,也就这样了。
    将药丸塞入对方口中,随后,便扫视着屋内,却见着屋子中央摆放着柴火,看来是这人取暖用的。再看左右,还摆放着几张旧家具。
    地上,破旧的被子和毯子被随意扔着,卫子宁瞧着,应该是后来有人翻找过什么。
    再细看,则什么就没有了。
    “身份文牒,也就是几页纸罢了……”卫子宁看了看,左右干净地莫说纸张了,就是一支笔都没有,何谈其他。
    这人单薄的衣衫上,也不见得有什么。
    走近其他房间,最终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一张老旧发黄的纸片。
    卫子宁取出来看着,发觉这人年岁也是不大,上面写着:黄三白,生于泰观十年。而如今是广泰七年,粗算一下,这人已经二十八岁左右了。
    “二十八年混到这份上也算是能人了。”看的出来,这家里曾经也是不错的,恐怕败就败在赌博之上了。
    再瞧着,却见下面盖着几个印章,有两三个,卫子宁看的明白,有着黄歧县户籍司的印章,还有着黄歧县衙役房的印章,还填写了一段,以着天干地支为开头,数字为结尾,看来就是编号了。
    印章本事大的,说不定就伪造了,可这编号,要是官府对一对,什么真假都能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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