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回去的时候,陈采薇抱着慕荣在二门处等着。
看到娇妻爱子,摄政王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他几步上前接过陈采薇怀里的孩子:“怎么站在这里吹风,冻着了可怎么办?”
陈采薇一笑:“哪有那样娇弱。”
夫妻俩携手进屋,摄政王把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陈采薇说了。
陈采薇沉默了半晌方道:“如此也好,省的某些人养大了心思,非但不知道感恩孝顺,反倒是想将王爷掀翻,他好真正做主,却也不想他有没有那份能力。”
摄政王叹了口气,心中虽然对于正通帝有些气愤,可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几天,新帝下旨,因淑妃刺驾犯了大不赦之罪,宋家一干人等全部诛灭。
上至宋家老太爷,下至才出生的小孩子,没一个能够赦免的。
宋家老太爷临死前泪流满面,悲道:“都是叫富贵迷了眼啊,早知道现今这般,当初就该安安份份的在家里种地。”
可是,他再怎么说都晚了,随着一声令下,宋家一干人等都是人头落地。
宋家的下场叫京中官员人人自危,好些官员立刻向新帝投诚,摄政王和陈采薇又在京中呆了约摸有四五年的光景。
一直等到新帝皇位安稳,又见他为人中正平和,行事又十分稳妥,又极善驭人之术,施政的手段和心思和摄政王十分仿佛,摄政王这才安下心来。
而此时,陈书奂却也考中了举人,春闱之时又考中进士,真真算得上年轻有为。
陈采薇一直等到陈书奂娶妻,陈家后院有人打理,这才安心的和摄政王带着孩子离开。
两个人坐船南下,取道珠江口带着一干人等乘海船离开楚朝,至于究竟去了哪里,竟是无人得知。
后头慕瑞改号太平,太平二十年,陈书奂登阁拜相,辅佐慕瑞开创太平盛世。
越十年,太平帝离世,太平帝五子夺嫡,使各朝中十分混乱,而就在此时,一位三十来岁长相十分俊美的中年带着好些人手乘海船在扬州登陆,上岸之后争奔进京,一进京就住进了皇极宫。
却在此时,诸皇子以及朝中大臣也想起当年那位身份贵重的摄政王。
诸皇子急速拜见皇极宫中那位,才得知这便是摄政王独子慕荣,慕荣此次进京也是为了调解皇子争端,另立新帝。
诸皇子原先不服气,但是慕荣使出雷霆手段震压,后头又将京城四门皆封,兵围京师,以此来逼的皇子们不得不坐下好生商谈。
最后,在慕荣主持之下,二皇子继位,和二皇子争斗的最凶的那位五皇子被慕荣带走。
又隔五六年的光景,在大楚南边某个蛮夷之地又立一国,国号为越,楚帝派人道贺,方知这大越国便是当初离开的五皇子越王所建。
原来,当初摄政王带人离开,便是越海到了一处无人的大陆,在那里另立新国,国号为安,如今,那大安朝比楚朝更好,百姓生活也十分富足。
越王随慕荣到了大安国,在见到此番景象之后也动了心思,后头由着摄政王指点,寻了一块无主之地经过几年建设,终于立国,他也算是开国皇帝。
有了越王这番作为,另外三位皇子也都动了心思,但是此时楚帝对他们看守的十分严密,他们想离开也不得,不由的感叹越王的好运气。
太平十年
京城如意坊外的一条巷子里
巷子十分狭长,因这里没住几户人家,显的十分冷落,再加上好些人家将垃圾扔到这里,就显的又破落又脏臭。
而在一堆脏臭中,穿着破衣,头发纠结在一起,脏的连面目都看不出来的一个乞丐坐在巷子口,满面麻木的回忆着早先所经历的那些好日子,想到父母犹在,外家风光的日子,他眼中才多了一点点神采。
寒风倒灌进来,乞丐冷的浑身打战,不得不挪了挪身子,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些干草扒了扒,往身上盖了些。
不远处,一家银楼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这两个人男的英俊女的秀美,站在一起十分般配,叫人不由要赞一声神仙眷侣。
而乞丐看到那个男人,眼中先是闪过一阵光亮,后头又是不甘咬牙,最后,看着男女朝这边走过来,便拿着袖子掩面不敢去瞧。
“相公。”
女子娇俏的声音传到耳边:“家里什么都不缺,前儿姐姐才托人给捎来好几匣子首饰,都够戴半辈子了,偏你又要出来买,外头买的还不如家里那些呢。”
男人笑着,十分的宠溺:“姐姐给是她的心意,我买是我的心意,娘子莫管,只管领我这份情就是了。”
女子一拳捶在男子肩头:“相公这张嘴越发的会哄人了。”
男人叹了口气:“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偏偏你说我哄人的,实在叫我寒心。”
女子斜了他一眼:“偏你这张嘴啊,叫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男子呵呵笑着。
当走过那个胡同口时,女子一指掩面的乞丐:“相公,什么时候如意坊也有人乞讨了?”
“是啊。”男子点头:“我原想着如今民间富有,京城乞丐不多了,却没想到还是有……”
一边说,男人一边拿出几个铜钱扔在乞丐面前:“看你年纪轻轻无病无痛的,怎就做了乞儿,你拿着这钱买些吃食,吃饱了找个能做的活计,起码也能养活自己,不至于……”
而女子却掏出一角银子扔下:“几个铜钱只够买些吃食填饱肚子,你看他这样子,就是找活计,怕也没人要的。”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对乞丐小声道:“你拿着银子好好的洗漱一番,再买一身能见人的衣裳换了,好好寻个工作吧。”
男人扶着女人离开。
望着两人的背影,乞丐眼中落下两行泪来,口中讷讷道:“没想到,没想到我江书平一世无成,到了,还要,还要靠他接济一回。”
他想到早些年的意气风发,那些富贵的生活,还有在书院读书的日子,一时恍如梦中,梦醒了,便如过了一世一般,再看看如今落得这般境地,竟有些不知道要怨谁。
而大安国,陈采薇抱着才生下的双胞胎女儿,对着坐过来的摄政王抱怨:“荣儿倒也罢了,如今这两个闺女可怎生是好……长大成人了难道还要整日关在四方宅子里不得出头?”
摄政王一笑,伸手逗弄着自家闺女,十分轻松道:“朕再费费心,给咱们闺女铺铺路,咱们用个十来年的功夫,叫本朝民风再开放些不就得了,反正咱们安国地广人稀,女人老耽于后宅也不是个事,倒不如叫她们解放出来,出来做活,倒也算是个劳力,另外,朝廷另立女学,许女子识字,将来还能允女子科考,如此等咱们闺女长大了,自然无须多虑,等到咱们有了孙女的时候,只怕日子才叫好过呢。”
陈采薇一拳捶在摄政王身上:“净胡说,闺女才多大点,就想着孙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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