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一个带着斗篷人影慢慢出现在众人的不远处。
“你是……”央俟和翊君瞳孔一缩,这个人,不是已经……
“我总想着,生死棋阵必然不会选择一个太差的主人,这神狱,自然也不会落寞,如今看来,我倒是都猜到了。”那个人慢慢放下斗篷,露出了一张惊艳绝伦的脸。
“央俟拜见荽棉大人!”
“翊君拜见荽棉大人!”
央俟和翊君同时下跪,异口同声道。
“荽棉?怎么可能?”众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昔日你二人还是个年少不知事的孩子,如今,竟也已经变得如此沉稳,看来,奕桓没有看错你们。”荽棉欣慰地看着他们,笑了笑道:“我绝没有想到,今生,居然还能再看到你们,只不过,我本就是个已死之人,此番与你们相见,已是不该。”
“荽棉,我可以这样直呼你吗?”千羽凝看着荽棉道。
“小凝,莫要失礼!”央俟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千羽凝不可以。
“无妨,这么多年了,你们唤我大人,我倒觉得有些不适应。”荽棉柔柔一笑。
“我只有一个问题。”千羽凝紧盯着荽棉,“您,为什么要诈死?”
此言一出,瞬间,周围一片死寂。
众人受到氛围的影响,都不敢大喘气,而央俟和翊君都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千羽凝居然会这么问。
荽棉眯了眯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气。
“其实,您完全没有必要再作出一副魂魄的样子,我看得出,您还是一个活人。”千羽凝看了看荽棉的脚下,那里的确没有影子,只不过,她曾经在冥府学到的炼气诀,却让她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普通人如果死后只剩魂魄,那么,魂魄自身就不会带有灵力,因为鬼只能修习鬼气。而荽棉,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却是千羽凝极其熟悉的灵力,所以,千羽凝敢断定,荽棉脚下的影子,肯定是被她用了什么法子遮掩起来了,而荽棉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相信,她已经“死了”。
“小凝!”翊君看了千羽凝一眼,那一眼,满是担忧和责怪,看得出来,他是觉得千羽凝这么做很冒险。
“难怪季尘会将神狱令交给你。”荽棉冷笑一声,脚下的影子慢慢浮现出来,“我确实还没死,只是,你为何如此笃定,我就一定不是死人呢?”
“虽然神族对外宣称您已经羽化,但是,这个世界上居然没有一个人亲眼看见,那么,我就不能不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千羽凝嘴角一勾,“而且,生死棋阵与您的契约,应该还没有解除吧,所以,这就是我笃定,您还活着的原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央俟也懵了,生死棋阵与荽棉的契约并没有解除,那么,千羽凝又是如何和生死棋阵签订契约的?难道,一个神器可以同时契约两个主人吗?
“在生死棋阵认我为主时,我的脑海中就多了一些关于您和糸邪的记忆,我当初,确实是以为,那是您遗留在生死棋阵里面的记忆,只不过被我碰巧发现了而已,直到刚才,我看到了那些壁画。”千羽凝说着,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在了壁画旁边,“就是这一幅您封印糸邪的壁画,什么的内容,与我接受到的那些记忆一模一样,这就让我很怀疑了,您羽化,已经是万年前的事情了,经过这么多年,那些记忆居然一点儿也没少,您不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吗?”
“不错,那些记忆是我有意留在生死棋阵里面,给予后来人的,只是,这与我有没有解除与生死棋阵的契约没有关系吧。”荽棉靠在墙壁上,笑道:“小丫头,你虽然有些聪明,只是,未免有些自负了。”
“我是不是自负,等我全部说完,您自然就知道了。”千羽凝冷笑一声,“生死棋阵一共是九层,除却第九层神狱外,其他八层,原本都是闲置的。您也只是派了季尘看守罢了,后来,您把四大神兽转移了位置,让它们分别镇守第六层和第七层。
为了炼化生死棋阵,我进入到生死棋阵里面,前五层,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顺序,分别给予了我历练,只是,那些历练未免太过儿戏了,我甚至都没有做什么,就顺利通过,一直到了第六层,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第六层,我遇到了四大神兽中的白虎和玄武,当时,对于我这个突然来的人,这两大神兽却无半分反应,您可以说是它们早就知道主人会来,但是,它们终究不会演戏,它们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那种理所当然,骗得了它们,却骗不了我。”
“所以呢?”荽棉脸色逐渐变冷。
“朱雀曾经跟我说过,您是被糸邪欺骗,才做了那么多错事,但是,您却没有在壁画里画出来,那么,四大神兽为何中了魔气,恐怕就不是朱雀说的那样了吧。”千羽凝看着荽棉,面无表情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朱雀应该是得了你的授意,才会顺从我,还跟我说了那么一大堆骗局吧。”
“这又怎么说?”荽棉此时的脸上,已经毫无半分表情,握紧双拳,青筋爆出。
“当时我就想,即使有了神狱令的符印,朱雀也不可能那么惧怕我,居然那么顺从地就跟我回了神狱,而且,四大神兽前后的说法,有太多矛盾的地方了,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被骗了。”千羽凝说着,将四大神兽从生死棋阵里面抓了出来。
“麻烦你们告诉我,你们究竟是谁在说谎,如何?”千羽凝退后一步,站在众人身旁,“又或者,你们不想说?那我就把糸邪请出来,跟你们对一对口供,怎么样?”
“不必了。”荽棉看了一眼千羽凝手上的神狱令,又看了看四大神兽,“都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四大神兽都低下了头。
“这些壁画,还有四大神兽告诉你们的,都是半真半假的。”荽棉沉吟片刻,缓缓道:
“我和糸邪,是在无意之间认识的,我们相爱后,才发现彼此是天敌,但我们却都以为,可以逆天改命,然而,我们终究还是输了。”说着,荽棉留下了一串眼泪。
“魔族的崛起,是神族最不想看见的,所以,神族那些人逼迫我下令攻打魔族。但是,我们没有攻打魔族的正当理由,所以,他们想出了嫁祸于人的法子。我带着人,亲手屠了妖族,并将这个罪孽嫁祸到了魔族身上。糸邪以为,是我背叛了他,于是发兵十万攻打落魂山脉,誓要为魔族洗冤。
落魂山脉本就是神族的领地,所以,我们设置了许多陷阱,等着他们的到来。糸邪不知道我有生死棋阵,所以,在他们的十万大军踏进落魂山脉的一瞬间,我就开启了生死棋阵,将这十万人全部灭杀。而糸邪,也被我囚禁在了神狱之中。
大战后,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族人和那些无辜之人横死的亡魂,所以,便将神主之位传给了奕桓,并且让他帮忙,制造了我羽化的假象,而我,就躲在这里,每日与我的记忆为伴。”
荽棉说罢,早已泣不成声,她抚摸着壁画上的糸邪,哭得不能自已。
“那,白泽和季尘,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与你有关?”千羽凝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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