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古嘴角微微一勾,抬起的脚落了下来。他脱掉自己的伪装,赫然变成了一位俊朗公子。方寸见此不禁心中一惊,他方才居然在和一个男人调情!
“主上!”乌力古单膝跪地表情严肃。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东风,好久不见。”穆逸辰起身扶起跪地的东风。
绳仙、方寸二人皆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方才的公鸭嗓怎么突然变成了好听纯厚的男音?
东风起身后,他正色道:“主上,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主上恕罪!”
穆逸辰轻按住东风作揖的手,态度和缓道:“你潜伏北岸多年,倒是苦了你。”
“属下不敢!”东风低头作揖。
穆逸辰点点头,引东风与身边二人认识。
“这位是东风,本公子安插在北岸的眼线。”
东风微微点头以示友好,绳仙颔首,方寸略显尴尬的挠着头苦笑回应。
彼此熟悉名字问好后。
穆逸辰低声问道:“东风,左岸可还在这石头岗?”
“在,我现在便带主上前去。”
穆逸辰摆摆手,“等等。”
君会来客栈楼下的食客仍在津津有味的听主讲大汉谈天说地。
此时楼上走下一对姐妹花,其中蓝衣女子娇羞的拿绢帕掩面而下,接着她们摇曳着身子缓缓走出了客栈。
没一会儿,楼上又下来一对身材魁梧的姐妹花,她们别别扭扭的走下楼来,大摇大摆的走出客栈。
客栈的食客只顾着喝茶听故事完全没有在意楼上下来之人。
君会来客栈外。
街边卖烧饼的老大娘边吆喝边探头望客栈进出的客人。卖糖葫芦的小哥扛着糖葫芦棒在街上游走。街角讨饭的乞丐精神不振的盯着不远处的君会来客栈。君会来客栈对面房檐上躲藏着一排手握大刀的黑衣人。
此时客栈内走出两人,左边直挺挺走着蓝衣掩面女子,右边粉衣女子身姿曼妙。二人并肩而行,她们时不时相视一笑,好一副姐妹情深。
没一会儿,客栈内又走出两位姑娘,高的那位姑娘表情严肃,走起路来酷似男人。矮的那位姑娘踩着别扭的小碎步,她头上裹一抹绿色丝巾,厚厚的嘴唇上涂满红色的口红。两人看上去既别扭又丑,惹得那些来往的路人对她们不停的指指点点。
蓝粉二位姑娘走完这条街便转向了另一条街,走进街口没几步,蓝衣女子拧眉道:“原来是离枯疯了,难怪。”
粉衣女子刚想开口接话,却对上眼前冰美人的大红唇,红唇映照在菱角分明的五官上,给主人冰冷的脸添了几丝活力。没想到涂了腮红,打上眼影的穆主上竟有几分高贵女王的气质。
东风觉察到自己的失礼,忙收回了目光,低头小声道:“属下暗自探查了一下离枯的身份。据情报来看,离枯从小是个孤儿,他一直靠替人试药为生。离枯这人性情古怪,他每次替人试完药后都会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好几次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可是没几天又会看见他在替人试药。”
“替人试药?试的可是毒药?”穆逸辰眉头紧锁。
“主上猜的没错,据说这离枯是北岸的从同人。主上,你可能有所不知,北岸的从同人天生就有化解毒药的能力。不过大部分从同人都会隐藏自己的身份,鲜少有人跳出来承认自己是从同人。至于离枯的话,兴许是迫于无奈。”
“可知他在替谁试毒?”穆逸辰冷冷道。
“这就难说了,医馆的郎中找他试过药,江湖制药的门派也找过他。总之,无论有毒无毒,已知未知的药,凡是不明药效的都会找他试药。”
穆逸辰微微点头,他又开口问道:“可知离枯为何而疯?”
“听说几个月前离枯出了趟远门,具体他去了哪儿无人知晓。等他再回来时,他就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穆逸辰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不知不觉二人来到一处宅院,只见此院大门紧闭,门梁上悬挂着两盏红纸灯笼。两盏灯笼随风飘动,抬头看去极像两只晃动的红眼珠。
此时绳仙、方寸二人也赶了上来。
没等他们上前,穆逸辰抬眼对二人道:“你们在门外守着,若有任何异动,不可恋战,一切……”
“先跑为上。”绳仙、方寸二人抢话道。
穆逸辰欣慰的点点头,接着他撩开步子向大门方向而去。
穆逸辰与东风交换过眼神后,东风清了清嗓子,冲着门内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声音之娇柔,完全听不出他是个男人!
“有人在吗?”东风边敲门边问。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
“谁呀?”里面的人隔着门问道。
“里面的大哥~,小女子和姐姐想向你讨点水喝,还请大哥能够愿意。”
一双黑瞳正透过门缝仔细打量着门外之人。
“那么多家,你们怎么偏偏找到我家来?去去去,别处讨水去。”门内之人没好气的回道。
“里面的大哥~,小女子与姐姐实在是走不动了,况且姐姐腹中还有胎儿着实不便再走动,还望大哥能够帮忙。”东风娇滴滴擦着眼泪,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穆逸辰超级配合的捂着肚子,嘴唇发颤,面做痛苦之色。
门内人透过小缝见面外是两名弱女子,并且二人相貌极佳,他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些动摇。
门内半响不开门,门外二人心声一计。
只见“孕妇”哎呦一声偏倒在地,“妹妹”见此哭喊着扑上去。
门内人咬着牙,瞪着眼,他心内做着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姐姐,你怎么样?还能撑住吗?肚子可还好?有没有摔到哪里?这个怎么办呐!哇啊啊啊……”东风哭的伤心欲绝,好似自己亲人去世了般,他捂着小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
穆逸辰还时不时配合几声,二人一哭一病演的倒像是那么一回事。
门内人沉思片刻。
只听“嘎吱!”一声,紧闭的木门突然被人打开。
“两位姑娘,快请进。”门内之人身上裹着一床棕色小毛毯,脚踩一双黑色布鞋。瘦削的脸颊上挂着几丝憔悴,颧骨高高凸起竟显那人脸色苍白,一双微睁的眼看不出一丝光彩。这人便是假死的左岸。
地上一抱一瘫二人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慢慢跟着门内人进了院子。
不远处藏着的绳仙、方寸二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们的主上究竟经历了什么?先是遇敌就跑,后是自毁形象装女人。关键他装的那么像,差点叫人认不出。
左岸进屋后忙去收拾桌上的碗碟,那瓷碗上还残留着几片变色的百合花,小碟中盛放着新鲜的百合花。
穆逸辰暗暗扫视了一眼左岸屋内的格局,这屋内摆设布局竟和之前安萧国探查左岸住宅时一模一样。看来,就算这左岸逃到了北岸也难改居住环境的习惯。
左岸温好热茶后便招呼二人喝茶。
穆逸辰接过茶后,云淡风轻的问道:“公子泡的可是百合花茶?”
左岸微微一愣,原本该收回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片刻,他勉强笑道:“姑娘好厉害,竟能品出是百合。家里穷酸,只买得起这茶。”
穆逸辰浅浅一笑,微微低头品茶。
屋内沉寂片刻,穆逸辰突然对旁边的东风道:“你说父亲为何还要将我嫁给一个疯子?”
东风机灵着呢,他拿起绢帕悄悄擦拭着眼泪带着哭腔道:“谁知道呢,也许父亲是看上他那百毒不侵的身子。”
“可他是个疯子,这叫我……”
“姐姐,为了咱们家族,你就只能委屈点了。”
这两姐妹唠家常也就算了,还非得把声音调那么大,惹得那左岸不听也不行。
“我听说,几个月前他出了趟远门替人试药,回来就成疯子了,哎~”穆逸辰假意那绢布擦眼泪,实则一双黑瞳正仔细观察着对面的表情。
“姐姐,我看那离枯娶你真是便宜死他了。”
左岸听见“离枯”二字,终于忍不住加入话题。
左岸道:“两位姑娘,你们所说的离枯可是神羊城的离枯?”
“正是。”二人点头应答。
左岸眼眸微微动了下,接着他摇头道:“离枯怎么会疯呢?”
“难道你不知道?”二人一脸狐疑。
左岸无奈的摇摇头,上次他与离枯碰面时并未发现他精神有何异常。
对面二人了然一笑,穆逸辰微微点头示意东风行动。
左岸百思不得其解,拧眉思量时,突然一只有力的臂膀勒住了自己的脖颈。脖颈上的胳膊力气极大,勒的他几乎喘不上气,他忍不住连连闷咳了几声。
“左岸,好久不见。”穆逸辰嘴角微挑冷冷道。
“……你们……是……谁?”左岸近乎是哑着嗓子蹦出的这几个字。
穆逸辰冷笑一声,起身上前道:“本公子问你,是谁指使你来北岸?你找离枯有何目的?”
左岸没有接话,表情痛苦的盯着穆逸辰。
穆逸辰定了片刻,见左岸并不想回答,于是冷冷道:“杀!”
“……我……说……”左岸好容易挤出两字,可那勒紧的胳膊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说。”穆逸辰表情阴冷。
“……是……苏……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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