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者,这是一个杀手组织,江湖上许多消息灵通的人都听过他们的名号,知道他们这群人率属于天正教,但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故得名“无面者”。
小拾有记忆以来,自己就在外流浪,那时的他不知道自己几岁,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家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也许是人,也许是野兽……
这些他都不知道,童年仅有的记忆就是每天只想着怎么活命,每天食不果腹,与野狗争食,他什么都吃,腐肉野草鱼树皮,只要能咽的下去的,小拾都能吃,在那时小拾的眼里,只有能吃的,与不能吃的。
对于童年的感觉,小拾只有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饿”,是的,很饿,每天都很饿,有时实在饿的没辙了,他也吃过野兽的粪便……
小拾每天就像是动物一样活着,日复一日的寻找着食物,他不需要名字家人朋友乃至一切他都不需要,他只需要活着!
对于小拾来说,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也许就是遇到母先生的那天,他记不得那是哪一天,只记得那时自己已经饿了很多天了,他瘫在荒田上,任由阳光炙烤着自己,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寻找食物了,只能像只垂死的野狗一般,躺在地上喘息。
小拾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睛也渐渐地看不清楚,忽然,他面前出现了一片阴影,遮住了那催命的阳光,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阴影,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他只听到一个声音。
“孩子,饿了吧?”
那声音有些沙哑,没有丝毫的感情,平淡的就像是视人命如草芥。
小拾张了张嘴,干涸的喉咙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那人掏出了一个白面馒头,递给躺在地上的小拾,小拾从未见过馒头,却知道那就是食物,馒头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刺激着小拾敏感的嗅觉。
小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接过馒头,狼吞虎咽的将馒头往嘴里塞,中间不知被馒头噎住了多少次,但小拾没有喝水,只凭着那股子狠劲,将馒头咽下去,也不知是被呛得还是他从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小拾眼中满含热泪。
那人见小拾吃完馒头,对着小拾平静的说道。
“跟我走吧,不用再挨饿了……”
那人说完,也不理会小拾,径直离开了,小拾艰难的撑起身子,步履蹒跚的跟在那人身后,眼中流露出的目光,就像是忠诚的狗,找到主人时的目光……
那个时候的小拾,便觉得这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生而为人那么久,第一次尝到了人的食物,第一次像是一个人一样的活在阳光下,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够了,他从未想过其他,是的,这样就够了……
那人带着小拾到处游走,一路上救济了许多如小拾一般的孤儿,在他们眼里,那人便是太一派下来的天神,前来解救受苦的人们,那些孤儿也都愿意跟着那人。
小拾从平日的聊天中,得知了那人姓母,是天正教的弟子,其他的,母先生也不愿意多说,母先生带着小拾他们回到了河南沧州法玛岭,回到了天正教。
天正教里,有许多孤儿,从那些孤儿口中,小拾得知,这些年天正教一直在收集无家可归的孤儿,或抢或骗或偷或拐或买,手段尽用,只为收集五岁以下的幼童。
母先生回到天正教,将那些收集起来的四千名孩童编成四十个小队,每个小队一百人,放到法玛岭后山,任他们与野兽搏杀,自己寻找食物,但却不能逃出法玛岭范围内,若是有一人脱逃,则整个小队都要合力将逃跑之人击杀,如若不然,整个小队便一起死。
一个月后,母先生才差人过来将他们带回去,四千名幼童,只剩下五百来人还活着,其余的孩子皆被淘汰了,母先生看着这五百来个幼童,满意至极。
小拾所在的队伍,活下来的孩子最多,究其原因,得感谢小拾之前孤身在外所受的苦难,当小拾回到天正教大殿的时候,他身边簇拥着四十多个孩子,他们皆以小拾马首是瞻。
孤儿们回到天正教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地狱,也是他们第一次深入地狱……
小拾早晨被侍卫叫醒,跟着其他孩子一起被带到了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放满了刑讯的工具,偌大的地下室被五百多个幼童挤满,他们将经历人生中第二次的淘汰赛,活下来的,才有机会成为母先生工具,只是如今他们却不知道,只能闻到那些刑具上散发出的浓浓的血腥味。
小拾眼见着那些男孩被一个个带到行刑台前牢牢的绑住,这时,母先生带着几个身穿黑衣,脸上带着黑色头套的人走了进来。
那些黑衣人一进来,就在一旁准备着工具,小拾透过那些人站着的缝隙,看到他们拿出一件件自己从没见过的,带着利刃的刀具,那些刀具有的像是小镰刀,也有些是小锤子。
被绑住的男孩现在任旧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只好奇的看着那些黑衣人忙碌着。
黑衣人们点齐了工具,又将那些带刃的工具放在火上炙烤着,烤了一会,其中一个黑衣人走到男孩身边,将他裤子脱下,拿着工具在那男孩两腿之间忙碌着,至于那黑衣人在忙着什么,小拾看不到,他的视线被那黑衣人挡住了,他只能听到男孩痛苦的嚎叫痛哭求饶。
小拾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脊背发凉,双腿不自觉的夹紧了一些,他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不多时,黑衣人忙完了,那哀嚎的男孩早已没有了叫喊的力气,他就像是死狗一样被侍卫拖走了,一个,两个,很快便轮到了小拾,小拾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施为,当刀子接触到小拾下体的时候,小拾仅仅是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哀嚎,亦没有求饶,只是疼的闷哼一声,便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阉割很快就过去了,小拾忍着下体的疼痛,推开想要搀扶他的侍卫,艰难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血水顺着小拾的大腿内侧滴到地上,在别人看来犹如地狱的场景,在小拾看来却不算什么,他见过地狱,那是一副人吃人的场景,和那些比起来,小拾觉得如今幸福的多,周围所有人看向小拾的目光中都带着敬意。
母先生惊喜的看着小拾,目光中露出一丝欣赏,很快便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男孩都被阉割罢了,剩下的女童们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逃跑,之前想要逃跑的都死了,他们的尸体就挂在一边的钩子上,提醒着他们反抗的下场,那些孩童的尸体就像是等待人们享用的死猪……
母先生摆了摆手,提醒那些黑衣人可以开始了,女童们也如男孩们一般被依次带到行刑台上绑好,只是她们却不需要阉割,只是被削去了鼻子与耳朵,面颊骨被生生敲碎,阴暗的地下室不时传出一声声哀嚎,犹如人间炼狱一般……
竖日,小拾在疼痛中醒来,他们四十多个孩子睡在一个大房间中,其他孩子皆是与小拾一组的小孩,只是今日,很多孩子都起不来了,侍卫粗鲁的推开房门,依次检查着躺在稻草铺上的孩子,他们检查的很仔细,对于每一个孩子他们都会去探鼻息,听心跳,当见到已经死亡的孩子时,他们便会将那尸体拖走,小拾不知道那些尸体被拖去了哪里,也许丢到了后山,也许被喂了狗,也许……被做成了饭菜,没错,在小拾看来,尸体上的肉也是能吃的。
不消一会,小拾所在的房间便只剩下了三十一个孩子,剩下的孩子有些卷缩在一起惊恐的看着周围,有些则痛哭流涕,也许是疼的,也许是害怕,究竟是因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小拾没有痛哭,亦没有惊恐,他只是好奇的看着那些女孩,她们没有了鼻子,也没有了耳朵,面颊高高的鼓起,看样子,面颊肿的有些过分了。
小拾静静的等待着,他知道,每隔一会,那些侍卫就会进来,他们进来便会检查是否有孩子死亡,或则给他们送些吃的,等了许久,又一批侍卫进来了,小拾眼睛一亮,说道。
“几位,劳烦几位与母先生说一声,我想见他!”
侍卫们惊讶的看着小拾,有人认出他便是昨天被阉割时一声不吭的孩子,只是母先生事忙,他们也不敢多打扰,但架不住小拾哀求,小拾又是母先生看中的人,于是他们才去禀报,母先生一听昨天那孩子求见,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答应了,而后小拾被侍卫们抬到母先生房间。
小拾看着眼前慈爱的看着他的母先生,鼻子一酸问道。
“母先生,为何那些女孩……与我们不一样?”
母先生温和又无奈的说道。
“你们以后也要经历那些女孩一样的事……”
小拾想了想,坚定的说道。
“我想现在就经历!我想尽快为先生办事!”
母先生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幼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母先生思索一阵,说道。
“你先回去休息吧,等你伤好了,我自然有安排。”
小拾无奈,只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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