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桂生晃了晃脑袋,“儿子懂事了,还会挣钱了,跟做梦似的。”“后边两句是真的,但不是做梦,是千真万确的。”余南开心对自己的父亲说。余桂生终于露出了笑脸,不住点头,“我儿子进步的快,老爸高兴。”站起身,摸着余南的脑袋,“坐下,再说说那块地的事。”张芹看着爷俩,说不出的开心,眼睛笑的美美的,“对,给你爸好好说说。”摘好了菜,拿来盆,把余南买的蚬子倒了出来,牛肉也放到了菜板上。/p
一个大院,四间房子,西边一间屋子,余南父母住着,东边两间屋子,一间余南的,一间招待亲戚、朋友的。西边第二间,比较大一点,前后分开,前边是厨房,后边放着桌子,椅子和沙发,既是饭厅也是客厅。虽然家中布局简单,装修很朴实,却给张芹打理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站到哪里,坐到哪里都叫人觉得舒服。/p
父亲有了笑面,余南舒服的坐在椅子上,给父亲详细解说自己的计划,爷俩越说越高兴,余桂生也越来越欣喜,露着两排白牙,“我说儿子,你这个计划要成功了,咱们家就吃穿不愁了,怎么都觉得像做梦一样,到现在,你老爸都把不准是真是假。”缓缓摇着头,仰着脑袋,看着屋顶。余南一笑,说:“我不但要让咱们家,吃穿不愁,还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另外10万,这几天,贺老板也会打到这张卡里,你和我妈喜欢什么,就买什么。”/p
张芹说:“留着你上学用,我和你爸,没什么需要的地方。”“我们在家不用花什么钱,现在咱们家主要任务就是供你念书。”余桂生也说。余南摇头一笑,“以后我上学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了,我有办法自己供自己。”张芹欣慰一笑,“妈信你有那个本事,不过我和你爸的确不需要,给你攒着好了。”“不用,挣了钱就是用来花的嘛,要不我爸去买辆车,你们出门也方便。”余桂生听了挺乐,张芹却挺不乐意,“车那东西,不是咱们这样家里能用得着的,别浪费钱。”余南摊了摊手,说:“我也没办法了,反正随便你们,想到了再说。”/p
张芹很快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芹菜炒肉,牛肉萝卜,炒蚬子,猪耳朵拌黄瓜,很丰富。余南从背包里拿出来那瓶好酒,放到了父亲余桂生面前,“老爸,我特地给你准备的,你最喜欢的,高度不上头。”余桂生咧着嘴的乐,拧开瓶盖,闻了闻,拿过来碗,倒了大半碗,“儿子有眼光,好酒。”看丈夫,一下倒了不少,张芹忙道:“你少喝点。”“不是高兴嘛。”余桂生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女人。余南笑着说:“今儿个高兴,爸的酒量,喝这点一点都不多。”/p
一顿饭,吃了一个半钟头,半瓶酒下了肚,余桂生拿起瓶子还要倒,却给张芹夺了去,“可行了吧你,别喝了,一会还要和儿子去地里办正事。” 余桂生红扑扑着脸,看着自己的女人,“得,听老婆的,不喝了。”余南早就吃好了饭,只在一边看着父母,挂着幸福的笑脸。张芹收拾了碗筷,把桌子擦的干干净净。余桂生站起了身,搂着余南的肩膀,“儿子,咱爷俩这就去地里,实施你的伟大计划。”/p
张芹说道:“早去早回啊。”“知道了,妈。”余南应了声,同父亲余桂生爷俩一起走出院子,带上了大门。顺着屯子里的小路直往南行,路越走越窄,地势也越走越低洼,爷俩在一处水坑边停了下来。“说也奇怪,连年的旱灾,这块地方却能存住水,早春只下了两场雨,水还积在这里呢。”余桂生指着水坑对儿子说。余南说:“要是这里有地下水源就不奇怪了,不光能存住水,还有水往上涌。作为耕地,这不是一块好地,却是一个地下水系的出口,因地制宜,修建一个蓄水建筑,再好不过。”“儿子,真的有进步,书没白念,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余桂生听了余南的话,夸赞道。/p
“老爸,你这样夸我,我可是会骄傲的。”看着自己父亲,一脸满足的模样,余南笑嘻嘻的,说:“不过我的确对地理,工程,石料这些东西,有点天赋,一听就懂,否则也没办法让贺刚老板,那样经营此道多年的人,愿意相信我。”“我说儿子,你这样可不好,自己刚说完,就自己夸上自己了,不谦虚了啊。”余桂生假装生气的,斜着眼瞅着余南,却挂了难掩的笑脸。余南配合着,“老爸教训的是,谦虚谨慎才是,儿子记住了。”“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连作检讨都这么有气质。”余桂生哈哈大笑起来。/p
“你们爷俩站那干啥呢?”爷俩身后,一个老头般的低哑声音,带着点阴气问道。“葛大哥,你过来啦,我爷俩过来随便看看。”余桂生转头看向来人,说:“这就是买咱们家地的,你葛伯伯。”来人看上去,并不比余桂生大上几岁,中等的个,偏瘦,眼珠乱转,站在那里,斜着眼瞄着余桂生爷俩。余南笑了笑,说:“葛伯伯,你好,我是小南,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哟,小伙,嘴巴挺溜,我一个种地的能有什么名,不用听他们瞎说。”话说的挺谦逊,嘴角却歪了出去,显着暗笑。/p
余南看着葛姓男人的脸,笑着说:“一个人说,可能是瞎说,大家都说,就不能算是瞎说了。传说你葛伯伯种地是一把好手,而且精打细算,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别人家的玉米卖1块钱一斤,你能卖1块零5分,总是比别人赚得多。”“农家把式,这些个小事不值得提,都是碰巧的,再说了,谁不想多赚几个钱,种地不容易对吧。”“当然了,虽说我不懂种地,听别人说起你来,却由心的佩服,你是庄稼人的榜样,我也该向你学习。”余南把这位葛伯伯越捧越高。/p
汉子骨碌着眼珠,越听越高兴,暗笑的嘴角,咧了开,对余桂生说:“这孩子真会说话,说的话,叫人怎么听都怎么爱听,还一点不扯谎,桂生,你养了个好儿子,小南将来肯定有出息,你也有福了。”“孩子说的一点不错,你葛大哥着实是咱们庄稼人的榜样。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家小南有出息,肯定错不了,我将来也有福了。”余桂生乐呵呵的说。这位葛伯伯陪着笑脸,眼神却不怎么愉快,斜了眼余桂生的笑脸,把头扭到了一边,无声的自言自语,“还以为真了不得了。”/p
余南看在眼里,一笑,说:“葛伯伯,这块地,今年准备种点什么啊?”男人一下就挂上了苦脸,“还说呢,不做亏本的买卖,买了你家这块地,我就亏大发了,种什么都白扯,年年买得好种子,肥料也不少放,化肥加了量的追,就是没产量,这算什么不做亏本买卖。今年我琢磨着种点高粱试试,能抗点涝。”“葛伯伯,你真有办法,没准种高粱能行。”余南用佩服的眼神,给男人竖了个大拇指,叹了口气,说:“怎么说你还有地种,我们家把这块地卖给你了,现在我爸下了岗,想种地都没得种了,看着你的地,我们只有羡慕的份,知足吧你。”/p
“啥意思?这话在你葛伯伯面前说,存心笑话你爸我是不是?上几天学,能耐了咋地?”余桂生顿时就火了,趁着酒劲,脸都红到了脖子根,扬起胳膊就要向自己儿子动手。余南躲到了一边,“我不过给葛伯伯说句实话,你凶巴巴的干嘛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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