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纷争,人神相斗,大抵大定之前就是这般混沌模样。不论哪个种族都想成为高高在上的那一个,一统大权。
只是东皇太一一生来,就注定了要登上那个位置。只是三界大定之初,生事的不在少数,想趁着东皇太一根基不稳,将其打压下去。就在此时,出现另外三位上神,东君、云中君和河伯。三位上神各统领一方仙神,镇压谋反妖魔凡人,这一打压竟是近千年。妖族终究被流放,只得在妖界建造极乐世界。而凡人则渐渐没有什么动向,将千年之前的大乱忘得一干二净。
彼时仙界神殿还并未到奢华富丽堂皇的地步,只是三两座天宫,加上几处亭台楼阁,和凡界的皇宫相比只是多了些仙气缥缈。东皇太一坐在那宝座之上,陈旧的规矩便是上奏,陈述,诏书。东皇太一很是无奈,繁文缛节最是没有效率,因而某日上朝,眯着眼看着下头的仙神,很是语重心长说道,“日日来奏,你我都烦了,眼下天下都定下了,不必有事没事来一遭,都去干点实事。”说着扭头看着下面满身傲气,挺直身板的大司命,而后心里啧啧两声又看向云中君说道,“华昭,你便去想个新的法子,一切从简,吾也要去干点别的事情。”
云中君同意了,于是这形势便定下了,河伯去水里了,东君不乐意管事便后头跟着不少女官上仙帮着管事,而剩下的,则在东皇太一大殿附近做事。东皇太一摆出一副很是不耐这群吃软饭的仙神的模样,发下口谕:除非妖魔打到天宫门口,一切不许入他大殿。
自此,东皇太一耳根清净了。
他坐在清空的大殿里头,外头有风进来,直接便穿到自己眼前,清凉舒爽,他一声长叹,舒坦。近日他迷上了凡界的鲜茶,仔细想了想,本想着自己跑到凡界去看看,顺道四处瞧瞧。但刚要走出大殿,外头一大堆仙神就冒出来。东皇太一面色不改,心头却已经骂了个遍,转身重重摔门,这天皇当得甚是窝心,总有一日他要将外头那么多人全都发配出去。
云中君瞥过一眼默默退去,还不忘给云中君行礼的仙神,挑眉直接推门进去,就见东皇太一很是颓废背靠在大椅上,面朝房顶,面前摆着一杯头回不知哪个识眼色的小仙童跟着去做事给带回来的鲜茶叶。也不是什么上佳的品类,但东皇太一却日日都要泡上一盅,看一两本闲书打发时间。
跟着东皇太一的女官已经数次壮着胆子去觐见,声容并茂言辞恳切要让东皇太一好好修炼,增进自我修为才能稳当坐在这个位置。东皇太一冷眼喝了一口茶,指着手上的闲书说道,“吾在体会人世情仇,此乃顿悟的途径。一直这般不食人间烟花,如何体恤这三界的子民?若非看着整个天界还无人能撑得起,我便入凡渡劫历练了。”
女官面红耳赤,磕头道,“下官自以为是,不懂得东皇太一的苦心。”说完转身出去。
“何人进来?”东皇太一耳听得有人靠近,很是不耐烦,但也知晓一般的仙神没那个胆量会进来。他低头回过来,看了一眼又靠了回去,“有事便说吧。”
云中君一身长袍,缓步走进去,“听闻众仙神对你很是不满。”
东皇太一皱眉,面对云中君的挑衅很是不耐烦,直接站起身,却伸了个懒腰,“老子是天皇,看不过眼便给我滚出天界!”
“”罢了云中君叹气,走过去到他对面椅子坐下,看眼面前摆着的几本书册,“星君道皇星周围似有新君出现,想来应当是上神降临。还问我这等事应该算是大事了罢?”
新的上神出现倒是好的,多把手在旁边办事,兴许还能将身边这群人遣走,他敷衍点头,想了想,对云中君说道,“上回制度大改是你干的,这回你转告东君,让他去处理这个。”那东君性子傲,两人无什么可交谈的,东皇太一向来避免和他有正面交锋。说完又想到别的东西,接着道,“我总瞧着不对劲,今日算是看出来了。”
云中君抬眼,一脸不明所以。
“你也算是撇的干净,身边半个仙神都没有,怪不得我这大殿外头都要被挤满了,整日没得安生,总有人想着要进来给我添堵。”东皇太一嘴角扯着,一脸不满,总觉得这人整日游手好闲,来往自如得不行,细想,那剩下的那么多女官仙神全都派到他这里了,“你这是要跟我杠上,华昭,胆子不小啊。”
云中君一脸冷漠,在东皇太一看来,更是嘚瑟的模样。却听他道,“天界事务繁多,少一人便多一份事,你若要自己做,我将所有的都收下也无关紧要。”
这大殿的窗户瞬间关上,东皇太一眯了眼,冷凌看着云中君,还带着点慵懒,嘴角却上扬,“别忘了老子是天皇,难不成还要听你摆布?”
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却被云中君一声轻叹打破,他从袖口内取出一外头小仙童本要带进来的茶叶,随手便扔过去。东皇太一轻嗅就晓得这是个新品类,大殿内便又明亮起来。这东皇太一本该是个内敛沉稳的人物,怎的这些年越发活回去了?云中君心中无奈,那般从血腥风雨走来,舔着刀刃连亲兄都可除去的性子,兴许也只能靠随性才能压制过去。
“若有空来,再相比试吧。星君还有事要启奏,本想着等到了时辰再告诉你,但又听女官说你近日悟道进程很是缓慢,怕耽搁了大事。我便先告知于你。”云中君一顿,措辞道,“凡界又兴起了对天神的敬仰,四处开始供奉,又有修行人专门做法请求天神降临。你既然想着出去,便寻个机会去看看也好。”
东皇太一听到这里,连手上的茶叶都放回了桌面,挑眉摸着下巴,轻笑出声,“我就道当天皇总归有个好处的。不然像我这般整日对着一群男人听他们废话,早就想掀桌子拆了大殿以泄愤。”
云中君很是识趣转身对着门口道,“女官,东皇太一来唤,你且进来罢。”
“”(未完待续。)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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