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雅和秣历两人没有想到一个已经被朝堂宣布死亡的宁王爷身边会有如此多的侍卫,个个武功堪比大内高手。
他们在关键时候没有找到十三。他知道十三一定是被他们拖住了。
因为他没有看到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宁王身边那位最可怕的高手。
“你是想惊动官府吗?”茶雅狠厉的像个咆哮的猛兽。
“我可不想给他们添乱。”宁王祺瑞的眼神几乎能杀人。
这是茶雅第一次和宁王交手,他似乎听说过宁王的武功在大历也可以排在前十位。之前一直以为那不过是美誉和谣传。
宁王在京城从不与人动手,像个文质彬彬的文人。
不曾想此时这个人的杀机和招数对他来说就像泰山压顶一样喘不过气来。
现在宁王身边还带着几个凶狠异常的人,不过今天只到了五人。
他有点担心十三,不知道十三是单独对付那个黑衣人,还是再加上两个年轻的武士。
此时他们没有时间发信号,宁王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哪里还能有机会腾出手来发信号。
秣历困在那五个凶狠的人之中,看上去也只有招架的力。之前他们二人对阵黑衣人七人尚且捉襟见肘,何况秣历一人对阵五人。
茶雅有点担心,催动内力道:“冷静,稳住。”
“我没事,你凝神应敌。”秣历道。
在他说话的瞬间,他的右臂被划了深深的一剑。
因为剑快如风,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剑伤不重,但是打下去怕他会血流太多虚弱无助而亡。
突然间,冲进了两个黑巾蒙面的身影,虽然身影很高,看得出来是两个少年。
茶雅大叫道:“回去。”
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是物落和太子。
秣历大惊,情急之下如同癫疯一般,一柄寒潭剑幻成无数寒光。
此时的物落长剑如虹,力道如山,整个人像游龙一般气象万千,明明是一个人,却让人感觉到整个场中都是他的身影,都是他的剑气和罡气。
他这样的从容不迫,力拔千钧的气派让秣历惊叹。他只希望别人都看不到物落的气象。他这样的气象要遭人忌惮。
而太子也状若猛虎,虽然身量未足为成年人,可力道一点也不差,招式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与宁王手下雁沉亲自调教的七个武士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不由得让人想到皇宫到底是皇宫,能将太子教授成这样,有这样的武功招式和内力修为的人,一定是个极厉害的人。
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太子的师傅恐怕比十三,比宁王府的雁沉还要可怕。
太子的武功不一定比得上物落,可太子到底是个凡人,他能有这样的修为,那他背后的人一定尤其厉害。
太子出来了,樊总管很快就到了,梅花阁的欧阳台大人也到了。
他们二人在大历虽然不能跻身前十,在前十位高手之外,他们也是最可怕的高手。
其他侍卫没有出手,场中形势已经大变。
秣历和茶雅两人的武功都是上乘,两人终于汇合到一处,配合起来更加强悍。似乎不仅仅是两人的武功那么简单。
宁王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带走秣历或者当场杀了他。现在的局势他连半分胜算都没有,还有可能全军覆没。
茶雅死死护在秣历身边,而秣历毫不慌乱,所有的打算哪怕是舍身忘死也根本无法得逞。
宁王见此情景,知道再纠缠对他们不利,很快官府的人也会出动,赶忙下令撤退。
“不要追,小心调虎离山。”看着仓皇的宁王一行,秣历让所有人不要追赶,保护好太子要紧。
太子面色有些凝重,宁王祺瑞虽然带着面具,他多少有些感觉,这个人他似乎认出几分。
樊总管问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大人可知道他们的来历?”
“看不出来。这伙人武功诡谲,很难猜测。”茶雅接话道。
不知道为何,他竟若无其事地撒了谎。也许他怕皇上再派人彻查,将秣历的身世弄得世人皆知。
“我爹呢?”物落的声音都变了。
“他被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引走,已经派人去接应他了。”秣历道。他心里也有一丝慌张,他也怕十三出事。
十三见到刚刚撤回来的宁王,他后撤一步,知道自己不需要和宁王说雁沉的事情,宁王很快就能赶回去。
宁王一行刚刚撤回山中,又有侍卫慌张寻来。还不待宁王开口,慌张的侍卫已经跪倒在地,“燕大人,燕大人快不行了……”
“雁沉,雁沉吗?”宁王声音都变了。“他,他,他怎么了?”
“燕大人快不行了。”
“他在哪?”宁王看上去有些踉跄。
雁沉最终离去了,他的身边彼时只有宁王一人。
宁王一个趔趄扑到雁沉的床边,雁沉静静地看着他,微微牵了牵嘴角,说了句,“对不起。”
眼角有泪滴滑落下来。
“雁沉,你,我找大夫。”
“不必了,没用。”
“你让我怎么办?”宁王祺瑞的语气低沉,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你好好活着……”
雁沉的话似乎还没说完,他似乎成了一道白光,迟疑而去。
失去了雁沉的宁王似乎一夜老去。
茶雅一心想除宁王后快,可是雁沉死后,他再见到宁王,不过是一个神情颓靡,须发斑白的垂垂老人,连眼睛都不那么清明了。
似乎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宁王似乎想求死,看到茶雅的时候他竟露出一抹欣喜。
茶雅没有拔剑,只淡淡道:“宁王已经死了。他再也不能祸害大历。”还不合时宜地追问一句,“阁下是谁?”
“我是谁?”宁王哑然失笑,悲怆中有丝丝的绝望。
没有比他更失败,更窝囊的人了吧?活的好好的,突然被宣布已经死亡,朝野上下他一夜之间成了死人。
本来他还有翻盘的机会,可是他的雁沉突然死了。他没有王牌了,一切都不可能。
他本就是已经死了的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可是对他来说连死也没有了冲动。
现在似乎连茶雅都不愿意杀他了。似乎已经忘了他。
据说后来的宁王经常在雁沉的房间酩酊大醉。很快就垂垂老去。
数年以后不知所踪,也有传言说他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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