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绝,却是最为玄乎,最为出名,就是早间江上尽头升昊日的景象,四季的日出各有千秋。相传巴水城的城主就曾在城头观看日出,因而悟出了一招了不得的战技,至于真实性就又些模糊了,毕竟没人亲眼见过。
巴水三绝,江石,秋蟹,日出。
临江的这段城头上虽然是开放的,可却是只有区区八家酒家楼,其余酒楼只能委委屈屈地建在城下。若说欣赏江景,那这八家楼是最好的去处。
八座酒家楼分属巴水城中势力最大的八家,柳贺王公孙,钱商易南宫。
易步寺领着秦川一路登上熙熙攘攘的临江城头,最后登上了那座易字楼。
说起来这个易字楼的易家倒是与易步寺、易步奎这两兄弟大有渊源,这两人与这巴水城的易家还是沾亲带故的远房亲戚。
易字楼有三层,价格是逐层递增,能享受到的服务和美味也是自然而然地递增。易步寺一早便在易字楼三层雅间订了桌,这会儿带着秦川刚刚进门,那一桌美味如流水般送上来。
诺大的雅间内,只有秦川,易步寺易步奎俩老兄弟,还有略显丰盛的一桌,再无其他。
雅间四面开窗,抬眼便能见到窗外江水滚滚而过,易步奎却是目光完全不顾这番美景,提着张笑脸,“来来,秦小兄弟,尝尝这个,钱家楼的招牌菜清蒸江鱼,柳家楼最出名的巴江酒,醇厚润喉,还有这个,易字楼的金秋蟹......”
看着这一桌汇聚了临江城头八家酒楼的招牌菜,再瞧瞧这平常都是见钱眼开的两人,秦川实在是不敢下筷子,这一桌怎么的也要有个千八百的晶币吧,这两人啥时候这般一掷千金了。
“一大早把我叫来这肯定有什么事情吧,还是先说吧,不然这一桌佳肴便是入口也是味如嚼蜡,难以下咽。”
对于秦川的开门见山,易步寺与易步奎二人相视一笑,也不再多做铺垫了,由易步寺先开口道。
“倒不是我的事,是我这位老兄弟有事情要求到秦小兄弟你头上啊。这不百胜之人的奖励是寒煞元水,所以我这老兄弟想与秦小兄弟以物易物,交换些寒煞元水,也不多,只需两成便中。”
易步寺说完,易步奎点了点头,眼中隐隐地有着期待之色。
两成的寒煞元水对于现在有着绰绰有余六成的秦川来说,的却是可以拿来售卖交换,可已经被他一股脑送进了元穴内,即便是再取出来,那份淬炼元穴的效用也是大打折扣。
“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那剩余的寒煞元水都被我送进了元穴内,取出来的两成怕是很难达到原先的效用。”
听了这话,易步奎连忙摆手道,“小兄弟你误会了,我要交换这寒煞元水可不是用来淬炼元穴的,我这把老骨头也没那般的修炼志向了,实不相瞒,我需要这些寒煞元水,不是为了转手倒卖,而是需要其中的至寒之气,在铸兵时用来淬刃的。”
“铸兵?淬刃?”秦川一脸疑惑,他倒是从未听说过这些,这些他在血骷髅都未曾听闻过。这易步奎不是开当铺,转手倒卖东西的吗?
易步奎见秦川一副懵懂,闻所未闻的样子,不由一拍脑袋,笑道:“莫怪莫怪,是老朽没解释明白,秦小兄弟可曾听说过铸兵师?”
铸兵师,对于秦川来说是陌生的一个职业。
见秦川摇头,易步奎继续道,“这铸兵师与那些锻造兵器的匠师倒是同属一脉,只不过铸兵师锻造的不是普通兵刃,而是像半月前秦小兄弟前来我那当铺卖掉的那把短刀一样的兵刃,能够灌注元气,大幅度提升兵刃的威力的。”
谈到这铸兵师,易步奎神采飞扬,满脸的自豪,自满了一杯巴江酒,哧溜一泯,“现如今剩下的三十五座大陆,包括多年前尚在的赤瘠大陆,修炼者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可铸兵师却是少之又少,有些荒凉的大陆上估计能够称得上铸兵师的不过十掌之数。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兵刃也是一样的道理,一个修炼者能够寻得一把好的兵刃更是难上加难。要说能够打造可以灌注元气的兵刃,那只能算是下下的铸兵师,也就能做个以量谋生的铸兵师,但凡上了台面的铸兵师,那一出手就是一把千金难求的传世兵刃,尊级人物都是得屈尊来求的。”
听易步奎这般说,秦川倒是对这铸兵师了解了不少,修炼者不光依靠元气,一把好的兵刃也是尤为重要,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把好兵刃能够增加一名修炼者不少战力,战斗起来便能省下不少力气。
“那兵刃最终品相几何,兵刃淬火之水尤为重要,说来惭愧,老朽虽然勉强跻身中上层次的铸兵师,可到如今连捧好些的淬火之水都是没有,那寒煞元水是至寒一类的液体,用来作为兵刃的淬火之水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不,今日老朽才厚着脸皮想和秦小兄弟以物易物,换上点寒煞元水,好回去打造出更上一层楼的兵刃。”
用寒煞元水作为兵刃的淬火之水,着实是一种奢侈却高效的行为,即便易步奎只是需要用到稀释过后的寒煞元水。
秦川对于铸兵这些事不懂,但听易步奎这么一讲,倒是觉得他手中这寒煞元水用途确实广泛,既然易步奎想要两成寒煞元水,这倒也无妨,只不过他也好奇了起来,这易步奎拿的什么物件来和他以物易物。
“这样的话,我可以拿出两成的寒煞元水,就不知道交换的东西是什么,若是价值过低,我可不乐意的。”
秦川既然这样说了,那便是有机会交易成功的,易步寺言一声稍等,反身从雅间的一处角落捧出一长条木匣,郑重地摆放在案桌上。
易步奎以手面轻抚去木匣上的灰尘,轻叹一口气,眼中有些舍不得。
“这匣中的兵刃是我自打成为铸兵师以来最得意的一件作品,若不是为了换一点寒煞元水,怕是到死了我也不愿意拿出来......”
易步奎的絮絮叨叨绵延不绝,易步寺一把拍开木匣,不厌其烦道:“磨磨唧唧,以前都舍不得给老兄弟我看一眼,现在都拿出来了,还墨迹,是你俏媳妇还咋滴,没看到人家秦小兄弟等着呢嘛。”
木匣上盖被易步寺一巴掌撩开,露出其内那把易步奎视作人生杰作的兵刃。
一把全长两尺一的剑形兵刃静静地躺在匣内,剑柄看起来与寻常兵刃一般无二的样式,剑刃剑身尽在一把木质的乌黑剑鞘中,锋芒未露。
易步奎对易步寺是一番吹胡子瞪眼,显然是对易步寺的毛毛躁躁很有意见,但木匣已经打开了,他只好侧移几步,让出位置给秦川。
见着这把长度对于他来说很是趁手的短剑,秦川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下剑鞘内的锋芒。
剑柄入手,秦川伸出并起的双指在剑鞘上向后一滑,剑鞘随着他的动作迅速抽离。
一抹淡金光芒映入三人眼瞳。
易步奎有些激动,兵刃本是杀人器,一味的深藏匣中如何能展露锋芒,此番拿出这把能抵得上两成寒煞元水价值的兵刃也是为了让它不会一直埋没在匣中,现世露锋芒。
“这把剑是十年前铸成的,剑身是韧性较强的水金打造,而剑刃部分就了不得了,乃是老朽用的独门手段将一块拳头大小的琉璃精金和水金熔炼在一块打造出来的,即有琉璃精金的硬性也有水金的韧性......”
易步奎介绍着这把不可多得的利器,也是为了秦川多了解这把短剑,不至于让它被埋没。
秦川细细地端详地这把虽然剑身身体呈现淡金色,但却并非多么扎眼的短剑,剑身上应该是被易步奎铸造时做了掩盖,那些金属的原本亮眼色彩有些暗淡,就像是剑身蒙上了一层灰幕。
剑身上有着两道凹槽,那是用来将敌人的血引出来的,剑刃部分则是有着透明的琉璃色,应该是混合了琉璃精金才会出现这般样子,而这把剑唯一的奇特之处就是在剑刃上,剑是两刃,而这把剑却是只开锋了一侧,另一侧只开锋到了剑尖两寸后,再往后就是厚厚的剑刃。
秦川落在那块没有开刃的地方,很是不解,易步奎确实有些汗颜,解释道:“说来也是惭愧,这融合后的金属实在特殊,不能以寻常手段开锋,而能够给它开锋的材料也是难寻,当时只给它开锋到了第二刃的这么一点,材料就消耗殆尽,这才有个这般样子,可作剑使,也可作刀用,这把剑也因此叫做金侧刀。”
看着手中这把金侧刀,秦川并为因它的开锋瑕疵而减少对它的喜爱,元气送入其中,竟然要比那把从雷蛇那得来的短刀还要顺畅上七分。
一把能给灌注元气的兵刃,就像一个人,有着错综复杂的经络,元气在其中流转,若是顺畅几分,便能节省下几分的元气损耗。
“这把金侧刀便是十阶的强者使用那也是绰绰有余,便是尊级人物的元气也是能够承载,就论这把剑的锋利,若是在用剑的高手手中,足以横切开小型聚元炮的元气炮弹而毫发无伤。”
易步奎正说道着,易步寺不知从哪摸出一块试刀石,笑道:“说归说,可以试一下嘛。”
ps:之前的周涯亭的涯字有时候打成了崖,莫怪莫怪,太多了,先不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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