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君夜醒来,安可忙停下手中玄术,惊喜地叫道:“君夜你终于醒啦,看你突然晕倒,都快吓死我了。”
感受着安可语气中的关切,君夜心中一暖,柔声说道:“我没事,刚才只是消耗太大,一时没撑住而已,你不用太担心。”
安可点了点头,她知道君夜说的没错,但仍旧抱怨道:“怎么能不担心啊,你呀,每次战斗都那么拼命,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每次都是遍体鳞伤的。你说以后你战斗的时候若还是这样,没有我帮你治疗,你可怎么办?”
君夜闻言微微一怔,他知道安可是好意提醒,但对于自己为何如此拼命,却无法对安可诉说,因此唯有一叹。
若是能免于疼痛,谁会愿意多受伤害呢。可是在对方实力等级远强于自己的情况下,自己若还不拼命,那结果就只有丧命了。
“不过也没关系。”安可又突然抬起头,看着君夜笑道:“我知道你这样做有你的原因,你该拼命的时候就还是拼命吧,反正以后我都会帮你治疗的,只是……只是我见到你受伤会心疼而已。”
说到最后,安可已是略带羞涩的低下了头。
聪明如君夜,自然听出了安可话语中的意思,但他却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对于现在的自己,首要任务便是努力变强,只有真正强大起来才有资格在这世界上立足,才有机会找到那被自己放走的天兽,带着它回去向师父挑战,证明自己。也只有证明了自己,才能真正获得自由,才可以找到心中的她,好好守护在她身边。
而对于其他的事,他现在都无暇顾及。
不过对于治疗的问题,自己是该好好想想,毕竟若是以后自己每次都还是这么不顾伤势地去拼命战斗的话,就算自己身体的恢复力再强也会有撑不住的那天。
君夜沉思了片刻,最后点头说道:“嗯,以后我会注意,会尽量让自己少受到伤害的。”
“嗯,那样最好啦。”安可又抬起了头,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她又看了看君夜身上的伤势,说道:“不过话说真是奇怪,之前看你们俩打得那么激烈,但实际上你身上却连一处致命伤势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君夜闻言也点了点头,他对自己身体的伤势自然更为清楚,知道自己这次虽然伤势颇多,但却都并未危及性命。刚才之所以会晕倒,一是消耗太大,意志力、玄力以及体力都严重透支,二是他之前的旧伤本就尚未彻底恢复,经此一场激烈战斗又再次爆发,双重作用下才会导致身体虚弱不已,一松懈下来后就失去了意识。
“这次我之所以没有伤得特别严重,是因为他本来就无心杀我,因此一直没下死手,就连激怒我,也只不过是想逼我出手而已。我想他之所以会这样做,要么是想试探我的真实实力,要么就是想通过和我战斗,来了解一些事。”君夜沉吟片刻后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最后之所以没有杀他,也是因为了解到了这些?”安可又问道。
“嗯。”君夜点了点头,事实上,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见凌风出言不逊,就以为对方是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样,是瞧不起自己等级低下,才会当街羞辱自己。
但后来在战斗中才发现,凌风的招式却并没有如何狠辣致命,每一次出手都是中规中矩,都只是在用正常手段和自己战斗而已,因此与其说是死斗,不如说是切磋。而在言语上,他似乎也只是以激怒自己为目的,并非真的想要羞辱自己。
而在战斗接近尾声的时候,君夜又联想到在最开始凌风出口羞辱自己时其身旁三人的反应,这才猜到了他的用意。
因为忠伯以及另外两位武者,明显是和凌风一起出现的,但当他出口羞辱自己时,忠伯与另外两人却都表现得极为惊讶,甚至是不能理解,很显然凌风当时的行为与之前对他们说的不一致,才会让他们有此反应。
想来凌风本来的目的是要和自己交好,只是在见到自己时,突然发现或感应到了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并想要通过激怒自己来和自己大战一场,了解一些东西。
君夜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安可,安可听完后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她又接着问道:“那他到底发现或感应到了什么呢?又想通过和你大战知道些什么呢?”
君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不过我在他身上,似乎也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我却没有任何头绪。”君夜补充道。
“是吗?那他也是因为这种熟悉的感觉,才会煞费苦心地布置这一切吧,不过为什么你会对他觉得熟悉呢,你俩都才第一次见面吧。”
“嗯,确实是第一次。”
安可皱起了琼眉,也和君夜一起思索着,但这时房门打开了,林泽走了进来。
“君夜大人你醒了,那正好,我叫厨房做了些小菜,他们马上就端来。”林泽见到君夜醒来,笑着说道。
君夜“嗯”了一声,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那些人还在附近盯着我们?”
林泽摇了摇头,道:“在我们进来这旅店不久后,那个凌风的几个手下便也来到了这里。他们对外宣称,说君夜大人你是他们风雷庄的贵宾,是他们副庄主凌风的朋友,谁若是敢打你的注意,那就是在和他们风雷庄为敌。听见他们这样说了过后,外面那些人就再也不敢盯着我们,全都跑没影了,而他们也就此守在了外面。”
君夜闻言又皱起了眉头,他知道那些人会这样做,自然是得到了凌风的命令,可是那个凌风为什么要这样做?
“君夜大人,你说他们应该不会是在监视我们,还想要找机会对付我们吧。”林泽说道。
君夜摇了摇头,说道:“若他真要对付我们,刚才就是最好的时机。”
“那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在保护我们?”安可问道。
“这不好说,那个凌风的行径太过诡异,我也猜不透他到底有着什么目的。”通过之前的接触,君夜觉得凌风的所作所为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皆是有着其他打算,直觉告诉君夜,日后对方与自己定还会有着不少交集。
“不过先让他们就这样守着吧,估计再有两个时辰,我就能恢复战斗力了,到时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能应对。”
“嗯。”林泽安可两人都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旅店的侍应端来几个小菜,午饭之后,安可再次用玄术配合药剂帮君夜治疗了几次,等到君夜恢复行动能力后,三人一起离开旅店去到了小镇上。
在曙光镇北边的一座大宅里,凌风回到这里后,经过小半天的治疗,也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
“忠伯,情况怎么样?”
凌风眼见忠伯走进房间里,睁开了眼,从修炼中退了出来。
忠伯将凌风身上的伤势都打量了一番,确定已无大碍,才松了口气回道:“他们离开后住进了名为‘希望之家’的旅店,在里面待了两个时辰左右,三人又都离开了旅店,去到了街上。”
“你说什么?两个时辰左右后,他们三个又一起离开了‘希望之家’?你确定是他们三个一起?”凌风情绪激动地问道,并着重强调了“三个”这一词。
忠伯点了点头,心情也是颇为不平静,道:“没错,回来的那人说他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他们三人一起,尤其是那个少年,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不可能会看错。”
凌风松了口气,但眉头却皱了起来,他说道:“果然,我之前猜的没错。在没有高级治疗玄术师的治疗下,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行动力,看来他确实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恢复能力太过强悍,所以也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对付了。”
忠伯点了点头,脸上也是忧喜参半,他问道:“少爷,那我们的计划……”
“当然得继续实施,不过手段却得变一变,现在我们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了。”凌风淡淡说道,在他眼中有着一抹坚定。
尽管他对君夜的印象还算不错,并且后者也有着不弱的实力,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命运中的这个人,这个唯一能让他重回巅峰、再次成为人人敬仰的天才的人,自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就此放过!
“忠伯,我现在还行动不便,你去拿两滴玄玉血露,亲自走上一趟,代我赠与他吧。”凌风思索片刻后说道。
忠伯大惊,道:“少爷,玄玉血露可是我们从族里带来的四级高阶的疗伤灵药啊,总共也就那么几滴,平日里您自己都舍不得用,现在却要送两滴给他,这……”
“无妨。”凌风摆了摆手,说道:“玄玉血露虽然珍贵,但和我们的计划相比却是不值一提。这两滴玄玉血露若能令他早日完全恢复,一来可提前我们的计划,二来也能表达善意,令他对我们产生好感,计划实施起来也会顺利许多。”
“计划实施成功后,我便能打破这身体桎梏,恢复昔日的实力与天赋,到那时,自然也就不会再需要这玄玉血露了。”
忠伯释然,点头应道:“少爷英明,老奴这就去办。”
说罢转身就欲离开,但凌风又叫住了他,说道:“对了忠伯,单靠两滴玄玉血露,恐怕也未能令他对我们产生多少好感,等见到他之后,你要尽量表现得和善一点,多关心问候,多说一些好话,这样即便他还是无法相信我们,但也不会对我们太过警惕而刻意疏远。虽然我们有底牌在手,但也得做好万全之策才行。”
“少爷您放心吧,老奴我都跟了您这么多年了,该做什么事该说什么话,我心里都清楚。更何况此事事关您的身体未来,老奴自然会更加小心谨慎,绝对会将它给办好。”忠伯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
凌风闻言神色略微缓和,他对忠伯笑道:“嗯,我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么多年来我最信任的还是忠伯你。”
忠伯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而待忠伯离开后,凌风双手突然紧握,呼吸变得急促,绕是以他沉稳的心性,此刻也忍不住激动。
“两年了,两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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