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还能看到夕阳,整个城市被红色笼罩,以后的日落会越来越早,天气也开始转凉了。路上的车很多,现在是晚高峰,即使是这样的小城市,竟然也有晚高峰,看来只有逃到农村才能躲避这拥挤的人潮啊。今天和许爱幽说了很多话,可有用的却不多,许爱幽深藏不露,每次都能用玩笑话把话题趟过去。闫月出能感觉到她必然有什么事情没有对自己说,所以才如此热衷于开玩笑,是不能说,不好说,还是没必要说。应该是没必要说吧,毕竟只是客人与老板的关系,所有经营以外的话题都是不必要的。
闫月出偶尔站住脚步,回头看一看,他感觉有双眼睛在看自己,人总是有这样的感觉,被称为第六感,其实多为错觉,特别是在深夜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总会觉得背后有人一样。也许是因为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吧,自己的神经变得异常敏感。但身后只有滚滚车流,和大批下班的人群,就算有人不经意看了自己一眼也不奇怪。
这几年城市的变化很大,街道除了结构没变外,其他闫月出早已不认识,路更宽了,店铺也变了,闫月出高中开始就在外面寄宿,断绝了和这个城市的来往,那次事故虽然让月出失忆,但经过一年的恢复治疗,他基本已经痊愈,以前的事情也都想起来了。所以初中的同学如果突然出现在眼前,虽然可能记不起名字了,但眼熟的感觉还是有的。反倒是那一年的恢复期在他脑中没有任何印象,那段时间的事,他只能听别人说。据父亲说,那段时间他的情绪极不稳定,经常发生痉挛。对于父母还好,可当他看到其他熟悉的人,或是熟悉的地方的时候,就会极度狂躁,以前的治疗就全部白费,只能从头开始。那段时间只能将他关在病房,谁也不能见,任何和以前相关的事都不能接触。
还好他挺过来了,病情慢慢的好转,情绪也趋于稳定,终于在一年后,他能正常和人交往了。这时他以前的同学都已上了高中或技校。父母给他请了家教,进行了一年的补习,终于在第三年参加了中考。父母为了防止他在高中碰到老同学旧病复发,直接让他转学到了外地,上了寄宿学校。这个决定虽然月出自己不理解,但确是明智的,之后闫月出再也没有发病,而且记忆也逐渐恢复,最终与常人无异,顺利考上大学,顺利毕业,现在即使和他谈往事,他也不会有什么异常反应了。
回到家吃过晚饭,月出就坐在电脑前打起了游戏,现在最火的游戏当然是lol,不过月出的技术并不好,也不打什么排位,纯属休闲。打了两局就觉得有些乏味了,他又回到了床上,纠缠在脑海里的事情挥之不去……
一双手抚摸着少年的胸膛,少年睡眼朦胧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伏在自己身上的娇躯,一对挺拔的圆润轻轻摆动,透过窗户的光芒只能洒在其中一边,如月牙般挂在少女的胸前。玉做的葡萄划过少年的腹部,所经之处汗毛纷纷起立,随着气流的方向飘动。一点温热湿滑触碰到少年的锁骨,然后一直向上直到脸侧,耳垂被轻轻含住,温热的空气溜进了耳边的毛细神经之内,便成为了寒冷的冰针,带着酥麻的颤动迅速流遍全身。张开嘴放出了积蓄已久的温度,并将头转向那正在接受寒意的一侧。在斑斓之中流出的一丝意识让少年重新回到理智,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名字叫闫月出,而就在他的面前,那张玩偶一般的精致面孔,却是许爱幽。
“啊啊啊啊!”闫月出惊得从床上坐起,剧烈的呼吸声不绝于耳,满头大汗的他扫视周围,头顶的光源并没有关闭,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床上。“我竟然真的做了许爱幽的春梦!”而此时他也感觉到了内裤中的一股湿热。
“见鬼了,我这刚换的内裤!”月出捂着裤裆溜下了床,迅速的脱掉内裤丢在了墙角,纸抽也被揪出了好几张。简单的清理后,橱柜被打开了,就算去厕所,也不能光着屁股去呢。
“内裤呢?难道昨天都给洗了?”月出慌乱的翻找着自己的衣物,长期的外地生活,在家里并没有留下太多衣服,特别是内衣,在学校穿的那一批,回来的时候为了减少包裹的重量,都扔掉了,当时想反正也穿了很长时间了,回家买新的,可回家后就没再想起这事来,反正有一两条替换就行了。
正在翻找的时候,月出突然注意到,柜子里放被子的那一侧,在被垛底下,露出了一个小布带头,布带上面还有金属的挂钩,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于是揪住带子,把它拉了出来。
果然是一个女人的文胸,“我的柜子里怎么会有女生的内衣?难道刚才的不是梦!”
月出扭过头,表情僵硬的小声说道:“许爱幽,你在吗?”
她怎么可能在!我想什么呢!闫月出马上就被自己给蠢到了,就因为刚才的春梦就能认定这个是许爱幽的吗?而且,仔细一看这个文胸好小啊,白色打底,青色的衬带,上面还有一个小熊的卡通头像,这品味明显是一个年龄较小的女生,看型号就更不可能是许爱幽的了,许爱幽的大小刚才自己摸过,她穿不了的。梦里摸过原来也能当参考!
为什么我非要联想到许爱幽啊!她的文胸说什么也不会在我的屋里啊!月出拍打自己的脑袋,这段时间他确实出了问题,不管什么事都会往许爱幽身上联想,这个名字的出镜率有点太高了。
估计是我上大学的这几年,这屋里有小女生住过,走的时候落在这里的,远方亲戚啥的,这么一想还是比较合理的。不过自己住了3个月了才发现,我这眼睛也是有够瞎的。
文胸被重新塞回衣橱,只能是找机会扔掉了,留在这里早晚也是麻烦,同时最后一条健在的内裤也被发现了,今天要是不赶紧把已经穿过的内裤洗出来,明天可真要光着腚了。闫月出打算穿上睡裤去卫生间洗内裤,当他把视线从衣柜中拉出再次回到房间内时,他惊讶的发现,窗帘旁边的墙壁上,再次浮现出两行字:
能知随缘会知
不知无缘获知
这是今天许爱幽刚刚和自己念过的诗,和昨天的相比,这诗更倾向于是一首白话文的打油诗。但不管是什么,闫月出是万不想让它出现在自己的墙上的。
“又来了!”月出意识到了,诗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和那首诗一起出现在墙上的花纹告诉了他,密室再一次形成了,而今天和昨天的区别除了那首诗变了,还有灯并没有熄灭。
闫月出坐在床上,内心无比惆怅,难道以后我每晚都要面对一次密室吗?密室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它的成因,它的目的,它最终会成为什么,和它会为自己带来什么。唯一能肯定的,密室的形成必然和他玩了一次爱幽的密室有关,为什么没听胡志的话,非要犯贱的玩什么密室,这可倒好,要把自己活活玩死了。胡志为什么没事?或者说他也经历和自己一样的事,只是因为怕别人不信而不敢说出来吗,不对,月出已经表过态说自己困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果胡志也和自己一样,那他一定听得出来这里面有问题,但他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只是说做梦。看来特殊的只是自己,而我自己又有什么可特殊的地方呢?月出的人生曾经经历过一次灾难,但他挺过来了,原本以为今后的人生会风平浪静的度过。可没想到,刚刚回到这里,又一场灾难开始了,而这次的竟如此诡异,让闫月出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强的敌人就是你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
也许整个事情根本就与许爱幽没有半点关系,玩密室是自己进去的,人家没有在门口拉你。脑子里整天想人家,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跟人家无关。每天接待那么多客人,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你既不是最帅的,也不是最有钱的,把你扔到人堆里,根本就是水滴入大海。这不过是你自己强行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而已。难道是自己的精神又出现问题了吗,很有可能是这样,可能我又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那么,我不用去管什么密室,只要老老实实的睡觉就好了,明天早晨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对就这么办,不去管它。
闫月出根本不去确认那个门是什么情况,窗户能不能开,直接上了床,关上灯,继续睡觉。
哪里能够睡得着,在床上辗转反侧,有几次迷迷瞪瞪的似乎已经进入的休眠,可大脑一次次又被激活,眼睛产生的酸痛让人不想再闭着它,而被子里面燥热难耐,月出值得蹬开了它,可这依然无法让他更好受些,他感觉后背与床铺的接触面有一把火正在蒸腾,他已经口干舌燥。过了不知道多久,起码也是凌晨两三点了吧,闫月出这样想着,翻身按亮了枕边的闹钟。
他再一次崩溃了,因为闹钟上显示的是22点17分,而他记忆中从春梦里惊醒的时间就是在22点多一些。时间没有流失,这个空间已经无法用时间去解释了,不解开密室,你就别想过了今天!
灯光再次亮起,月出能清楚的感觉到眼睛已经肿了,逐渐适应了光亮的房间,身体也好受了一些,他再次爬下床,今天,他必须与这个房间决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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