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塔斯卡,聂海花很兴奋,也很担忧,和吴奇说了自己的心事,那吴奇竟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反应过来,接着就摇摇头,说:“看起来他们二人之间的恩怨是必须要弄清的了,不然这下面的事情就都不好办了呢。”
聂海花忽然回头刮刮他的鼻子,怪异地笑笑,拿腔作调地说:“恩,可不是嘛,这老头子自己做下的孽缘,自己又怕成这样,哪有点我聂海花的气魄,爱就爱了,大胆去爱,就不会惹下这些麻烦了,你说对不对啊,小奇?而且我们家奇奇呢,也是个最最好,最最温柔,最最体贴的人儿了,比起那母夜叉简直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呢?这样的小可人儿啊,让我负我都不负呢?不但不能负啊,我还得好好地哄着,宠着,照顾着呢。你说,是不是呢?奇奇?”
吴奇早就想伸手去打了,却觉得这些话句句都是那么受用,竟然舍不得伸出手去了,扭捏着转过身子不看他,心里却美得吃了蜜一样,脸儿也不知不觉红了,聂海花也不再调皮,胸膛里忽然热气翻涌,呼吸也急促起来,几下子就扯去了吴奇的衣服,抱起来就钻进了被窝。
又是一夜的翻云覆雨,直折腾到天亮,两个人才沉沉睡去。那些年轻的后生们还是照例早起,开始了一天的训练,可是今天很奇怪,左等着吴将军不来,右等着聂帅也不见踪影,大家很纳闷,不过好在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出落了不少堪当重任的骨干,他们都是些勇猛且有头脑的将才,于是都主动担当起组织的责任来,竟然也将一干人等训练的井井有条的。
仇老太的营地就安在她自己的族群边上,和聂海花的营地遥遥相望,此时她也在招呼自己的人进行着必要的锻炼,那些女子们早就风风火火地带着新编进来的人员开始了一天的格斗和体能操练,新来的人们还真有些不太适应,一时间叫苦连天,都以为碰上了母老虎军团,心中暗暗叫苦啊。仇老太每天也会早早起来,她要亲眼看着这些人受训,而且不管是在毒日头底下的暴晒,还是凄风苦雨中的历练,哪怕是冬季这里阴冷潮湿的环境里,她都不会落空,这可真是个女强人。偶尔看见聂海花军营里出现的如此情景,心里就清楚是怎么回事,本来她是不爱管这档子闲事的,唯一可恼的就是两个兔崽子真不听劝,这样子搞下去,哪天还真得送了命不可,这东西可不比别的,那是最厉害的武器啊,而且兵不血刃就能叫你归了西,可这两人就是这么执拗,可怎么好啊?她在这边恨得牙痒痒,可人家聂海花两人却是如鱼得水,欢畅淋漓,这难得的短暂时光使他们的感情越发紧密而稳固了。
很快,初春的脚步临近了,万物复苏,一切都开始欣欣向荣起来,这南方大地由于赶走了所有的妖魔鬼怪,躲藏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地出来了,在几只队伍的带领下,也都开始恢复生产,好久以前那样正常的生活秩序慢慢地回归,人们的脸上出现了多年不见的舒畅和欢欣。
聂海花的指挥所里,他和吴奇都在看着地上的一副沙地图,那是吴奇想出来的办法,他看到那些古书里有聚沙为盘,排兵演练的记载就提出,我们何不按此效仿,也将着中原大地的模型用沙地的方式展示出来,就安置在指挥所里,供聂海花带着众将领模拟敌情,排兵布阵所用,聂海花一听,大加赞赏,当即就叫人从附近的沙滩上担来大量的黄沙,堆在偌大的屋子中央,按照他和吴奇这些年来的记忆,以及大家提出的参考意见,共同堆积出了中原大地的模型沙盘,上面还陆续标出了探测到的妖魔鬼怪们的聚集之地,打算不日就要去攻打了。
当然一切都必须有计划,有策略地进行,聂海花绝不可能轻易就胡乱地出击,他的心中一直在做着最充分的考虑和最细致的谋划,哪一步都不能马虎对待,他必须对所有的后果负责,因为他知道,现在取得的局面只是暂时的,他们只得到了南部从东到西的一个长条地带的安宁,是以长水为界的,至于长水以北一直到最北边的太阴山脉,大部分的地区还在那恶龙的手里,它的那些毒虫猛兽们还盘踞在这些地方,其有生力量还没有被消灭,所以接下来的斗争将更加残酷和惨烈,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因此他这些日子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围着那巨大的沙盘不停地做着各种假设,时不时还会和吴奇进行讨论,总是希望能再次出奇制胜。
一天,他叫回了还在训练场上的吴奇,拉他到沙盘前,指着一小片区域说道:“小奇,你看这里,还记得是什么地方吗?”看吴奇有点蒙,他干脆就接着说:“这是那片大草原,我俩曾经被老白带去过,而且在那里我们得到了那些马,记起来了吧?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我想让你带着新兵到那里去,潜藏下来,悄悄地培养他们骑马作战的本领,只等着我给你信号,等时机一到就杀出来,一定能给它们一个措手不及。当然,我在这边也绝不会坐视不管,反而是,”他说得兴奋起来,又拉着吴奇转到沙盘的另一边,指着那虚拟的河水说道:“你看,这是长水,那是黄河,这两道水系之间的地带还是它们的地盘,但是,我想在短时间内组织起一次大规模的进攻,目标就是这块地方,这样的话,我们的地盘不但又扩大了,而且还把你那边附近的敌人吸引了过来,你就可以安心地做你的事情了,专等着我到时候召唤你了,届时我将还有一个更大胆的计划,不过此时说还为时尚早,我会在需要的时候告诉大家的。怎么样,你觉得我这个计划还可行吗?”
吴奇惊奇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沙盘,琢磨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点点头,说:“恩,海哥,我相信你,你一定是充分考虑过了才做出的决定,我们现在的人手和力量正在不断壮大,每天都有新人加入,大家群情激昂,斗志满满,训练得也十分出色,相信你带着我们一定能继续扩大战果的。不过你是不是也和聂老爹和仇老太商议一下细节呢?”
“当然啦,这是必须的。我这不是想着需要你单独去执行这样的任务吗,就先和你说了,还怕你不答应呢。”
吴奇却还真的在此时低下了头,有点迟疑地问道:“那,那我要是去了,我们就要分开了,是吗?”
聂海花知道早晚他会这样,就赶紧走过去,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悠悠地说:“没事,小奇,过不了几个月,或者还要短的时间,我就能带人打过去了,到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你,别,别伤心,别难过好吗?海哥绝不会丢下你的,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呢,对吧?你就安心地在那里隐蔽好,只等着不久以后我的到来就是了,好吗?”
吴奇轻轻地点点头,接着就抬起头看着他,很不安地说道:“那你呢,你一个人,谁来保护,谁来陪伴?”
聂海花哼哧一声笑了,轻声说:“不怕的,我自己就能保护好自己,至于陪伴嘛,有老白就行了,别人我是致死不会要的,你放心好了。”
吴奇听他这么一说,倒不好意思起来,当下低着头,看了半天自己的脚面,忍着就要留出来的眼泪,想想,还是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按照这个计划,他们需要做的准备工作还真不少,首先由派出去的小队人马为吴奇他们即将踏上的旅途清扫障碍,吴奇他们会抓住时机赶紧出发,向着目的地前进,那聂海花带着大队人马守候在各个河口岸边,只待那些东西一露头就出面痛击,进一步确保吴奇带着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预定地点,潜伏下来;至于聂老爹和仇老太他们,早就出发,开往那两条河水之间所有敌方栖息盘踞之所,进行扫荡与清缴。这个计划是一个全盘性的计划,任何步骤都必须统一、连贯地进行,大家必须掌握好节奏和时机,因此在行动前,聂海花召集齐相关人员,在沙盘边商谈演练了无数回,从晚饭时分直到第二天天明,才算的出了最完备的一个结果,大家也都领命而去。
走出指挥所的时候,聂海花叫住了落在后面的聂老爹,指着前面仇老太的背影,悄悄地问道:“怎么样了?你,你和她的事?没吃苦头吧?”
那聂老爹看着远去的老太,轻声叹口气,拍拍聂海花的肩膀,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聂帅啊,好好待你的心上人吧,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别的不说啦,我回去喽。”留下聂海花狐疑的目光在那里沉思。
计划一旦启动,就非常迅速地全面铺开了,吴奇连日来带着新兵们做好了大量的竹筏子,这些竹制的筏子比起木头的还要轻便快捷,所以可以做得很大,他们此时就扛着这些筏子,跟着前面的小分队出发了,临行的时候,聂海花很不放心,走到阵前,看着夜色中整齐的队伍和饱满的士气,知道吴奇的工作做得很出色,非常欣慰,他最后来到他的面前,伸手去拂了拂他的衣角,眼神清澈又深情,可毕竟不能多表示什么,只好点点头,用力地拥抱了一下他的爱人,就匆匆地跳上马背,朝着相反地方向跑去了。吴奇追着他的目光直到看不见,但是他此次没有流泪,而是异常坚毅地转过头来,默默地扫视了大家一遍,使劲点点头,然后将手臂一挥,做出了一个出发的动作,大军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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