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座天下

第二十九章 双雄

    
    骑军战力完全是靠银子堆砌起来的,首说战马,市场普通的一匹瘦马都能值上几十两碎银,这可够普通五口之家衣食无忧的生活三五年了!而战马越好价值越高,就像漠北的甲等大马,可是专供漠北一等军制以上!有市无价!
    再说这骑军重甲战刀铁枪也是极为考究,所花银子也是不等,总而言之一养一位最普通的骑兵都需百两银子以上!而满清人均年收入仅五两银子左右!
    养兵是烧钱,养骑兵是“放血”,养重骑兵那就是在往皇帝的心窝子、户部大臣的钱袋子捅刀子!
    一位骑兵本身反而成了最不值钱的“玩意”儿了,在战场上说死就死了!
    论“壕”疯狗游骑这身行头放眼东部三国都能进前三甲,当然北元的皇帐骑兵亦相差不是太远,这样的两只队伍猛烈撞击在一起场面是震撼人心的。
    一位骑士在冲锋时的战力分为两层,人三马甲七,修为不到先天以上在战场上一朵浪花都难以打出。当然像元霸这种天赋无双的小宗师不在此列,真气不绝人就无碍。
    装备好战力强存活率高,疯狗游骑把有钱便是大爷演绎的淋漓尽致。犹如一把尖刀插进皇帐骑阵之中
    新入伍的疯狗游骑们都被告知,掉队既是阵亡,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战场上千篇一律的便是哀嚎声,刀子声、还有就是噗哧声!人一上百形形色色,怕死之人在哪个群体都是存在的,北元如此,漠北亦是如此,谁能不怕死,古往今朝又有多少人能坦然赴死,有,但不多。
    总有从甲等大马落下的新游骑手跪在地上抱头哭泣,刀子和战枪丢在一旁。眼尖贪功的北元汉子对着脖子顺势辟出一刀。
    嘣!的一声一阵火花,北元骑卒差点没稳住身形掉下马来,嘴里碎骂了一声::“这么好的甲具穿在窝囊废身上真是浪费了,漠北都这么有钱了,这中原岂不是要肥的流油了?”然后在这名新兵恐惧的目光中又接着补上一刀,面部都被刺穿了。
    没办法,冉闵这次简直把游骑手武装到了牙齿,除了一些关节部位实在照顾不到,面罩都有,只要不是像刚才那样直直的捅入,还是可以防护一些割伤的。
    草原汉子血勇,那也是欺软怕硬的蛮勇,不然为何尊重强者?还不是拳头没人家硬打不过人嘛。亦有躺在血泊之中哀嚎,请求漠北骑卒放过一马之人。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
    一位新兵于心不忍,一瞬间的犹豫便被后方一把刀子砍掉了脑袋。战场哪有时间给你怜悯敌人。
    总体来说疯狗游骑除了人数劣势之外其余各方面都力压对方,装备好人均武道修为高,大多都是将门子弟,身上都有品级傍身,体内有真气。若不是不准超过一百位先天,怕是组成一个千人先天队都可弄的出来。
    “不要恋战,杀出去。”
    冉闵看着后方渐渐不敌的李将军怒啸,这才多久功夫?有一百息没?同为小宗师,且还是在此境打磨了十来年功夫的沙场老将,竟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二十八岁青年力压成这样?
    火力全开!这是冉闵在战场上为自己取的一个大招名字,体内真气不要钱一样疯狂鼓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向前狂猛杀去,渐渐脱离大队伍搅进了敌阵腹部而去,浑身浴血。
    砍出一刀又一刀,也挨了一刀又一刀,渐渐周围的北元汉子恐惧的看着敌军主将,这位漠北世子,这还是人?至少被砍了十多刀了,还不到?还能挥刀杀人?
    “杀杀杀!”
    单人步行从骑兵阵中杀穿而出,一个摆子差点没站稳倒下去。
    冉闵此举不但对敌阵阵型造成了阻碍,更是激发出己方的豪情万丈,林雷等人高呼,“随世子杀出去,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
    一阵轰然回应气势如虹。
    “李将军速退!长弓手准备,若太子殿下追击就放箭。”
    冉闵对着杀到自己身旁的游骑手高声长啸,生怕元霸听不到一样。
    意思就是‘你只管来,我看你敢不敢拿自己金贵的小命和一位小宗师武者换命。’
    “不杀漠狗我元霸誓不为人!啊啊啊啊!”元霸怒级而啸。
    只有他力压同代甚至北元老辈强人都被他收服,今日被却小了一轮的小辈打出阵去,还这般嘲讽!
    “老子在莱山吃羊肉火锅,等你的狗头做酒杯,兄弟们撤,哈哈哈!”
    冉闵对着元霸挺起下身,故意恶心后者,随即带领部队疯狂逃窜!
    “殿下,追不追?”一位心腹上前硬着头皮请示怒火中的元霸。
    “猪脑子?没看到人家才两千人马?还有八千人不见踪迹,平时羊腚子干多了,把脑浆都射完了?”元霸使劲把脸上的血迹从心腹的身上蹭干净后淡淡道。
    “哈哈哈”北元汉子们轰然大笑起来,这位心腹涨红着脸颖。
    元霸的一席话“洗去”了战场上的血味,更是把失利带来的负面情绪消除的一干二净,不愧是稳坐太子高位十年之久的人雄,操控人心的帝王心术火候到家。
    坐于高位者只会从自身分析问题,克制自己的怒火情绪,不会责怪下面的执行者,出了差池那也是自己选人用人不当,这次对方能破阵而出确实出乎自己的意料。倒也没责怪下面拼命的汉子们,反而一句话破去草原儿郎心中的失落。
    草原七层百姓都以游牧为生居无定所,这种生活本质决定了政权的不稳固性,一个个草原大部落便是一个大势力,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纷争,争夺水草肥美的草场,或者是看上了谁家的财富和女人。
    除了十大汗王掌管的十个汗部以外,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部落,北元虽强但却拧不成一股绳。
    元京是草原上不多的城市,且还是一座巨城,规模之大不下于胜京,只是建造上粗糙了些没有后者那么精致。
    早先的元氏仿造中原也建造了一座皇城,只不过帐篷是草原人的立身之本,所以最中心的议事殿修建的像是一顶巨大的金色帐篷。中原戏称皇帐!
    午时,早已过了早朝时间,但皇座之上还有一位中年雄壮男子,对着端坐下方的一位黑袍男子问道:“国师,不知霸儿如何了。”
    这位国师乃是大圣武者,气机所至便可感应万物,本来当日一战被公孙白启断去一臂伤了元气,这次又使用气机感应战场情况,脸色又白了一分,“皇上,元霸你还不知么,哪肯吃半点亏,无碍的。”
    “如此甚好,甚好。”雄壮男子喃喃道。
    在这位雄主心中这不仅是一位儿子,更是屁股下这座椅子的最佳人选,从龙位上退一步亦是一位未来的皇族大圣!
    “公孙,冉闵如何了?”
    老侯爷最终还是亲自赶到征北关走到公孙白启身旁忐忑问道。
    “无碍!”
    清冷的回话使得这位戎马一生的老侯爷叹息一口气,知道百年情谊确实走到尽头了,自己这几十年来的所作所为确实寒了人心,一想到自己害死了这么多漠北儿郎不禁老泪纵横。
    入了魔障的人执念深种,只有清醒之后回头再看已是物是人非犹如一场大梦,却悔之晚矣!
    支撑老侯最后的一丝执念便是看一眼自己独子和他在北元诞下的子嗣,看一看那个北元媳妇,真的再看一眼便好。
    昔日的老兄弟,现今的七位军候脸上只有漠然,和公孙白启的冷淡击垮了心中最后的防线,一股无形的刀子深深插进衰老的心脏。
    其实他们不说,他也知道自己必须以死谢罪,枉死了这么多儿郎总要有人赎罪,把漠北将门的这股邪火泄去。
    这几十年枉死的将门子弟积累起来也是一股庞大的数字,底下百姓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凡有些门道的都打听的清清楚楚,一传十十传百,漠北官场甚至大清朝堂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所有人都在等,许多人都在忍!还有人再看;等漠北王给自己无辜的儿孙一个交代,看漠北王如何处置幼年同窗,战场同袍。
    老侯爷此来自然不是真的关心冉闵死活,而是这次赌约涉及独子孙儿安危,征北关众人皆知。
    而沙场上的两位年轻人深处旋涡的中心,不光身后跟随的一万人性命掌握在手上,更关系着各自身后千千万万人的生死荣华,生亦为雄,或英或枭!
    两人已是少年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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