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秦昊吃惊灵纹的光泽之际,秦老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
“灵纹的核心部分是灵眼,没有灵眼,灵纹就是废品,没有作用。”
秦昊点头,他之前炼制过初级灵纹,也知道灵眼一说。
红光如一条丝线拘来那枚鹰隼精核,以灵力包裹着它朝那还没成型的灵纹飞去。
说也奇怪,当精核飞到灵纹面前时,原本拳头大小的精核此时却变得和那小洞一般大小。
“叮”
一声轻响,精核准确无误的落在灵眼中。
那莹润的金光也是在下一刻散发了出来,充斥着整个山洞。
“好了,看看吧。”秦老看着那枚灵纹满意的点点头,眼中的那抹专注之色消失了,恢复了平淡。
秦昊到现在也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心绪仍然沉浸在秦老炼制灵纹的过程中。
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这种场面,谈笑炼灵纹,出手风轻云淡,似轻擦去桌上的灰尘,但秦昊也知道,仅是个随意的动作,都够他琢磨许久。
震撼,带给他的只有震撼,整个过程也只进行了盏茶的功夫。
秦老更是没有丝毫的停顿,手掌不停的在材料间穿梭,让人眼花缭乱,行云流水,方寸之间,符文便成。
“这么快,”秦昊喉咙干涩,吞了一口唾沫道,
“要不是为了让你看仔细,这一会功夫我早炼出十多枚来了。”秦老满不在乎地道了一句,“
这是光刃纹,和你昨天使用的那道灵纹一样,看看吧。”
秦昊小心翼翼的把那枚金光闪闪的灵纹引到手中,只是看一眼,就给他带来截然不同的感觉。
昨日那道光刃纹,锋锐之气内蕴,表面而今日秦老出手的灵纹,环未开,便有缕缕锋锐之气从其内渗透出来,似连虚空都要割开,秦昊放在手中,都是感到掌心一片生疼。
秦昊讶然,同是一品灵纹,差距竟如此之大,毫不夸张,这枚光刃纹的威力至少要比昨日那枚,强上一倍。
秦昊手腕一翻,做贼似的飞快把那枚灵纹收入怀中,一脸谄媚地看着秦老,冲他嘿嘿一笑。
“师父,这一个也不够啊,您看这儿还剩这么多材料,也不能浪费了是不是,做一个也是做,两个也是做,不如师父再替徒儿炼制些许,徒儿也会多增长些底气是吧。”
秦老眼睛一横,“你这倒霉玩意儿还真会勤俭节约,不知道我一大把年纪了体力跟不上吗……”
“一杯特等龙涎芝。”
“来来来,让为师略施拳脚,再替我乖徒儿炼上几枚。”
……
自那四名王家弟子惨死街头没几天,原本气焰嚣张,叫嚣着要给个说法的王家突然沉寂下来,所有人对此事只字不提,缄默其口,整个王家上下气氛压抑得可怕。
就连照在王家宅子里的光线都少了许多,上方乌云堆积,灰蒙蒙一片,使整座宅子看起来更加诡异。
不只王家,整座城市的气氛也是异常阴沉,据说瀚云城城主进进出出王家好几次,每次出来脸色都是十分凝重。
一时间,流言蜚语在瀚云城内飞速传开,众人皆人心惶惶,惴惴不安。
而这一切,似乎都与那努力潜修中的少年无关。
后山之中,一少年在树林中飞速跃动着,脚尖点在树枝上也仅仅使得树枝轻颤一下,其身体快得只看见一道残影。
突然,少年停止了移动,在一根树枝上站定。
看着前方不知道比他大出多少的岩石,少年亘古不变的眼神也终于闪过一丝波动。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右手缓缓抬起,握拳,收于腰间,双膝微微下沉,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咚”少年跺脚,身行极速的朝岩石掠去,脚下的树枝也是在下一秒被反作用力震成了树渣。
一声巨响,拳头印在了岩石之上,尘土四起,无数道裂纹以拳印为中心扩散开来。
脚下蓝光轻晃而过,地面上只见到一道人影飞速掠过,下一瞬,影子突然在一棵足有半尺粗壮的的大树面前停了下来。
脚步略分开,呈八字站稳,沉腰收腹,速度骤然提升带来的冲击力,直接是引出一道泛着金色的掌印。
“砰”
一声闷响,树干被轰出大半个空洞,前后透亮,木屑四溅,蛛网般的裂纹瞬间遍布整个树身。
“嘎吱,”大树发出嘎吱摇晃声,片刻之后,终是无力轰然倒地,在大树倒下瞬间,那宛如灵猴般矫健的影子再轻晃,轻飘飘落在一块青色巨石之上。
轰碎树干,秦昊却不做任何停歇,“流燕”二字自口中被低喝出来。
其身形宛如一只飞驰的流燕般,在纷乱交错的树枝中,以令人震惊的速度穿梭而过。
树叶不抖,枝条不颤。
速度忽快忽慢,忽而停顿,忽而加速,使其双腿,都是变得虚幻起来。
秦老捧着一杯龙涎芝在秦昊十米开外的距离出现,看着远处不断在林中闪跃跳动的少年,也是一阵微微颔首。
秦昊这般无休止的练习,其原因他自是知道,许是几日前那高手如云集的晚宴上让他受了些许的刺激。
也让他明白,以他现在这样的修为,在那些真正高手的眼中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茶香顺着茶杯飘溢出来,秦老轻嗅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还真是个倔强的小家伙呐。”
脚尖点在树枝上再次借力,轻落在另在一根枝条上站稳身形,枝条在重力下上下浮动,秦昊身子也随之一上一下。
他眉头微皱,这流燕翔云术第一重已是练得炉火纯青,可这第二重却怎么也摸不到门槛。
流燕,身轻如燕,速度赛过燕子,可那翔云又是什么意思?
秦昊闭眼,脑中回想起那日老者展示的步伐,心中所想,身子随之一动,脚步微错下,便是腾空而起,步伐变化,偌大的森林里又见一道残影快速掠过。
“百炼成钢,百遍不行,就一千遍,一万遍!”
少年发了狠,心一横,眉宇间都是透出一股执拗。
从早到晚,日落歇息,然后又是从早到晚,他整整琢磨了两天两夜,第一重境界已是烂熟于心,甚至不用掐印念诀,身随心动,一步踏出,就像是直接融入到苍穹之中,气息难觅。
一重流燕,二重翔云,燕过不留痕,云走不留迹,这不留迹,究竟是何意?
秦昊身体在空中微旋,心中暗自琢磨。
“快他呢,想不出来就算了,我一遍遍的练,我就不信找不出这其中猫腻来。”
少年任性的声音响起,似幼儿撒泼打浑,不到南墙心不死。
看着眼前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琢磨,推演的少年,这等专注,这等执拗就算是秦老也是微微动容。
他轻叹一声,以他的阅历,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破解之法。
但他几次都是忍不住想提醒他其最关键的一点时,看见的却是少年脸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到嘴边的话被生生咽了下去。
“没想到这平常温顺和气的少年,也会心生反骨,有着这般执拗的一面。”秦老捧着茶杯静伫立,杯中早是茶凉香散。
“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三遍了。”秦昊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双腿因长时间发力都是不住轻轻发抖。
虽身心俱疲,但眼中执拗并未消散,反而愈发浓郁,他抹了把汗,深吸口气,身子瞬间消失在原地。
“一万三千六百七十四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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