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心有鱼力不足

    
    明如颜重新安排了营地里的警戒。
    特别是于淼淼休息的马车附近，十几名侍卫守着，冷不丁看上去就跟看押犯人似的。
    于淼淼无奈的望着外面，“你们站的这么近做什么，呼吸都不畅了。”
    明如颜端来晚饭，“王妃将就着些吧，不然王爷不放心。”
    于淼淼看着饭食皱眉，一边揉着肚子，“我怎么觉得一点也不饿啊。”肚子里满满当当的感觉。
    “是不是中午吃多了？”明如颜问。
    于淼淼想了想，她中午吃的东西早就吐出去了。
    不管她想不想吃，明如颜把晚饭留了下来。
    于淼淼无奈的用筷子挑着盘子里的菜。
    不想吃，还是不想吃。
    她丢了筷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应该是不消化吧，总感觉肚子里装满了东西，而且这种感觉比中午的时候还要强烈。
    她不禁想起最初在蔡老将军那里，她吃的太多，被卫九潇误以为她怀了他的子嗣，险些被他撑死的事。
    算了算了，还是不吃了，免得一会又要吐出来。
    推开盘子，她决定出去走走，消消食儿。
    外面的侍卫见她出来全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王妃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于淼淼跳下马车。
    刚走了两步，只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转头，惊见十几名侍卫排列整齐地跟在她身后。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于淼淼瞪着他们。
    跟在后面就跟仪仗队似的，她又不是太皇太后，摆的什么仪仗！
    “王爷交代了，不管王妃去哪我们都要跟着。”
    于淼淼苦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哪里像是在散步啊，反倒像是在开火车，身后拖着数节车厢。
    于淼淼绕着营地转了三圈，引得所有人全都在看她。
    特别是卫九潇，在跟明如颜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身上。
    于淼淼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风筝，被他放了。
    晚上于淼淼仍是睡在马车里。
    卫九潇进来时看到一点饭菜没动的盘子有些不悦。
    “怎么没吃？”
    “不饿。”于淼淼趴在车厢里，一动不动的样子有些像是一条被晒干的咸鱼。
    卫九潇见她这样子眼中尽是困惑与不安。
    他甚至想着要不要临时停在前面的城池里，给她找个正经的大夫看一下。
    于淼淼懒懒的趴在那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夜，她被肚子里的饱胀感弄醒了。
    天啊，好像肚子里装的东西更多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坐起来，揉着肚子。
    咦，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肚子胖出来好多。
    她摸了半天肚子，又试着捏了捏。
    “咕噜。”
    肚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好像里面装着不少东西，汤汤水水的……
    于淼淼又在别处捏了一下。
    “咕噜。”又是一声。
    就在她想捏第三下的时候，从旁边伸过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
    “做什么？”卫九潇醒了过来，正望着她。
    “我肚子里好像有东西。”于淼淼认真道。
    卫九潇无奈的叹息了声，敲了下她的脑袋，“老实睡觉，等明天本王带你去前面城池落脚，先把你身体调理好了再走。”
    于淼淼难得的老实下来，顺从的靠在他身上，“鬼爪子，你说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
    “别胡说。”卫九潇用手盖住了她的脸，“睡吧。”
    于淼淼靠着他，迷迷糊糊的闭了眼。
    恍惚中，她似乎觉得眼前有白光在晃动。
    睁开眼，只见一团白光漂浮在她面前。
    “啊！”于淼淼吓了一跳，惊叫出声的同时，白光咻地钻出了车窗。
    卫九潇同时醒过来，但他只看到了白光消失的痕迹。
    “来人！”卫九潇高声喝道。
    明如颜迅速出现，“王爷？”
    “叫梅先生过来，那光又出现了。”
    于淼淼也想跟着卫九潇出去，却被他留下了。
    “你老实待着。”
    卫九潇出去了，于淼淼只好掀起车帘一角，偷偷的往外看。
    卫九潇正在和梅如画不知说着什么，营地里的侍卫们全都向着马车附近聚拢过来。
    “王爷，有人说他刚才看到那道光了。”明如颜道。
    “谁？”卫九潇抬起头。
    一名侍卫走过来，拱手道，“属下见到了，那道白光往那边去了。”他随手一指。
    卫九潇命梅如画带人过去查看。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被集中在梅如画他们身上时，马车里的于淼淼发现那名禀报发现白光的侍卫将手按在了他腰间的剑柄上。
    于淼淼使劲揉了揉眼睛。
    她没看错吧，那人可是卫九潇身边的亲卫成员，怎么可能会对卫九潇不利？
    她迟疑的功夫，那人已经抽出剑来。
    “卫九潇小心后面！”于淼淼大叫一声。
    卫九潇回过身来时明如颜也迅速做出反应，两人同时制住那名侍卫。
    侍卫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但是一道白光却从他的身体里逃逸出来，向着于淼淼飞过来。
    “快回车里去！”卫九潇急声喝道。
    于淼淼刚才因为急着提醒卫九潇危险，所以从车里跳了出来，现在转身想要回车上，行动却显得很笨重。
    以往灵巧的身体不知为何，重的像是注了水。
    白光速度极快，转眼扑到了于淼淼眼前。
    两名在附近的侍卫毫不犹豫的上前用身体挡住了于淼淼。
    其中一人用剑斩向白光。
    白光躲闪开，发出女子的声音，“姐姐救我！”
    于淼淼愣住了。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啊，居然叫她姐姐。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白光咻地钻进了其中一名侍卫的身体里。
    “你做什么？”于淼淼惊骇的看到刚才还在保护她的侍卫向她举起了剑……刺下……
    “鱼苗苗！”
    她听见了卫九潇的声音，满含着愤怒与惊慌。
    她只觉得腹部一凉，似乎有什么从里面流了出来。
    “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呀，我们可是亲姐妹……”白光从侍卫的身体里飞出来，扑向于淼淼的腹部。
    于淼淼顺势低头。
    她的腹部被长剑刺入，鲜血混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正不断的流淌出来。
    “借姐姐肚子一用。”白光欢呼着，试图钻进于淼淼腹部的伤处。
    于淼淼双手捂住腹部，惊讶的看到白光消失了。
    顺着伤口，不断有血流淌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黏糊糊的液体。
    卫九潇冲过来扶住她，厉声道，“快叫梅先生过来！”
    于淼淼瘫软在他怀里，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梅如画被明如颜叫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赶来。
    “王妃这是……”
    “那道白光进了她的肚子。”卫九潇试着想去堵住于淼淼肚子上的伤口，可是伸出手来却又犹豫了，停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自己受伤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犹豫过，该怎样就怎样，可是换成蠢鱼，他竟然有些下不去手。
    “我来看看。”梅如画俯身查看于淼淼的伤势。
    “我听见……那道白光刚才说话了……它叫我姐姐来着……”于淼淼结结巴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到现在就连她自己都没回过神来呢。
    梅如画取出药来，结果却被卫九潇接过去了。
    “要怎么做？”
    梅如画愣了愣，一旁明如颜悄声道，“王妃伤处不好让外人处理。”
    梅如画只好收了手。
    卫九潇抽出匕首，将于淼淼身上的衣裳挑开一道，将伤口露出来。
    被剑刺穿的伤口不小，卫九潇把药撒在上面，很快就被血冲掉了，直到用光了三瓶药才稍稍把伤口盖住。
    梅如画取出符纸来贴在于淼淼的腹部。
    众人静静的等待着，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什么反应也没有。
    “怪事怪事。”梅如画捻着胡子，“明明是鬼物却一点鬼气没有。”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淼淼觉得肚子疼的厉害，“它叫我姐姐……”
    “啊！”梅如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王爷，之前我们寻了永清公主的尸体回来，当时查明她已身怀有孕，这鬼物许真的是王妃的妹妹。”
    什么！
    于淼淼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这是什么鬼玩意，自己妹妹的魂魄居然钻进她的肚子里了，对了……它还说要借她肚子一用……
    我勒个擦，不会是想借她肚子再“孵化”一次吧。
    不要啊，她才不要生下自己的鬼妹妹。
    “王妃莫急，待我慢慢想想办法。”梅如画安抚道。
    “什么时候能想好？”于淼淼急的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她的肚子越来越疼，而且还一阵阵的咕噜咕噜的响。
    “莫急，反正就算是这鬼婴真的借了你的肚子，离她出生也要有几个月的时间。”
    “不行，我不能等！”于淼淼怒了，“你去熬碗什么玩意的打胎药来，我来药死这丫的。”
    “王妃不可！”梅如画连连劝阻。
    卫九潇好不容易才安抚下于淼淼，抱她回了马车。
    车帘放下的时候，于淼淼瞥见外面的侍卫跪了一地。
    于淼淼叹了口气。
    那些人也不过是被她的“鬼妹妹”操纵了，其实也怪不得他们。
    不过卫九潇显然正在气头上，少不得要责罚他们一番。
    于淼淼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卫九潇连夜起营，带人赶往前面的城池。
    众人包了座小客栈，明如颜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几个大夫。
    他们给于淼淼看过脉后也只是开了伤药，以及调理身子的药方，他们谁也看不出来于淼淼到底有没有怀有身孕。
    “王妃身上诅咒未解，脉象自然与众不同，普通的大夫怕是看不出什么来。”梅如画一个劲的摇头。
    于淼淼在客栈养了两天，伤口不但没有愈合，而且还有加重的症状。
    第三天早上，她的伤口突然裂开，从里面喷出一些黏糊糊的液体，还混杂着一些圆溜溜的东西。
    梅如画在看到那些东西时惊呆了。
    “王……王爷……有件事，我，我要说下……”
    卫九潇挺拔的身形站在床前，就像堵永远都不会倒塌的城墙，光是让人看着就倍感压力。
    “说。”他冷着脸。
    “王妃恐怕是真的怀了身孕。”
    卫九潇额角青筋暴跳。
    “因为她怀了鬼婴？”
    “不全是因为这个。”梅如画连连摆手，正要接着往下说，床上的于淼淼忽然有了动静。
    “王爷，王妃好像是要醒了。”明如颜提醒道。
    卫九潇几步凑到床前，低头望着床上的人。
    于淼淼这几天一直昏睡着，虽然是在睡着，但是肚子却疼的要命，就算是睡着了她仍然能够感觉到这种疼痛。
    而且最令她烦恼的是进入她身体里的鬼婴，一直不停的在跟她说话，吵的她头都大了。
    “母亲不在了，我能依靠的只有姐姐了……”
    “等以后，我会好好报答姐姐的。”
    “姐姐不想念母亲吗，母亲的遗愿，我们姐妹一定要帮着母亲实现！”
    于淼淼头大如斗。
    你妹的遗愿啊！
    你知道要想实现永清公主的愿望要死多少人吗！
    于淼淼被鬼婴吵的心烦意乱，还没有办法还嘴，胸口一股恶气越聚越多。
    大概被人活生生气死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于淼淼心里想着，眼睫颤抖着，全身都跟着用劲。
    也好，气死了也省得生出个怪物来祸害人间。
    “蠢鱼！”
    有人在叫她，声音是她熟悉的。
    于淼淼拼力睁开眼睛，倍感委屈的叫了声：“鬼爪子……我肚子好疼……”
    卫九潇徒有浑身的力气却帮不上忙，只能握住她的手，“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于淼淼忽觉肚子里“咕噜噜”一阵响，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禁不住叫出声来。
    有什么东西从腹部的伤口喷出来。
    “这是……”于淼淼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她自己肚子里喷出来的东西。
    圆圆的，一个个滑溜溜的玩意。
    “卫九潇，你们早上是不是喂我吃了元宵？”于淼淼惊恐万状，“完了，我要死了，我的肚子彻底破了，没救了。”
    于淼淼掩面而泣。
    明如颜和梅如画站在那里面部僵硬，对着此情此景，他们无法找到适合的表情。
    卫九潇脸色不太好看，“别胡说，你肚子好好的，没破。”
    “那这些元宵是怎么回事？”
    卫九潇看向梅如画，“你说这些是什么？”
    梅如画清了清嗓子，“这就是我刚才想跟王爷说的……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
    “这些元宵……啊不，这些从王妃肚子里喷出来的东西，全都是……王爷的子嗣。”
    于淼淼只觉得脑子里“当”的一声，像是断片了。
    她果然不是个正常的存在，为什么她跟卫九潇的孩子长的会像元宵啊！
    卫九潇面色铁青，不过总算是还留有一丝理智：“你是说……这些，是鱼卵？”
    梅如画神道道的点头，“王妃受了诅咒化成鱼，她生下的自然也就是鱼卵了，也难怪大夫无法诊断出来，不过因为鬼婴的关系，它正在杀害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企图独占王妃的肚子。”
    于淼淼不可置信的抓起一个黏糊糊的“元宵”，那玩意居然是她跟卫九潇的孩子。
    啊啊啊啊……她的三观啊！
    “卫九潇，你当初说我欠你一个孩子，现在我三倍还你。”于淼淼眼泪汪汪。
    看这样子，别说是一个孩子了，十个八个都不止。
    “有什么法子能阻止鬼婴？”卫九潇问。
    梅如画叹了口气，“我的符纸和咒式对它没有用，不过我想如果换成是紫曜阁的人，应该会有办法。”
    “算你老头子有见识。”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女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紫曜阁的谢奕辰站在门口，在她身边还站着恋生杀。
    三千鸦尽杀飞进来，落在床头，看着于淼淼大笑，“笨女人下蛋啦！”
    于淼淼差点背过气去。
    真是报应，她跟这只臭鸟斗智斗勇这么长时间，今天可算是被它占了上风。
    要不是她现在身子不允许，她一定会跳起来，把它身上的毛拔光！
    卫九潇在看到谢奕辰时，神色缓和了些。
    谢奕辰大大方方走进来，对卫九潇道，“王爷用不着谢我，这是我还师兄的人情，是他把我带来的。”
    卫九潇看向后面站着的恋生杀，尽管不情愿，他还是向着对方点了下头，吐出两字：“多谢。”
    恋生杀头上罩着黑色的兜帽，外人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他望向于淼淼的时候，周身的气息却是柔和的。
    谢奕辰查看了于淼淼的伤势，取出张符纸来，贴在于淼淼的身上。
    “王爷，我们出去说话。”谢奕辰对卫九潇道。
    卫九潇点头，众人刚要走，床上的于淼淼叫起来，“等一下……我也要听……”
    “你要听什么，老实躺着。”卫九潇训斥道。
    “我不，我是当事人，我有知情权。”于淼淼据理力争，“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没救了，你们私下说的话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起来骗我。”
    “骗你做甚。”卫九潇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管，反正我要听听谢奕辰是怎么说的，你们别想私下串通。”
    谢奕辰苦笑，转头望着门口站着的恋生杀，“师兄，你说怎么办？”
    “既然她想听，便告诉她吧。”恋生杀缓步迈进屋来，掀起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他那张近似于苍白的面孔，与细长的眼睛。
    谢奕辰无奈道，“那我就直说了吧，于淼淼身体里的鬼婴因为永清公主的缘故，带着部分永清公主的魂魄，如果真的让她降生，便是第二个永清公主，但在她降生之前，因为它自身没有鬼气，任何咒式都对它无用。”
    于淼淼绝望了，“难道我只能把它生下来？”
    “生下来的话很容易制服它。”谢奕辰道。
    “我才不要！”于淼淼叫起来，“她会把我跟卫九潇的孩子全都杀死了，我才不要！”
    卫九潇眉头紧蹙，他也不想让于淼淼生下那种“东西”。
    “再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有。”谢奕辰正色道，“于淼淼的体内有冰晶和火云珠，如果动用它们的力量可以将鬼婴除去，顺利的话还能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于淼淼看向卫九潇，“反正我不想生下什么怪物。”
    卫九潇犹豫极了，“如果动用冰晶和火云珠的力量，会对她有影响吗？”
    没等谢奕辰开口，恋生杀幽幽道，“于淼淼会重新变成鱼。”
    于淼淼愣住了。
    变成鱼？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有件事我还是要提前说明一下。”谢奕辰补充道，“于淼淼的伤势不容乐观，就算到时能平安把鬼婴生下来，以后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了，鬼婴正在不断破坏她的身体。”
    于淼淼头皮发麻。
    果然鬼婴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九潇。”于淼淼向卫九潇伸出手。
    卫九潇上前握住。
    “你以前说过的，我欠你一个孩子。”
    卫九潇嘴唇翕动几下，“算了。”
    “至少有些希望，为什么不试一试？”于淼淼眼睛亮闪闪的，原本她已经放弃了能给他生孩子的打算，现在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虽然生出来的是些鱼卵……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卫九潇，我们试一试吧，好不好？”
    谢奕辰看着面色阴沉的卫九潇，道，“如果你能寻到别的火云珠跟冰寒珠，到时于淼淼就能重新化成人形了。”
    卫九潇一语不发。
    他担心的是如果真的找不到别的火云珠和冰寒珠，难道她要一辈子都做一条鱼吗。
    “你答应过要养我一辈子的。”于淼淼拉着他的手，“你还没求婚呢，以前那个……我不满意，不作数。”
    卫九潇仍然不肯松口，他不敢冒这个险。
    “于淼淼身体情况不太妙，王爷最好快些拿个主意，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把她接去紫曜阁，在那里更适合她养伤。”谢奕辰道。
    卫九潇从未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这可以称得上是这辈子他最难做出的决定了。
    于淼淼疼了一晚上，也念叨了他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卫九潇终于忍不住了，找到谢奕辰，同意了于淼淼的决定。
    用她体内的冰晶与火云珠对抗腹中的鬼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