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发生到一半的故事,都会以突兀的形式展示给新观众,我所要给大家讲的,是蒙古帝国在欧洲远征,正在如火如荼时的故事。
那个时候还没有大元,也没有大都,有的只是肩挑一整担军团的神箭手将军哲别,还有老将速不台。
在蒙古中军大纛上飘扬着羊绒皮毛,这是蒙古猎人们彰显战胜的荣耀和预防保暖综合起来的审美观,而大帐中的哲别帐中与刚刚侦查归来的速不台一同规划着如何西征的诸多事宜。
哲别没有理会自己心爱的弓箭,转头就向速不台说道:“如果全军从大路进发,确实可以缩短进军时间,但必须保证达到计划的营宿地点时不被任何人袭击。因为我们只有一天的休整,接着要赶在口粮用完之前夺取这片的所有村落作为根据。”说完哲别在沙盘上比划了一下,速不台是位非常值得信赖的将军,他从地上拿起了一颗砂石,一个轻抛,正好不偏不倚地丢在了心中所想的位置,然后指着这里,跟哲别汇报说:“我虽然没走远,但我可以保证这里绝对有座城堡,而且其中作战部队不下百人。”
速不台不愧是究竟战场的老将,即使是千百年来从未踏足过欧洲这片新大陆的亚洲人,也能很快的侦查到了前方每一个有战斗力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又是这么的隐蔽,不巧的是狼对于猎物的侦查从不单纯的靠眼睛,而是五感集合在一起的敏锐。
可能是当年成吉思汗把蒙古人凝聚在一起的时候,也把这两个部下捆在了一根绳上,哲别并没有猜疑速不台,也没有任何的停顿,在跟速不台简单规划了一下作战分配后,直接派遣一个分队骑兵和自己部下一位非常机敏的将领往前进军。
很明显,马西亚夫的堡垒矗立在蒙军先锋进军路线的不远处。
马西亚夫的阿泰尔已经年迈沧桑胡子花白了,也许是年轻时跑的太多不想跑了,这时的阿泰尔只能快一点走路。即使马西亚夫在圣殿骑士的侵扰之下苟延残喘着,阿泰尔也不忘了热情愉悦的招待客人,年轻的马可波罗正准备着继续前往东方的旅程,并享受着和这位满身都是传奇故事的老刺客在一起的最后一个下午。
阿泰尔收起了伊甸神器“金苹果”,然后一手拉扯住马可波罗,示意他不要记录些什么,并说道:“你父亲跟我说过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我才会把金苹果的事告诉你,马西亚夫和金苹果的事圣殿骑士们已经知道的太多了。”马可波罗这才想起来收起笔记,两人已经心知肚明,这个刚刚公之于众的秘密马上就要被这两个唯一的知晓者遗忘。说着阿泰尔带着马可波罗溜走到了城垛上瞭望,阿泰尔凝视着远方。
虽然他已经老了,可是作为刺客引以为豪的标志技能还是不输壮年时期,阿泰尔鹰一般的双眼看到了黑压一群的蒙古骑兵已经来准备打草惊蛇了。马西亚夫的刺客们从来没有想过如何敌对圣殿骑士之外的人,或者说不仅马西亚夫,整个欧洲也没能在幸存之前明白过来和自己作战的不是欧洲人。
年轻的刺客回来报信说“导师,那是东方蒙古草原的军队。”阿泰尔正在思索着如何打发走这波“另类”的圣殿骑士,却没有想到这群可怕的草原狼仅仅是一小撮前来试探马西亚夫作战能力的骑兵队。
带队的罕括帖木儿看着城楼上的阿泰尔,也是十分震惊,没想到这位老人竟是这么的英姿风采,但战争的残酷并没有让罕括停留太久,他没有像往常的败将们一样跟马西亚夫的刺客们遵循欧洲的道德,残败的马西亚夫城墙让这群蒙古骑兵们想也没想便开始了侵扰,掠夺来的火器和蒙古的骑射在这群骑兵身上被运用自如,当时世界最强的机动性马上就让刺客们招架不住,阿泰尔还在疑虑着这是不是明目张胆的偷袭,恍恍惚惚之间,这位老人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这位拥有帖木儿家族血统和优秀作战素质的年轻人在军中威望自然而然的非常之高,他所指挥的作战,在大家心目中都是通往胜利的必经之路,所以这群骑兵队非常愿意完美执行罕括的作战部署。但是单队骑兵似乎也不能把整个马西亚夫堡垒怎么样,所以在刺客们认真准备防御的时候,这群蒙古骑兵已经在不经意之间撤离消失,不给刺客们一丝一毫的反攻机会,哪怕是心理上的一点点反攻欲望。
但是如日中天的蒙古军队绝对不会这么含糊的进攻,在彻底摸清楚马西亚夫的防御情况和作战能力后,速不台老将亲率大军携带攻城辎重,速不台丰富的作战经验让他的命令都如同针扎进肉里一样干脆,整个军队像一把无比厚重而迅速的钝刀挥向马西亚夫,让人躲也不是挡也不行,完全不可招架。很快,蒙古大军以惊人的速度打开了马西亚夫的一个缺口,而之前消失不见,也可以说是藏匿许久直到这一刻的罕括帖木儿,发挥出蒙古马耐力强的最大优点,以足够让欧洲刺客大开眼界的速度攻入马西亚夫。罕括拔出腰刀,这是曾经成吉思汗铁木真赐给自己父亲的宝刀,父亲的遗物自然落到了这位长子手中。罕括加上宝刀的战斗力根本不是年轻刺客们的袖剑所能阻挡不住的,马西亚夫防御战瞬间便成为了巷战。
接下来就是许多人曾见识过的那一幕,阿泰尔正护送马可波罗兄弟的离开,罕括小队的人扔下战马,在与刺客们艰苦的巷战后,罕括手挥着腰刀,又稳又狠地向刺客们的首领阿泰尔冲去,阿泰尔此时已经不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人,而是一个战略的目标,像狼群奔着羊一样,没有任何的附庸风雅和战争艺术。阿泰尔此时正顺着梯子慢慢地爬上屋顶,掏出了之前的伊甸神器“金苹果”,顿时一道金光四散盖扩开来,看不清这位老人是念了什么咒语还是施了法术。而罕括就这么眼睁睁的在阿泰尔面前,被“金苹果”控制了意识从而昏迷倒地。
这个曾经被先驱者用来控制人类意志的伊甸神器,早已被遗忘于人类之间,只有在水与火之中历练出来的阿泰尔,才终于能在自己死亡之前学会掌握控制这颗“金苹果”,学会如何用它来控制人的思维。
第一个攻入马西亚夫的罕括也第一个倒在了金苹果的控制之下。而罕括从小便学习了中国南宋的许多哲学书籍,使他在成长中不仅有蒙古草原狼一般聪明且强悍的作战能力,还使他有着游牧民族不曾有的智慧和精神力,强大的脑力让他没有和后面成批倒下的蒙古汉子们一样直接昏迷不醒。
他眼睁睁的看到了自己在胜利前的完败,与阿泰尔之前的一眼对视,也使他对这个可以完美操控金苹果的这位老人无比向往,也许这是游牧民族天生对强者的仰慕之心。
这群横跨欧亚大陆的凶悍蒙古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败的,放荡不羁已久的罕括还是不能忍受这种被短暂奴役控制的屈辱感,愤怒和仰慕交际混合在一起的感情就这样被定格在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金苹果之中。
马西亚夫的沦陷只是一个不足以被计入历史的小插曲,但对于罕括来说却是难以忘记的阅历,战斗结束后的第一时间罕括就发疯死似得搜刮了整个马西亚夫,但是金苹果还有那些刺客典籍已经和这一时代最后的刺客大师的遗体一起被藏在地下。曾经见识过伊甸神器的马可波罗和阿泰尔把这个秘密完完全全的掖藏起来,但这位与金苹果似乎没什么缘分的蒙古将领却要在不久之后把这个秘密公布出去。
在马西亚夫的地下室里,罕括被托雷勾搭住肩膀,托雷悄悄的在胜利之初的混乱时候潜入进来,这两兄弟俩在等级森严的军队中终于挑出一点私密空间。
“这里并不像欧洲人的军事堡垒。”
罕括正在跟托雷汇报着自己的见解,但常年统军的托雷并不在乎这些事情,打仗只不过是家常便饭,他并不关心下一顿是吃人肉还是兽肉。
托雷示意罕括不要再说了,“如果你总是跟我说这些,那我们在大汗病死之前都打不完这场仗。”在信息不通畅的古代,似乎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罕括吃惊的质疑:“大汗病重了吗?”托雷说:“我在中原的亲信已经回报来,说大汗活不了多久了。”
“那阿哥你是想?”
所有人都知道军权全在托雷手里,如果大汗一旦暴死,那什么遗嘱都将无效,争夺汗位托雷最有发言权,这是心知肚明而又无法说的事。
托雷这才说出了自己想说了很久的心理话:“如果大汗死了,只要我的军队能在中原,哪怕在蒙古老家,这个汗位都非我莫属,可现在我们征讨欧洲才刚刚开始。”罕括知道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大哥心里想的什么,他预感到自己的军旅生涯要在这里停顿,托雷继续他的讲话:“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我希望你回到窝阔台身边,一旦他要成为大汗,你就想尽一切办法刺杀他,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去赶回去。”罕括虽然在南人的文化熏陶中长大,在是残酷的草原斗争使他没有被汉人的道德伦理所束缚,强者才配成为受人敬仰的大汗,这是游牧民族千百年来的潜规则。所以罕括很果断的答应了,这也是他作为帖木儿家族长子的宿命。
这次谈话很明显没有进行很久。
那个夜晚,罕括心中有些郁闷,还有一些中原人那样的伤感。在营帐里的他百无聊赖,正在准备天明就启程回中原。
突然眼见的一切使他意识模糊起来,身边的裹马布,腰刀,皮水壶,这些一切熟悉的事物都变得恍惚起来,慢慢的变成了咖啡,电脑,还有自己身边的机器。
关应龙这才在ani机器所带来的昏迷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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