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这的目的正是因为这件事,打电话的人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满屋子的血,却找不到任何尸体。刘局说肯定是村长干的,可是我们打了那么年多交道,村长什么为人我还不知道。岚姐,有些事情我也懂,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吴探长近乎恳求的语气说。
“那我怎么才能帮你呢?”季岚问。
“我们这些警察只相信马克思,马克思以外的世界他们不理解,也不会相信的。”文英笑了下,“这孩子真会说话。”
吴探长手机突然响起,只听见电话那边一阵很急促的声音。
只见吴探长表情凝固了一会儿,显得更紧张了,“什么?那女人根本就没回娘家!调查清楚了吗?”
众人一阵愕然,几个月过去了,女人和两个小孩难道也都失踪了不成。
吴探长挂了电话,鬓角留下几颗豆大汗珠。
“那好吧,我们先去下案发现场,如果有什么线索我们会及时和你沟通,到时候给你电话。”季岚对吴探长说。
吴探长客套了一番,就出去了。
“我的妈啊!咱们一天怎么就摊上那么多事?能闲两天不?”文英左手托腮,往床上一坐。
“姐,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呵呵!”万俟清明曲臂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我又不是蜘蛛侠,我看你跟你师父拳脚没到家,这嘴上功夫倒是见长了!”
“不熟不敢说,深藏功与名!”万俟清明深情的望了眼季岚,文英扭过头去。“当做我没看见啊。”
“英姐,那你去吗?”季岚问。
“去,不去干嘛!你师哥现在除了吃饭睡觉打游戏,又不用我照顾。”
三人一笑,便出发了。
他们雇了辆三轮车,一路上坑坑洼洼,颠得人腰疼,约半个小时过后,已是下午四点半终于到了村长家。
一下车便看到,村长家正好处在一个村子与农田交界地带。
这一片没有多少住户,由于城乡拆迁,好多住户都搬走了。满眼望去,荒草丛生,好久都没人打扫的样子,邻居家在门口挂着白布,一片安静,好像人刚刚过世。
一棵高大的白杨树站在村长家门口,孤零零的。
“岚儿,门怎么是开着的?凶案现场,不是都应该帖着封条的吗?难道村长回来了?”万俟清明看着敞开的大门,一脸疑惑。季岚和文英紧跟其后。
“刚才吴探长不是说村长失踪了嘛!到现在也没找到。那女的几个月前也都离开了,所以除非是主人回来,要么就是小偷进去过了。”文英说。一阵冷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三个人绕过院子,进入屋子。
他们发现和吴探长说的一样,地上依然都是黑色的人血。
这时,万俟清明听到二楼有小孩子嬉笑的声音,当场就有点蒙了,那个时候已近日落,房间开始偏暗,季岚和文英也露出惊愕的表情。他们连忙奔上二楼,却发现原本在底楼的童车就放在楼梯口,却空荡荡根本没有人。大家都很纳闷,觉得古怪。看了一会儿,就下楼了。
他们三人下楼出了屋子,二楼的灯突然亮了,与其说是灯光更像是火光。
房子里十分阴冷,总给人一股很强的压迫感,几乎是要窒息的感觉。
于是,季岚示意大家再次进入屋子,进入屋子后屋子里面没有奇怪的血了。他们悄悄走上二楼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身后的门关闭了。万俟清明第一个上到了二楼,突然回头看着跟在后面的文英,只见他脸上表情非常恐怖,像死尸一般。
季岚上去一看,也愣住了,二楼和平时非常不一样完全是大户人家客厅的样子,还有张很大的餐桌,餐座上爬着一个穿白衣的长发女人,看不到脸,一条雪白的手臂从餐桌上垂下,手臂上还淌着鲜红的血,正滴到地板上。
走在最后面的文英突然说有鬼,季岚回头看到什么东西正拖着文英,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万俟清明也吓得腿软了。正在这个时候,老式留声机的音乐还有孩子的笑声突然飘了进来。
因为来的时候,正是大白天,他们当时都没有打手电。二楼的光线却非常亮,他们只看清那条手臂,突然灯火灭了,房子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万俟清明忽然觉得眼前有一个红影子一晃而过,不由的一声惨叫。季岚来不及多想,只听她嘴里说着一些不知所云的语言,随后右手像擦东西一样,从身边滑过。
忽然狂风骤起,甚至有点迷眼,整个屋子内竟然泛起一层迷雾,
迷雾中竟然有若干金光,虚浮在迷雾中很多很多。
顿时,房间里的一切又回复到之前的样子,黑压压的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文英一脸惊恐地说。
“有诅咒!那女人和小孩就没离开,还在这栋楼里!”季岚急忙下楼,进到婴儿房。
“就这儿,”季岚指着婴儿房的地面说,“他们两个就在这底下!”
“不会吧?”文英不可思议的说,“人要在下面,不早就死了!”
“不错,是死人!”季岚冷静地看着万俟清明,“怕不怕!”
“不怕!”万俟清明壮着胆子说,心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退缩,不就太跌份了吗。
“去找把铁锨来,把这儿挖开!”万俟清明在院子找了把铁锨。
一个小时过后,他们在屋子地下三米处挖掘出一个大缸,缸里面竟然是失踪的村长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万俟清明腿一软,差点跌了进去。“看来真是村长杀了他们!奇怪的是,这三个人竟然毫无腐败现象,根本不像死了几个月的,但是却没有丝毫生命特征”。
话刚说完,只听见门外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嘻嘻呵呵挺不正常的笑声。
三人急忙出去,“村长!”文英喊了句。
只见他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翻着白眼,穿了一只鞋子拖着步子,好像就没看到其他人一样正向屋子走来。
“早已死去多时了!”季岚迎上去,拉住村长的胳膊,只见他整个人像得了某种精神疾病,莫名奇妙的说着话,好像在争论又好像在哀求什么似的,一味挣脱。
“死了?这还能走!”万俟清明惊愕道,细看那村长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却已经断气了,最奇怪的是他脸色异常的红润。
“别拦他,让他进去!”
但见那村长,摇摇晃晃,进入屋内,“噗通”一声,掉进缸里,没了声音。
不一会儿,吴探长和专案组的人都到了。后来才了解到,警局当天一大早就在全村张贴了通缉令,全力抓捕倪坤。中午,有村民看到村长在村口出现,赶紧就报了案子。他们一见警务人员,就不好再留在这里,赶紧离开了。
半个月后,吴探长再次来到“九洞寨”宾馆。
“小吴,案子现在审结了吗?”文英问。
“一个奇怪事件,一个奇异的死亡,这种事情根本没有结论。”吴探长说。
“怎么回事?”
“这个案子都过去半个多月了,专家组那儿一点头绪都没有。那天回来把尸体运鉴定中心,第二天,法医对他们一家做了尸体解剖,当时在场的人差点都吓个半死,因为村长竟然没有脑组织。你们想,一个没有脑组织的人怎么能在村里走来走去呢?”吴探长继续说道,“最后,刘局请了两个得道高僧,去做七天法事”。
“不是三天吗?”万俟清明问道。
“有传闻说是三天法事,也有说是七天的,我所知道的应该是七天。做法事的时候,刘局借用关系,向上级请示,给周围的几户人家一笔丰厚的安家费,都搬迁了。现场都用工程布围着,外面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动静。法事一完,随着打桩机的轰鸣,桩就顺利的打了下去,连打了七根大桩。现在在外面能看到的一根粗大的门墩,其实里面是七根桩,而不是一根,打好之后底下一股乌气就上来包围住了这七根柱子。由于政策的关系,政府宣传要破除迷信,所以后来用装饰材料包住了里面盘着乌气的柱子,并在外面用铜浮雕雕了盘龙。现在政府准备把那儿变成供人旅游的农家乐,建一大片桃树林,说是辟邪呢!”
“这个案子就这样终结了么?”季岚问。
“后面的事情就是秘密了,我们也不敢过问。”
“这几天我想了很久,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吴探长像是被冷水激了一下,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季岚抿了下嘴,接着说:“我们当天去的时候,看到村长家隔壁在办丧事,起初没太在意。你们还记得那个阎罡吗?就是饭店老板。咱们头一天发现了废弃院子里的尸骨,第二天村长就不见了,紧接着他的邻居就有人去世了,这些事是不是都有某种内在的联系!”
“对!”万俟清明插话道,“都没有腐烂!”
“是的,这么多死去的尸体居然都没腐烂,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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