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快乐咯)
伴随着那一声惨叫,一名黑衣杀手没入藕花丛中,连个扑腾都没折腾出来,就这样诡异消失。
这会儿一群人才意识到这片不一样的巴江流水的怪异。
相比周涯亭那股巴江流水的直来直去,柳岸的巴江流水更像是有了层看不透的纱,让人琢磨不清。正因如此,这群黑衣杀手心中才充满了恐惧,有些失了冷静。
秦川此时也是置身这片柳岸元气具现出的藕花地间,但他却是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柳岸的攻击没有一丝波及到他的。
像巴江流水这类秉承天地自然规律而生的战技,多是靠修炼者的领悟所得,领悟的方向不同,呈现出来的效果、威力自然也就不同了,若说周涯亭的巴江流水是走的江水汹涌这条道,那柳岸的就是平静江岸浅滩下的暗藏杀机,虽然现在柳岸使出来的已经沾不上“江”这个字了,但世间万法,殊途同归,触类旁通的比比皆是。
为首的那名五阶修炼者也意识到了这片藕花地的不凡,顾不得那门已经收了一半赏金的生意了,更不敢贪恋秦川手中的金侧刀,一声令下让这些为利而聚的手下撤离。
然而终究是迟了,巷子两头冲来不少手持聚元枪的城卫军,上来就是对着这群黑衣杀手送来一波元气子弹,而那原本属于黑衣杀手地盘的高墙上冒出不少军士,高地势正好给了他们一览无余的射击视野。
四阶的黑衣杀手纷纷中弹,有的当场被爆碎头颅,死得不能再死,运气好些的还拖着一副弹痕累累的身躯盲目逃命。
那四位五阶的高手就是不俗了,元气子弹虽是算得上密集,但五阶修炼者的感知和反应速度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些元气子弹凭借身体的微小晃动就是轻易避开了,实在是躲不开的直接早一步抬起兵器,让元气子弹尽是徒劳无功。
元气子弹终究是死物,攻击单一,修炼者的阶位到了一定程度后感知更是可怕,对于这些单一的攻击能够提前规避开。
这里现在可不光只有城卫军的元气子弹,那一片诡异的藕花地此刻露出了下面藏着的凶险之物。
一尾只堪堪露出了巨大头颅的青鱼从荷叶下冒出,硕大的鱼嘴将那名使刀的老三一口吞下,带入荷叶之下。
那名四人中排行第三的黑衣杀手只来得及呼出一声“救命”,就整个人被荷叶淹没,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之后连个呼喊声都是再也没有。
秦川有些乍舌,这柳岸的巴江流水有些不太一样啊,怎么还蹦出个大得吓人的青鱼来,那条只露出鱼头的青鱼瞪大的一对鱼眼分明很有灵性,怎看也不像个元气具现出的假物。就在刚刚它冒头的那一下,秦川分明是看着了青鱼的鱼眼转动着瞅了他一眼。
本还想着冲上去拦截几名黑衣杀手,给搭把手帮个忙的秦川,见着了青鱼的威猛后楞是不敢乱踏出一步,生怕被那尾不知分不分敌我的青鱼胡乱攻击到。
其余三名五阶的黑衣杀手还没跑出去几步,藕花地中又是接连跃出三只凶残的青鱼。
短短眨眼的功夫,四名为首的五阶黑衣杀手尽数被诛,余下的那些四阶的黑衣杀手都没能逃过城卫军乱枪射杀的命运。
小巷渐渐恢复平静,柳岸造出的那片藕花地渐渐变得虚幻,散成元气重归天地间,那条盘旋在他身旁的巴江流水也被收了回去。
巷子里横七横八地躺着死去的黑衣杀手,那四名五阶的黑衣杀手身上鲜血淋漓,还有不少整齐的利齿咬过的伤口,着实凄惨。
......
巴水城的起降港口有两座,一座独属于城卫军私用,另一座则是供来往商客使用。
秦川的那张船票所在的飞舟是落在那座商客使用的起降港口。
一座城池是否繁华,便要看城中是否有供商户飞舟使用的起降港口,在巴水城的这座起降港口,每天都会有运输飞舟降来飞去,港口旁有不少囤积货物的仓库,这些仓库由城主府经营,每年光是赚的租金就是不少。
可以说,巴水城的繁华,大半是来自这座起降港口。
秦川所乘的是一架名叫乌河号的大型运输飞舟,这种飞舟不光做着运输货物的生意,两地之间也运送不少的乘客。
这架飞舟的这次目的地是个叫乌河的地方,但哪里并非是秦川的最终目的地,以血骷髅的谨慎,他怕是需要转乘多次,才能搭上前往会合地点的飞舟。
秦川与其他乘坐这艘乌河号的乘客一样,被安排到了专供乘客待的舱室,这样的舱室分了不同的几间,好的那些每个乘客都是有个独立的私人空间,当然想要拥有这样的位置那就要付出必要的晶币,差一些的连个座位都是没有,只能一路站立或是蹲坐。
好在那位负责与秦川联络的幽影没省这份船费,秦川的位置是这些舱室中不好不孬的地方,虽然人多,但好歹有个座位。
乌河号启程不久,在动力强大的引擎推动下直上云端,秦川抱着金侧刀落在靠近舷窗的位置,正好可以领略到这番高处览众小的风景。
说起来,这还是秦川第一次以欣赏的眼光从飞舟上看着外界的景象,以往几次身处飞舟上,不是身处迷茫就是即将面临死亡,哪有那心境去仔细瞧瞧外面的风光。
巴水城在秦川视野中愈发地缩小,就连那条蜿蜒曲折的巴水也变得细如绳条。这出了死神基地的第一次任务,过程实属弯折,但却是收获不小,秦川将这巴水地域的山河尽在眼底,心中别有一番感叹。
飞舟在云端之上疾驰,距离到达乌河还有不小于一日的路程,一些乘客都是紧紧地抱住身边紧要物品轻轻入睡。
陡然,后舱响起一阵闹声,男子的骂声,伴随着响亮的耳光声,还有女子的哭泣声......
吵醒了大半的乘客,一些不明所以的乘客多是伸长了脖子往里瞧着发生了何事,而一些时常乘坐这类运货运客飞舟的乘客在听到后舱的动静后就如习惯一般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丝毫没有好奇的心思。
不多时,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骂骂咧咧地从后舱走了出来,手中还拎着一条纤细精致的金属锁链,锁链的那一头的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妇人。
这名汉子迈开大步向前舱那些贵客所在的私人场所而去,毫不顾及身后被他牵着的年轻妇人是否跟得上他的脚步。
这名年轻妇人样貌也不俗气,反而有着一股大家气质,却是穿了一件风月场所才会出现的裸露花裙,胸前低矮得露出令人耳晕目眩气血上涌的白花花一片,花裙两侧还被精裁细剪了一番,白嫩大腿时有遮盖时有裸露,若隐若现。原本还不俗气的年轻妇人因这条花裙变得有了几分妩媚,满是风月的味道。
此时的年轻妇人手腕上、脚腕上,甚至连脖颈上都是套上了不重的金属锁链,被汉子生拉硬拽地拖向那些个贵人所在的舱室。年轻妇人的脸上还留着一个泛红的巴掌印,看那大小与前面汉子的手掌一般合适,她的脸上还带着两行没抹干净的泪痕,眼眶里这会儿有着透明液体直打着转,却是不敢跑出来。
大汉正拉着手中锁链,将这名已经沦为女奴的年轻妇人带往里边舱室那位买主那里,哪知一旁座位上忽然蹦出个愣头青的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这男子好不知怜香惜玉,这女子的囚犯还怎滴?你光天化日之下便对这女子如此囚虐,还这番粗暴,还不快快松手!”
一名衣着不差的年轻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愤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拦在汉子的前面,大声叱喝道。
一时间,舱室内一片安静,不少人都是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这位年轻人,唉,这年头这样单纯的人不多见啊。
那位坐在年轻人身旁的老管家模样的老人一不注意竟然没看住自家这位不经世事的小少爷,顿时晃了神,急忙拉扯着衣袖,低声对自家小少爷道:“小少爷,快回来,这种事情我们可不能掺和。”
这位老管家是个明白人,眼前这位大汉分明是个贩卖人口的,而那位年轻妇人怕是哪个原本富裕之家落了魄后被卖到这位人贩子手中的,这些丑陋勾当在各大陆早已是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的,哪个背后没个一两个大人物撑腰,可不是他们这种小富之家能够得罪得起的。
老管家的话刚说完,还不待那位年轻人转头给回个话,那名汉子就是一巴掌对着眼皮前的年轻人头顶上招呼下去。
一声哀叫,汉子将年轻人撂翻在地,还恶狠狠地补了几脚。
“哪来的小白脸,想学着纸本上的故事来个英雄救美?也不在这世道上滚个一身的泥,长些个眼力见再来,他娘的,耽误老子的时间!”
从头到尾,年轻妇人的眼中死灰一片,连个情绪波动都没见着,这世道已经压得她不想再做徒劳的挣扎了,认命了。
汉子一脚将年轻人踹开,拉着年轻妇人进入被分隔开的贵客区域。
秦川默默地看完了一幕归途中的小插曲,心境怎么也翻不起个波澜来,这种情况各大陆每时每刻不知发生多少次,不由心入深思。
此间乱世,弱者该如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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