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路子期的怒火好像稍微平息了一点,但是,似乎还是在生着气,他的眼睛望着别处,并不理她。
“是吗?那路总为什么不敢看我?难道是心虚?”路子期越是逃避,她越是来劲。
“以为自己是嫦娥吗?”路子期轻哼一声,转头正对她,带着一点嘲讽,两人离得那么近,她几乎能闻到江月身上特有的香味。
“我倒没觉得”,江月不顾路子期的取笑,秀眉弯弯,似笑非笑般望着他:“你是睹月思人吧?”
一轮明月正挂在天空,皎洁无垠。
路子期的脸变得诡异起来,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江月知道路子期心里的月儿是他的雷区,是他内心深处不愿被人碰触的禁地,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什么,自从江月知道路子期内心深藏的“月儿”以后,在某个特定的场合,这个想法就跳出来,像一种武器拿起来对准路子期。
路子期明眸一闪,盯着江月瓷白如月色般无暇的脸,她的头发今天全部挽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这个和欣月一模一样的女人,眼睛里的光彩像极了她。
可惜,她是江月,不是欣月。
“你想多了。”路子期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路子期,你为什么不能正视自己,”江月快步跟上他,她必须非常用力才能跟上他的脚步:“路子期,你心里的那个月儿,为什么不能跟我说说,我很好奇。”江月看着他,快步赶上和他并肩走着。
一路上,只听得到路子期脚步声,路子期并没有说话,她知道,关于月儿的一切,他不愿提起。
“路子期,你这样要憋出毛病的,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她是不是你多年前的恋人?”路子期走得越来越快,江月一路小跑,慢慢落在了后面,索性停下来休息。
“你很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路子期见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也立在原地。
“你爱说不说,我......我只是怕冷场,随便问的。”江月努努嘴,她哪里是随便问的,这个问题已经在她心里折磨很久,事关她的身世,她岂能坐视不管。
她装作漫不经心地继续往前走:“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就在江月快要越过他的时候,路子期停在原地,从他的方向传来低低的一声:“月儿是我妹妹,你满意了?”
路子期一定觉得她很烦,说完,他又自顾自地迈着他的大长腿风一样往前走。
妹妹?
真的是妹妹?
难道他和路子期是兄妹?!
江月脑子嗡地一下,像是被蜜蜂蜇了一口,发涨。
夜好黑,路子期的背影异常清晰起来,他宽大的我肩膀,矫健的步伐,在江月眼里变得亲人一般的亲切。
江月又想起文城黄包车夫妇的话,按照江月的猜想,她必定是那个路家捡来的女儿,也许还有可能是路子期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个想法让她震惊!
如果真是妹妹的话,路子期为什么在发烧那天吻了她,不对!当时他在生病中,迷迷糊糊,嘴里喊着月儿的名字,确切地说是吻了“月儿。”
同父异母也是有血缘的,这不是乱伦吗?
江月隐隐有种感觉,事情并没有像路子期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江月觉得路家的关系复杂起来,靠她的小脑瓜根本想不过来。
况且这一切,都还只是她的猜想而已,江月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私家侦探一样,一步一步地进入到故事情节中。
路子期平时话不多,但是仍然在生气,不发一言,江月藏着心事,也没说什么,两人各怀鬼胎,一路无话。
回到家,路子期正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他今天一刻没停地安排这安排那,有些累了。
自从那个兄妹的构想在她脑海里形成以后,江月看着他疲惫的背影,竟然有一丝莫名的心疼,血缘是很奇怪的东西,可以将两个毫无相干的人突然变得亲近。
“那个,我厨房里还煲着参鸡汤,你要不要尝......”江月出门的时候做的鸡汤,香味溢满了整个房间。
还没说完,路子期的门口合上了。
这也太能生气了,真是的,不要就说一声!你不吃我自己吃!不知好歹!
江月气呼呼地走到房间里,换了家居服。
参鸡汤她只见金姨和欧阳菲菲做过,是韩国一道非常著名颇具特色的菜肴名汤,肉类食品和滋补类食品的完美组合,也是韩国家庭主妇们的拿手好菜。
今天早上她就去了附近的超市采购食材,很用心地按照食谱,又咨询了欧阳菲菲和金姨,可以说,这参鸡汤花了她很多的心血。
这参鸡汤简直是江月这一辈子喝过最好喝的参鸡汤。
她从来没有在厨艺方面有过这么大的成就,当然,她也没下几次厨房。
味道咸淡适中,参鸡汤不仅不油腻,且清爽鲜美,鸡肉炖得极烂,筷子一夹之下骨肉分离,江月在里面放了高丽参还有一些中药,肉香中还带有米香、药香。
果然食物也是需要付出精力和时间才会回报给你最浓郁的香味。
她盛了一大碗,坐在路子期经常喝酒的吧台上吃了起来。
今天的聚会她实在是没有吃什么,肚子也饿了。
路子期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坐在吧台上,对着食物狼吞虎咽地,像是饿了八百年一样。
即然这么饿,在宴会上怎么不吃?他记得叶展云给她夹的食物在她碗里堆成了小山,某人却假装斯文正儿八经地坐着,筷子没动几下,装着一副淑女的样子,是为了给叶展云看的吧?想到这些,路子期的眉毛又拧了拧。
他真应该把现在这个吃得肆无忌惮的江月拍下来,让她看看自己的吃相有多惊人!
不过,看着她的吃得忘我的样子,路子期竟然觉得自己也饿了。
江月吃得很认真,冷不丁抬头,路子期正围着浴巾,赤裸着上身,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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