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者微微一怔,看着那个老头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老头抬起左手,轻轻一抛,将手中的那截桃枝抛向偷袭者。
这只是一个老者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动作而已,就像那些孩童被人弄坏了心爱的玩具,发一些小脾气。
那截桃枝在空中打着转砸向了偷袭者,这样的冲击,几乎没有任何力道可言。
一阵微风吹过,似乎都可以被远远地吹开。
然而就是这样一截桃枝,却无视周围翻滚涌动的气流,直接飞向了偷袭者。
偷袭者面色骇然,急忙抬手去挡,结果一挡之下,那截桃枝却径直穿透了他的手掌,刺在了他的胸口处。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那截桃枝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偷袭者胸前一个无法愈合的创口。
无数黑气翻滚着涌出,从偷袭者的创口处溢出,最终化为青绿色的气息,缓缓流入到老头手中的拐杖上。
偷袭者眉头一皱,急道:“你、你是赵奎?!!”
“赵奎?”
那老头微微一怔,随后失声笑道:“哦?原来我叫做赵奎吗?”
“几千年的独处,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甚至连我为什么活着都已经不知道了。”
“我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必须要守着这片桃林,这片回忆之林。”
“看来还真是得好好谢谢你呢,不知名的侵略者啊。是你,让我记起了我是谁,作为回报,就用你的血肉之躯来灌溉这片荒古之林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偷袭者惊慌地大喊道:“你、你在上古之战时,明明已经、已经......”
“已经如何?”
赵奎平静地反问道:“上古之战时?我就已经死了吗?”
“不,我不过是枯萎了而已,就像是过冬时的青草,干枯发黄,只留下了那火种一般的根茎。”
“不过此时,春天已经来临,火种将再一次燃起,而我,也将迎来新生。”
说这一番话之时,赵奎突然直起了腰杆,之前那种老态龙钟之相瞬间消失不见。
他手握着拐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了偷袭者跟陈文岚。
在走到第九步的时候,他猛然间一把将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
“复苏吧!枯棘狂藤!”
一声低喝,那根拐杖仿佛一颗种子般,迅速在原地生根发芽。
无数藤蔓从山谷的地底下钻出,迅速将整个山谷都围了起来。
那根拐杖的位置,此时已经因为藤蔓的缠绕,变成了一棵巨树模样。
赵奎被藤蔓缠绕,悬在那棵树的枝头,活脱脱像是一枚果实,又或者是一枚茧。
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那棵巨树的身子猛然间一抖,突然间活了过来。
“树精?”
陈文岚微微一怔,诧异地看着那棵树。
此时他已经被藤蔓护了起来,而且不知为何,自从藤蔓将他团团缠绕之后,他的生命流逝便得到了缓解,身上的伤口也开始不断愈合。
十几秒钟之后,那枚茧开始抖动起来,一声清脆的崩裂声过后,那枚茧上出现了几道裂痕。
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从裂痕中伸了出来,只是稍稍握拳,便利用灵力气浪崩开了整个茧壳。
枯藤散落,从茧中缓步走出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他的身上依旧缠绕着数根藤蔓,此时全部都如灵蛇一般抬起头,对准了偷袭者所在的位置。
“这、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吗?”
偷袭者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古藤仙!”
“哦?”
赵奎微微一笑,颇为好奇地问道:“看来你认识我啊?那可就好办多了。”
“现在该怎么做,想必你心里也已经有数了吧?”
一边说着,赵奎手臂轻晃,他身后那棵高大的藤蔓之树也跟着晃了晃,随后居然长出了两条手臂,紧跟着大树的最顶端出现了一张树皮般粗糙的脸。
那棵树虽然没有长出腿跟脚来,不过整棵大树均由藤蔓组成,跟地面上的那一层藤蔓完全就是一体的,只要在这山谷之内,它就可以自由的移动。
“好久不见了,契约者!”
一个无比苍老的声音响起,那棵藤蔓之树晃了晃,随后看着落花谷笑了起来,说道:“如今这山谷中的景象,跟千年之前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啊!”
赵奎也失声笑了出来,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眼下这番景象,跟千年之前若明到来的时候,的确是颇为相似。”
“只不过,当初将若明闭上绝路的人,可比我们眼前这个家伙,各方面都要强得多吧?”
无论是谁,听到这一番话恐怕心里都痛快不了,毕竟这可是**裸的挑衅与蔑视。
偷袭者怒吼一声,说道:“古藤仙,你别太猖狂了!”
“别忘了,这冰之契约者如今可就在地上躺着,冰凌王都奈何不了我,你不过区区一个辅助治疗者,又能奈我何?”
“哦?是吗?”
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从偷袭者身后响起,偷袭者眉头微微一皱,突然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一股钻心的刺痛袭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一条腿已经已经被完全切断斩落。
他微微一怔,瞬间往前窜了五六米,急忙回过头看了一眼。
陈文岚站在那里,看着他一脸冷笑的表情,说道:“不能,奈你何吗?”
“你、你怎么可能!”
偷袭者一脸惊愕,死死地盯着陈文岚急道:“你、你不是已经彻底丧失战斗力了吗?”
“哦?”
陈文岚歪了歪脖子,看着偷袭者颇为好笑地说道:“看来,你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立刻就给忘记了啊。”
偷袭者面色阴沉地看着陈文岚,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只是觉得对于五界灵尊的能力,你十分的清楚嘛,”
陈文岚活动了一番筋骨,说道:“而且你刚刚不是自己说的吗?‘你不过区区一个辅助治疗者,又能奈我何?’”
偷袭者紧皱眉头,看着陈文岚急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奎突然笑了起来,手一抬,陈文岚身上的最后一处伤口瞬间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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