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道有了人格

    
    在源灵域行走了整整七天的顾皓安终于见到了第一座城池——苍岳。
    “为什么这个城……一股子吃人的味道。”顾皓安看着眼前那座黑红色的钢铁城池，其中透出的凶戾气息让他不禁吐槽，“这种城谁会想住里面啊。”
    小白翻了个白眼，哪个脑子给炮打过的家伙嫌命长会来吃你。
    “算啦，人多的地方总是会有有意思的事情发生的，进城吧小白。”
    明知这地方不对还进去。
    小白不情不愿的迈开蹄子，走向城门。
    然后……喜闻乐见的情节来了。
    “站住。”
    门卫拦住顾皓安：“入城请先缴纳入城费。”
    “诺。”顾皓安拿出了左千秋给他的牌子。
    下跪磕头道歉……呃不对，那个守卫只是后退了一步，虽然脸上流露出很难用语言形容的惊恐，但依然梗着脖子说道：
    “苍岳的规矩就是规矩，就算……就算您是狂澜大人的人……也不能免。”
    “狂澜？”顾皓安歪了歪头，“你说的是左千秋那个疯女人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守卫的腿就是一软，他强笑着说道：“对，就是那个疯……不是，就是左千秋大人。”
    “她不是说整个源灵域敢不卖她面子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吗？为什么现在一个门卫都敢不给她面子了？”
    那个守卫听完这句话终于撑不住了：“大人我没有……”
    “那守卫肯定是不敢不给你说的那个疯女人面子的，他也没那个资格。”一道声音从城门上的一颗眼睛里传出来，“但是我敢。”
    顾皓安抬头看着那颗眼珠子，问道：“那这位眼珠前辈……又是何方神圣啊？”
    “你这小家伙倒是大胆，是仗着左千秋的势吗？”那声音发出低沉的笑声。
    “我身上没钱才拿出这东西的。”顾皓安抛着铁牌，“虽然想试试吟说人故事里那些不给钱冲人家城门的做法，但是想想还是太麻烦了，我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那你该庆幸你没有那么做。”眼珠子传来的声音还是比较和善的，不过他的话一点也不和善，“不然左千秋又要来找我麻烦了。”
    “哦？”少年挑了挑眉，“那我还真想试一试啊。”
    下一秒，一道紫黑色的光柱直直的射向顾皓安的面门。
    自然是没有任何卵用的。
    “嗝儿~”
    顾皓安的嘴里冒出一股浓烟。
    “嗯……葡萄味的？”
    守卫和一旁看戏的人一副见到母猪上树的表情，唯有那藏在眼珠子之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了起来。
    “有趣，当真有趣，小家伙，进那个传送阵，到我这来。”
    “你叫我进我就进啊。”顾皓安翻了个白眼，“我这些天可是受够了，一个女疯子，一个神经病，搞得我一点演戏的欲望都没。本公子还真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他还真就转身走了。
    “那可……由不得你。”
    一个大洞直接开在了顾皓安脚下，少年连“啊”都没来得及叫就掉下去了。
    一旁的小白高兴的拍起了蹄子。
    城门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最后选择性遗忘了这一幕。
    另一头，顾皓安掉到了一个满是书架的屋子。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说脏话。
    “老东西，你他哔——的就不能我把封印解松一点，搞得现在是个人就能把我当柿子捏。”
    顾皓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坐在一个高高的座椅上的灰衣人，用近乎机械的语气说道：“有、何、贵、干、啊、前、辈。”
    “多少人为了求着见我一面拼到头破血流，你倒好，这副不情愿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灰衣人合上手中的书，看向顾皓安。
    “这里还有别人吗？”顾皓安的表情终于变了——变成一脸嘲讽。
    “……你这副样子，怎么没给左千秋打死。”
    “因为我是个尊敬前辈的人啊，这位前辈。”顾皓安的神色又是一变，这回变得谦虚起来。
    灰衣人大半辈子都扔在书里，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神经病，愣住了一会儿。
    而后他失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跟你胡扯了，我且问你，我兴趣当我弟子吗？”
    “这……”顾皓安惶恐的低下头，“晚辈何德何能……”
    “你能不能正常点。”灰衣人是真的无奈了，他接着说“城门前的那一手倒是连我也得赞叹，那一刹那间你是如何想到直接以高量灵蕴辅以水灵来中和魇雷的？”
    “你看得出来？”顾皓安有些诧异。
    “我好歹是那一只手里面的人。”灰衣人笑了笑，“你预测好了魇雷的轨迹，将大量灵蕴塑成一条管道通入嘴中，然后在魇雷接触灵蕴管道的一瞬抽调了周遭的水灵，以足量的灵蕴抵消魇雷的杀伤，再以水灵抹掉魇雷的高温，还能造成冒烟的效果，想法倒是挺多的。”
    其实本来是想直接吃的，就是怕吓着你。顾皓安心里嘀咕。
    “底量、技巧、想法、应变，这些方面你都相当出色，想要从事仙理研究吗？”
    “不想。”顾皓安断然拒绝。
    “那可由不得你。”灰衣人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仅从你城门前的表象就能看出你的资质绝不下于我，仙理探究之路永无止境，我可不想一个人才就这样白白溜掉。”
    神经病啊这是！关键是我现在还真走不了，淦！
    他顾皓安出来可是要追寻乐趣的，可不是搞研究的。
    “前辈……我已经有师傅了，这样吧，您要是能解开我师父在我身上下的封印，我就留下来，如何？”顾皓安在回答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
    “嗯？”灰衣人皱了皱眉，一个闪烁来到了顾皓安面前身前，伸手点在他的眉心。
    可别吓坏了兄弟。顾皓安一脸怜悯的看着眼前闭上眼的灰衣人。
    遥远的天都山上。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翻着不知名书籍的老人手一顿，抬头看向顾皓安所在的位置。
    “哦……这小子又在坑别人了。嗯……原来是这样，他叫什么？唔……本名可真蠢，哦，还有个外号叫术鬼啊，这名字还行。”
    三眼两眼把人家底 裤都看穿的老变态确定灰衣人不会和顾皓安整出什么幺蛾子之后便不再理会，自顾自的看书了。
    另一边，术鬼已经满头大汗了。
    这到底……是什么？
    从顾皓安的识海看他的整个内部，术鬼看到的是一片……雾。
    这片雾笼罩了顾皓安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包括他的识海。
    术鬼的念识，在这里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最后，他放弃挣扎，从顾皓安的识海中退了出来。
    “小家伙，不……这位道友，你的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麻烦……不对，请务必让我前去拜会！”
    顾皓安看着一脸狂热的术鬼，一巴掌摁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的天，我到底是干了什么蠢事啊。
    “咳咳，这位前辈……”
    “别再叫什么前辈了，叫我术鬼就好。”
    “可是……”
    “没什么，你……”
    术鬼满脸的和善与难以掩抑的兴奋突然消失了。
    “那女人……”
    “轰！”
    一阵熟悉的巨响在苍岳城中炸开。
    “冼白白，你敢抓老娘的人？给我滚出来！”
    冼……冼白白？
    顾皓安面色抽搐的看向术鬼。
    术鬼的脸都青了。
    他转头看向顾皓安，僵硬的说道：
    “道友再此候我一会儿，我马上便回来。”
    “诶，你等等……”还没等顾皓安把话说完，另一声怒吼又在苍岳的上空响起。
    “疯女人，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