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日柳青以及三大妖风说要走时,李三思是十分惊讶的。
就像是一个小姑娘,忽然得到了自己心爱礼物那般,既惊喜又害怕。
用柳青的话来说,李三思就像个蠢货一般,学了个把月,都学不会几个字,不过这些倒都不算什么。真正让柳青郁闷的,是那一日柳青问他先学谁的名字时,他盘起指头有板有眼说先是自己爹李大牛的,之后是他李三思的,再之后党桃夭的,再之后才是她柳青,最后是妖风!
柳青问他为什么不把自己放在前头,李三思害羞的低头轻语,道:“党姑娘生的好看呀!”
瞬间就气炸了。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自己都要做他师傅了,却还是不能说些好听话让她高兴高兴?
于是柳青再废了好些劲教完李三四怎么认那些平常字后,才最后教给他李三思和党桃夭如何写。
不过那小孩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傻呵呵的偷着笑。
李三思这大把月也算是了解一些九道天下十大州的基本信息,不过还是不曾见过世面,所以每每和妖风说起,妖风都是满脸不屑。
党桃夭和他在这月里并没有做多少交流。党姑娘每天清晨都在晨光里盘腿吐纳,每晚都在月色中于庭院里打坐,中午要么是在屋子里疗伤,要么是在庭院里耍一套很好看的剑法。
当然,这些都是红衣妖风满脸愤怒的告诉他的,好像是因为党姑娘每次都找他切磋,每次都被揍。
所以红衣妖风很是不爽!
只是李三思却觉得党姑娘很好!在他看来,党姑娘对谁都是一副笑脸,很是开朗阳光,尤其是在自己不知道她写着什么字找柳青来时,她都会耐着性子在那等待!
好似就算是海枯石烂,她也愿意等下去。
只是李三思却觉得,党姑娘太刻苦了,每次看她练剑时,党姑娘额头都会流着很多很多的汗,以及那显于衣裳上的淡淡血迹。党姑娘受过很重的伤,如今也没有好!
所以李三思每次都会去劝劝她,她却只是微笑点头,之后又是一如既往!
或许也是这样,让李三思更加喜欢党桃夭。
这一日,李三思跟在党桃夭身后,看着她背负的长剑,马尾在身后一甩一甩,让李三思心口那里的小鹿,蹦蹦跳跳,难以安静。
算些日子,他们离开小玄村已经三日。
就那么步行前往三水镇。而留在小玄村的道士和寡妇,却是没有法子和他们一起走。
柳青之前就给道士施过些许咒法,致使道士已活不长多少岁月,而寡妇已经疯癫,带着也是不方便。
所以偶尔李三思就会觉得,自己是再也还不了那日捡起的碎银子了。
他悄悄地摸了摸怀里那已经找回的碎银子,又摸摸妖风丢给他的几块银元宝,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三水镇那边,妖风说已经安排妥当,怀里的银子,是这一年的生活钱,过了这一年,李三思也十六了,也可以自己挣钱养活二人了。
所以黑衣妖风说,十年后这三块银元宝,利息也就是一块银元宝。
李三思顿时高兴不起来了。
他们走到了一处树林里,周围满是参天大树,几只松鼠好奇的趴在书上看向二人,似乎很是惊奇为何这二人与自己毫不相似?
林深时见“鹿”,果然不久后,李三思和党桃夭就在一个骑着瘦驴的衣衫褴褛的老道士。
那瘦驴头上绑着一根拐杖,拐杖上挂着一很大很大地酒壶。
李三思很是好奇的看向骑着瘦驴的老道,老道坐在驴背上,踉踉跄跄,随着瘦驴步履维艰而左晃右晃,几欲跌倒。看的李三思心中担心异常,这老道士的身子骨,可经不得这一跤。
老道到底是摔了下来,还好党桃夭早已察觉,赶忙施法,老道被一道淡蓝色光晕缓缓托住,之后稳稳放在地上。
老道士神志不清,嚷嚷着李三思是自己早年丢失不见的徒弟,耍着酒疯非要李三思认自己这个师傅。
一时间,让李三思目瞪口呆。
党桃夭似乎很是不喜欢道士的浑身酒味,早早就走向了前方。李三思对这个可怜兮兮,一哭二闹还要三上吊的老道士很是怜悯,实在耐不住老道的胡搅蛮缠,还是扶着他上驴,牵着这个浑身酒气的老家伙前去追赶党桃夭。
待李三思急急忙忙找到党桃夭时,却见党桃夭正陪着一个高大男子站在一处湖边,有说有笑。
波光粼粼,淡淡阳光经湖面反射照在二人衣袍上,甚是好看。
顿时心里好像很不是滋味,看向老道士,却见老道早已睡的如猪一样,时不时还瘪瘪嘴呢喃不清的说着什么!
好是尴尬。
……
男子那懒散眼神注意到李三思,他对着李三思微微一笑,颇有仙风道骨之感!
李三思不知道如何回礼,只得傻笑,然后拉了拉那瘦驴身上绳子,心想你这个疯道士怎么偏偏现在睡去?
党桃夭对着李三思开心的挥手,眼睛却时不时瞥向男子,男子温文尔雅,当真是那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李三思缓缓走过去,却不知在他们修仙人里如何打招呼,于是只得学着往日一般,鞠躬!
男子声音很是有磁性,他说道:“你便是那桃夭口中的李三思?”
李三思似乎很是反感男子这般称呼党桃夭,毕竟连他都只是叫党桃夭党姑娘,而不是如此亲密的桃夭!他点头不语。
男子挑眉,这是李三思很反感的动作,以前妖风就喜欢如此,在这些日子交往里,白衣妖风已经收敛了许多,只是如今这个看上去不算很英俊,但却很有男人气概的男子,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我叫孙大勇,我很喜欢别人叫我勇剑仙!”男子如此说!
李三思一时间反应不上来,在听到这个称呼时,李三思第一时间就很想笑,只是却是忍住了那不礼貌的反应,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无礼,恭敬答道:“勇剑仙,好名字!”
一旁的党桃夭笑颜如花,拉起李三思的衣袖,摆摆手,指了指地上,却见地上刻着七个大字,李三思只认识六个,他轻轻念叨:“他是我的什么命恩人?那个字是不是念救啊?”
党桃夭点头,之后便拉着李三思行礼,左手抱住右手,弓身礼!
孙大勇对这个懵懂无知的男孩很是感兴趣,便挥手道:“不必了,当日我也只是反感那些东西打扰我,不过随手而为!”
说完,他那犹如猎豹一般的目光盯住了李三思的背后,看向那把微微颤抖的剑,从一见到男人起,李三思就感觉自己身后那把剑似乎是在惧怕这男子,疯狂的用剑意冲击精气所处!
男子笑了,问向李三思:“你可是那大玄山附近村子里的小孩子?这把剑是捡来的?”
李三思点点头。
男子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有意思,真有意思。当年有一个女人濒死之际进大玄山里来找我,求我帮其一件事。那女人开出的条件很是诱人,我也没有拒绝。我说,你这小子该不会是那位女人口中的刚出生的孩子吧?”
李三思顿时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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