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花站起身,神情激昂地看着仇老太,不禁一时语塞,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老太太却挥了挥手:“得啦,得啦,还没怎么着,就眼泪汪汪的,我最见不得这个了,有种就干,没种的就在家窝着,出来混从来都是这样,既然你们已经来了,表明了心意,老太太我也不会食言,你等着吧,我们战场上见,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会派人找你们联络的,行了,赶紧下去歇息歇息吧,别委屈了自己,只是,你们那动作能不能轻点,上次差点拆了我那小草棚子,年轻人就是没轻没重的。”
聂海花和吴奇被人带着去了间干净的小屋子,人一带到,带路的女人扭身就不见了,聂海花已经兴奋得不行了,一把举起了吴奇,抱着他在屋子里转圈,高兴得笑出了声,那吴奇快被他转晕了,双臂使劲地抗拒着,挣扎着跳下来,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脑门,小声地说:“看你,高兴成这样,都找不着北了吧,我劝你呀,还是消停着点吧,你没听见人家最后几句话吗,是在警告我们哩,你要是再闹出大动静来,小心你那祖奶奶来揍你屁股。”
聂海花假装吐了下舌头,做出害怕的样子,紧接着就抱着他说:“哼,我才不管哩,你不觉得这老太太和我的性格有些地方很像吗?那就是在对待相亲相爱的人的时候,都是一根筋,爱就往死了爱的吗?对不对?发现了吗?所以啊,哼,我才不怕她呢,谅她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她呀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心里不定怎么羡慕我俩呢?知道吗?小宝贝?”他说完,那手早就不老实了,上上下下地一通乱摸,尤其是吴奇胸前那两块结实的小馒头,看着就心里奇痒,此时还能按捺得住?早就几把扯开了衣服,冒火的眼睛盯着那两粒粉红鲜嫩的小肉疙瘩,将嘴凑了上去,嘶嘶地就亲上了。
吴奇被弄不过,心已然酥掉,只好由他,被横着抱起来,轻轻放倒在床上,聂海花一个猛扑就翻到了身上,再也不管什么禁忌,什么流言,只有两个人胸膛里的那团火在熊熊燃烧,只有那炙热滚烫的躯体在激烈颤动,这是心灵与肉体的完美结合,是两个灵魂之间的交互缠绵,一时间天旋地转,地动山摇,那脆弱的小房间恐怕又该抗不住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两个人才迟迟地起床,跑到老太太房前的时候,就见仇老太一个人站在门边上,一只手扶着门框正在张望,两人慌里慌张地跑到跟前,刚想说话,老太太就一甩手进屋了,等看着他俩腻腻歪歪地走进来,才冷着脸说:“你们玩高兴啦?怎么不接着玩啦?倒是随性啊,看不要了自己的小命儿?这样倒好了,不用人家动手了,说你们是孩子你们就是孩子,好歹也要知道保养啊,懂不懂?赶快吃饭,吃完赶紧滚蛋,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聂海花蹑手蹑脚地拉着吴奇走过去,低眉顺眼地吃了点东西,向老人家告了辞,就出来了,仇老太闭着眼睛不理,聂海花也不在意,只回去收拾了东西,那些女人已经给他们准备了吃食,他们一边谢着一边来到了聂氏宗祠,再次拜了拜,这才真的出发了。
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不时偷偷地看看对方,直到来到了第一个休息地点,聂海花才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地揽过吴奇的腰,那吴奇却一个劲地扭着身子逃避着他,但还是拗不过他有力的双臂,软软地伏下了身子,聂海花凑到他耳边说道:“怎么,让那老妖精几句话给说蒙了,是吗?觉得不好意思了,对不对?是不是臊得不要不要的,啊?说嘛,告诉海哥,别总是不理我好吗?”
吴奇的头低低地埋在他的怀里,不肯抬头也不肯说话,聂海花被怄得难受,伸出一只手就去抬他的小下巴,吴奇还想拼命挣扎,却被聂海花一下子叼住了嘴唇,喃喃地对他说:“奇,别听她的,她那是吃不到的葡萄,自然是酸溜溜的,看我们恩恩爱爱的,是嫉妒得要冒火了,所以才会那样说我们,不用管她,说就让她说去,你又少不了几两肉,再说了,等以后我们大功告成了,谁还会管这个?就算到时候实在不行,海哥就带你走,走到天涯海角去自在逍遥,谁说什么都听不见了,你说好不好?”吴奇此时的泪眼已经模糊,听着这火辣辣的告白,心内一团火升起,不禁深情地望着他,将自己的双唇递了过去,两个人轻柔地吻了起来。
往西边偏北的方向就是家乡的方向了,聂海花的心情不禁又淤塞起来,家和家人的概念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他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只能降所有的往事深埋在心底,默默地静待时光流过,让伤痛一点一点减轻,他们俩的马几乎没做停留就驰过了那些熟悉的山野和乡村,进入了那西南大山的势力范围内。
刚一进山,聂海花就非常警觉,他们不停在山里转悠,谨慎地寻找着任何聂老爹他们可能留下的遗迹。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他们靠近一处小型的瀑布时,才听见了几句人的低语声,等再靠近点,果然见到了那伙人,只见那个叫愣子的小伙子长的更加粗壮了,一副傻憨傻憨的模样,正在执枪守卫,似乎听见了聂海花他们的动静,正慢慢地弯下身子摸过来,聂海花见他很紧张的样子,不想惊吓到他,就赶快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朝他拱了拱手,慢慢说道:“愣子兄弟,还认得我吗?”
谁知那愣子看见了聂海花,还是反应过度了,一下子跳过来,举枪就刺,吴奇此时就在聂海花的身边,一把就抓住那枪尖,生气地说道:“喂,你这个人这么回事,怎么不分好赖人哪,你看清楚再刺好不好?”
瀑布边上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边问着:“愣子,谁啊?你看见谁了?”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老者健步走了过来,看见了聂海花和吴奇,先是愣愣地呆了,接着就发出了一声大笑,然后快步熬上前,拉住聂海花的手说:“哎呀,是你呀,你这是倒哪去了,怎么这么久不见你的影子,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们了呢,快,走,到那边去坐。”
聂老爹这几年不见,似乎苍老了许多,头发全白了,眼神也浑浊起来,让聂海花看着不觉有点心痛的感觉,怎么着,这也是同宗族里最后的血缘亲人了,此时在大山里逃避妖魔鬼怪的袭击与伤害,终不能过上他向往的自由生活,临老还是这般颠沛流离,想想又怎不叫人唏嘘呢?
不过聂老爹自己好像还好,还是那么爽朗,说话一板一眼的,问了他们好多问题,似乎想搞清楚他这远房的小亲戚这几年都到哪里玩去了。
聂海花一路上就在盘算着,怎么和他开口,但是等见了面,却很是不忍心,看见他还拖家带口的就更不忍心了,一时间含含糊糊地胡乱回答着问话,直到夜深了大家都陆续睡去,他才一个人静悄悄地躺在吴奇边上,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吴奇其实也睡不着,他晚上就看出了聂海花的迟疑和纠结,心里也替他捏了把汗,很想帮帮他,却知道自己在此是无能为力的,这是他们聂姓人之间该做出的选择,他又怎么能决定一二呢?尽管心内着急,可却使不上劲,他很焦躁,于是,也慢慢地挨着聂海花躺好,轻轻地抚摸他的胳膊,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
终于他还是没有忍住,轻声地问道:“海哥,你是不是觉得难以开口,不好求他帮我们,对吗?”
聂海花轻轻地翻过身,面对着他侧躺着,微微点点头,叹息着说:“唉,他也不容易,这么一大家子都依靠着他呢,咱们再叫他和咱们一起去杀敌,去战斗,这一家人可就没人保护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才好。”
“是啊,他还是你的亲人,也许是最后的亲人了呢,更没法说了。”
聂海花轻轻叹口气,慢慢地躺平身子,抬头看着树叶缝隙间的黑色夜空,心里也是一片漆黑,脑袋有点疼,他坐了起来,忽然看见不远处立着一个人,五短身材,头上的白发微微显现,是老爹。
只见他看着聂海花他们这边,先是想转身回去,但接着就走了过来,到了近前,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目光直瞪着聂海花,开口道:“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而且你晚上心神不宁的样子我也已经注意到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是何必呢?我们难道还是外人不成,你还不信任我不成?如果都不是,那就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活了这大把年纪,没什么接受不了的,你说吧。”
聂海花没想到事情突然就有了变化,让他临时想托辞都来不及了,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了:“是这样,老爹,我们是想让您加入我们,我们反抗军,一起对付入侵的邪魔妖怪,就是怕你不能脱身,家属没人照顾,所以就没敢提起,现在你既然问到,那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了,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准备,现在就差再多找点人,多找点支持,这样我们就能开始反击了,您看哪,老爹?能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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