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打?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
李集村人是不少,千余户,三千余人,可都是本份人家啊,尽管也有个别人在外打打闹闹,可从来没人拼过自己的家庭。
会计老李就是个备淋淋的例子,到现在都没给个具体的说法。
报警吗?自己村里组织人打个更他们都不动手了,没影子的事警察也不可能保护你们一辈子。
三人谈了一阵子,都出谈了自己的看法,最后刘磊作了总结:“先不报警,打更也暂停,外松内紧,咱们要做出仍不知情的样子,主要路口安排好人暗地里观察,张蕊她们三家或者附近也安排好人,趁现在在家的年轻人多,早点把这些人抓住。”
“抓住就打,打个半死再说。”程建设插了一句,又说:“我有朋友跟陈六够得上话,打完之后要不要把人给他。”
李留记也看向刘磊。
“不用,交给县公安局,让他们处理。”刘磊说。
按宋登峰说的,因为李集村去年被盗的事,东城县公安系统数人受了处理,县局也因此窝了一肚子火,只要能抓得住那些人,就和宋登峰联系,让县里突击审查。
定好了大致方向,余下的怎么具体安排人员的事就交给李留记了,不大会人员陆续到齐,李留记喊老婆做饭,整菜的功夫,一个简单的值班表就弄好了,李留记也做了简单地分工。
酒菜备齐,李留记首先每人倒了一满杯,道:“中午放开量喝,喝醉了都回家睡觉,养好精神晚上好守护家园。”
“喝!”
众人齐齐干杯,三两左右的一次性杯子倒满了白酒,大家一饮而尽,酒毕,众人三三两两相扶,各自回家休息。
程建设和刘磊、李自立几人留下,又和李留记商量了一些细节,确定无遗漏后也各自散了。
到了正月初一下午,年,是越走越远了,路边几个小孩玩闹着,不时有零零散散的鞭炮声,不知谁家院子里还传出啪啪地摔麻将声音。
政府大院里依然静悄悄,有一间宿舍门外停了几辆摩托车,刘磊推门进去,副书记马高杰带着三个值班人员正打牌,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叠钱。问了好,看了几局,酒劲上头,刘磊打了招呼回宿舍休息。
被窝似乎还有残存些余温,被子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伴着甜蜜,刘磊呼呼大睡。
也不知睡到几点,蒙胧只感觉鼻子有点痒,伸手一抓,一只柔软的小手就在手中了。
他不睁眼,也故意不说破,抓着小手往嘴里送,口中还呓语着:“酒不喝了,饿,我吃——猪蹄。”
“臭刘磊,你故意的,我一猜你都醒着呢!”张蕊惊呼,手用力挣脱,却是被他一下拉在床上,俯在他身上,瞪大眼睛静静地看憋着笑的刘磊。
“大坏蛋!”张蕊说。
“我想你了!”
“嗯!”
刘磊捧着她的脸,抬头撅嘴,眼看就要亲上了。“呀!好大的酒味。”张蕊闭着嘴,唔唔地来回扭头。
砰!
门又被人从外面闯开了,“姐,你喊我哥吃饭咋……哦哦,那个,该吃饭了。”张子成虽然少成个少年模样,可依然风风光光的脾气。
“明年不给子成买炮了。”刘磊嘟囔一句。
“为啥?”
“一天,打扰我两次好事了。”
刘磊这一觉虽然只睡了二三个小时,但冬季天黑的早,在农村,五点多早早吃过晚饭,该干嘛就干嘛了。
刘磊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里有几年上早读,怕去的晚,村里的同伴一块天朦朦亮的时候就出门。
有一年冬天,五点多早早地吃了饭,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很明亮,家里也没表,急急地起床,到村里的同学家喊一圈,十几个学生结伴去学校,蹲在学校大门口等啊等,又冷又困。
后来村里来了大人接他们回去,孩子走的时候也没在意,家里有手表的看了时间,大冷天又从被窝爬起来去学校,回到家才凌晨二点多。
晚饭很简单,白天剩的饺子,另外炒两个菜,吃饭时张母心神不定,“小磊,你们跟那帮坏人斗什么,找找人,托托关系,说合说合不行吗?”
张父放下筷子也劝道:“是啊,看去年,哦,今天说应该是前年了,那帮子强盗都是打架不要命,连枪都动上了,你要不是命大——”
“你看你,大过年的怎么又说起这了!”张母阻止了他。
“叔,婶,没事,再说也就是怀疑他们会报复,来不来的还不一定呢,咱们就是防范着点。”
张蕊看着他,依然还是很担心。
“放心,真有事我不莽撞,会注意自己安全的。”
收拾好,张蕊闺房,她站着,刘磊在后面紧紧抱着她。
“我害怕!”她说。
“我们八点集合,一会我走了,你把门反锁好,今晚我就在这附近。”他答。
“不,我是怕你有事!”
“唉,这几天喝酒喝的身上没劲。”刘磊叹口气,说道。
“啊,那怎么办?”
“你帮帮我呗!”
“我又不会要架,怎么帮你?”
刘磊搬过她的身子,面向自己:“赐给我一个女神之吻,我就有力量了!”
“就会欺负人,唔——唔——嗯——”
晚上八点,李集村。
冬天手凉,他没好意思直接下手,所以只是嘴上占些便宜,刘磊还是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往张欢迎家走,离张蕊家近,也就一两分钟的路程,在村中央的位置,人来活动不容易被发现。
配房的灯亮着,推开门,屋里烟雾缭绕,四个人在打双扣,三个人转着看,桌子上放着过年准备的瓜子糖果,刘磊让了烟,拉把凳子嗑着瓜子看。
相比较,在三个主要交通路口蹲守的就比较坚苦了。他们爬上了靠路边的平房顶,裹着一件破军大衣或是旧被子,在寒风中小声地聊天。
李自立掏手机看了时间,十一点多,对同伴说:“你咪一会吧,我困了再叫你。”
同伴也干脆,没多久就响起轻轻鼾声。李自立又掏出手机,关了声音,把屏幕也调到最暗,玩起了贪吃蛇游戏,那条黑线般地贪吃蛇越来越长,眼见屏幕里就要入不下了。
“呜……”一辆面包车缓缓驶过,调了头在路边停了下来,熄了车灯,两个人下来,点支烟,似是来回观察晃动着窃窃私语。
真的来了,李自立一惊,把手机揣在怀里,趴在平房上一动不动。
一个面包车至多十人吧,他们今晚值班的有二十一人,这些很容易解决。
车灯闪了两下,李自立奇怪地往远处看,又有两辆车驶来。
还是面包车,调头,熄火,开门,人悄悄地下车,李自立慢慢地数人数,一个,二个……九个。一辆车九人,这是三辆,站在一起,夜色中黑糊糊的,他也数不清。
嗯,火红的烟头扔在地上,落下的瞬间,李自立看到他们手里还都握着家伙,草,棍那么长,那么粗。
我去,李自立一掐大腿,我们只想着值班,怎么没准备家伙呢!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