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上三族的其余几族?不发现还好,这一发现会不会影响上三族之间的情谊……”夜曦有些犹豫。
“哼,羁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所幸未丢性命,皇上亲自前来我总要给皇室面子。可如今三月半过去,却还未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人在上三族中隐藏颇深。既然如此,他们能做初一,我自然要做十五,别说夜三暗中调查他们不知,就算知道又能如何!”闻人独孤冷哼一声,却不是针对夜曦,而是另有其人。
“独孤前辈,小曦姐,今日在王家我可不止找到了小少爷破入纳气境的地方,还差点钓到一条大鱼!”夜九将那葵花上的中年男人之事详细道来。
“移花接木之术?”夜曦若有所思。
“此术需要一魂三魄移至花木之上,有着本体三分之一的道行。我靠近时那家伙时他未曾发现于我,我知道此术的弱点,便一把摁住了他的一魂三魄所在。最后花残茎断,他这一魂三魄受损,本体定然重伤,七日无发下床,必须静养。此时只要寻到那人在哪家之中……”
“我这便潜入那几家,看看此人到底藏在哪家之中!”夜三说着,便要隐于黑暗之中。
“慢!”夜曦突然说道。
“大小姐这是何意?”夜三一脸茫然。
“夜九既然能认出移花接木之术,对方也不见得认不出夜家的隐息诀。这幕后之人两次计划如此周密,我想夜九的夜家身份可能暴露了,只怕他们此刻已经猜到了夜影来的不止一人,夜三你现在想要马上找出这人来恐怕难度不小,如果还要被对方摆上一道,那便更加得不偿失了。”夜曦认真的分析道。
闻人独孤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孙媳,问道:“曦儿你以为该如何?”
“将计就计,陪着他们唱戏便是。幕后之人要王家向朱棣那孩子上泼脏水,可见这原本便是他们的计划。只是如今他们依不依原计我们不得而知。既然如此,此事我便先瞒着,不告知其余几家,我倒要看看三日后他们在金銮殿的说辞。只是我此刻有些担心朱棣那孩子的安全,他与浪儿自小便交好……”
不荒走后,不羁一人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神色有些茫然。
第一自然是在为小王爷的死而悲伤。第二则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着一些异样。三月半前的荒村事件中,他大难不死,却没缘由的失去了对雷霆神道本源的感知。
神道已废,武道上突然有了四品上的修为。大祭酒说他是天生武体,可那夜之前为何不是?他疑惑过,但没人再给过他解释。随着时间流逝,他也慢慢不再去寻那缘由。
只是今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还有着别的什么东西。
他昏过去之前,隐约记得自己被愤怒充斥着头脑,然后愤怒中带着一丝快感,那种感觉难以用语言表达。
不荒告诉不羁的是,因为小王爷之事他本就悲伤不已,那三流家族王家的少爷又出言侮辱,悲愤交加之下便昏了过去,而那时不荒刚好进城。
可不羁的脑海中却是模糊的记得似乎是他自己搞定的王少,但是想想还是不对,自己四品上的武道修为又如何是那了然境后三境神道者的对手。
苦涩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族中多是神道者,武修也没有武道巅峰的存在,想必问他们也不知个所以然,还是等明年开春老师回京,我详细地问问他这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次日清晨,金鸡报晓。
闻人阀的府邸门口处,二十多个人影跪在那里。惹得来往众人纷纷驻足围观。
“你们是何人?跪在闻人阀府邸前所为何事?”府口护卫开口道。
“我等是顺天王家之人,昨日冲撞了不羁少爷,特来赔罪。”一个年过六旬却浑身滚圆的老翁抬头说道。
“你们几个看着他们,别让他们闹事,我去请示。”护卫中一个稍微年长的男人对着身边几人说完,便走进了府中。
片刻之后,那年长男人从府中走出,对着王家众人说道:“大人说了,让你们老家主进府,其余人请便。”
“你们都跪着,我不出来不许回去!”王家老家主拖着肥胖的身体起身,对着身后跪着的二十几人说道。
“是,老家主。”
“请吧。”闻人阀的护卫在待客方面还是做的相当不错的,对于上门赔罪之人还能说出一个请字,不禁让王老家主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闻人阀待客厅。
接待王老家主的不是别人,正是暂代闻人阀家主一职的夜曦。
“参见夫人。”王老家主见着夜曦,立马下跪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眼前之人可以说是整个大明最厉害的女人。这个厉害不是指修为,而是指其手段与地位。
自从十三年前,闻人阀当代家主闻人巽失踪之后,夜曦以其夫人之名暂代闻人阀家主,全府上下居然没人反对,着实令人震惊。
虽说身后有闻人阀的老祖宗与其小叔子闻人恺在背后支持,但在这十三年来,愣是将闻人阀大小事务整理地有条不紊,让部分颇有微词的分家之人佩服不已。
“王老家主,不必多礼,起身吧。”夜曦淡淡地说道。
“夫人,我管教无妨,昨日不孝子孙差点对不羁少爷酿成大祸,特来请罪。”王老家主身子俯的更低了。
“王老家主今日来的可真早,上三族其他几家之人还未到呢。”夜曦也没再让眼前之人起来的意思,还是那般淡淡地说道。
“夫人,昨日我那不肖子孙对不羁少爷、鬣少爷、雪少爷三位少爷大逆不道,又出言侮辱刚身故的小王爷,其中哪一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王家惹下如此滔天大祸,小人不敢奢求,只求夫人开恩,能给我王家一条活路。”
“哦?我为何要额外开恩?”夜曦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问道。
“我王家今日起愿从中三族中除名,自愿成为闻人阀百年附族,举族迁往山海关,抗元朝余孽一百载!”
“哦?附族?王老家主难道不知成了附族便意味着失了整族的自由?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可知晓?”夜曦有些意外,提醒道。
所谓附族,那只是一个雅称而已。一旦成为附族,族中所有资源与自由还有族人的性命都由不得自己掌控。说白了,与一般奴隶无二。只是这附族是整一族的奴隶而已。
附族基本都是那些下九流家族各自斗争间的产物。一个三流家族成为附族那可是相当少见,居然还是百年的附族。
“王家愿成为闻人阀的百年附族,还望夫人恩准!”王老家主
“王老家主,这么大年纪真是难为你了。你的诚意我今个儿见到了。既然犯了错那必然要罚。”夜曦悠悠地说道,只是语气显得还是那般的平静。
王老家主肥硕的身躯有些紧张,脑门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地滴在了地面上。因为夜曦接下来的话将直接决定王家的生死。
“昨日的当事人已经伏法,所说此罪上可判诛连九族,但所幸昨日三家少爷并无大碍。昨日问你讨要笔迹的大人已经为你求过情了,我本就不打算追究你王家所有人的连坐之罪。现在我在问你一遍,可还愿意成为我闻人阀百年附族?”夜曦看着王老家主,神情还如之前一般,淡淡地说道。
“老朽愿意!”王老家主坚定地说道,没有丝毫犹豫。
“不后悔?”
“老朽不悔!”
“好,既然如此,我闻人阀也不需你做百年附族,也不需要你举族迁往山海关抗击元朝余孽。十年之后便恢复你全族自由。”夜曦笑着说道。心中暗叹:“这老家伙是个人物啊。”
“多谢夫人开恩!十年之内,夫人有需要王家的地方王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王老家主终于松了口气,忙行礼谢恩。
“赴汤蹈火倒也不用那么严重,不过这十年之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们。”夜曦神秘地说道。
“夫人请示下。”王老家主恭敬地说道。
“我老家主,你也跪了许久了,起来说话吧。夜九,你来说。”
夜曦身后阴影处,夜九显现出身形来,看着王老家主笑着说道:“老家主,好魄力啊,以中三家之身居然主动成为附族。”
“多谢大人在夫人面前求情!”王老家主看到夜九发自内心地感恩道。
他知道,今日能有这个结果夜九的话再从中起了不小的作用,自然衷心感恩。
“老家主,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十年之内,闻人阀需要你们王家做回你祖上的老本行。”夜九说道。
“老本行?摸金校尉?”王老家主疑惑道。
“对,就是这个。闻人阀需要你们王家在十年之内在大明境内寻到化作僵尸的墓主。从初入了然境至贯通境巅峰。至于淬体境,太难为你们。”
“这个倒是不难……只是……”王老家主相当的疑惑,因为这差事实在不算的太难。
“王老家主,这件事我需要绝对的保密,还有我希望你能收起你的疑惑。你们王家能否做到?”夜曦眯着双眼,看着王老家主说道。
“夫人!老朽谨记!”
“禀报夫人,诚王府、南宫阀、慕容世家客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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