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一会儿坐在书桌前,一会儿躺在床上,一会儿翻弄着手机,一会儿拉开窗帘向外望去,脚伤虽然有所好转,也禁不住她这么折腾,没一会儿就感觉伤处有些疼痛,只能老实地坐着复习功课。
“他真的不来了么?我的腿伤还没好……”喻涵撑着小脑袋,轻抚着下巴,“真是的,男人哪能这么小气,小肚鸡肠……”
“不过,他干嘛生那么大的气,是吃醋么……还是吃醋么……还是吃醋么……”喻涵想不出其他理由,喃喃自语道。
颠着脚,喻涵又来到窗前,刷的一声,把窗帘都拉开,月光照亮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一个是惊喜兴奋,一个是惊讶尴尬。
喻涵拉开窗户,就转身回到屋内,把选择权留给林然,她知道既然他能再来,这简单的一步,他不会不跨出来。
林然暗道:“昨天不是说今天不来了么,这样会不会被她瞧不起?”
听着声音,喻涵知晓林然进屋了,转身笑道:“昨晚不是说不过来么。”
林然挠了挠头,长叹了口气,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在喻涵的注视下,如何开得了口,认真地说道:“放心不下你,就过来看看。”
喻涵正色道:“林然同学,请自重。”其实在心里,喻涵早就欣喜若狂。
林然惊愕,转而自嘲地一笑,道:“对不起,那我先走了。”
喻涵轻哼道:“你敢,我马上大叫救命。”
林然恨啊,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无奈道:“喻涵同学,那你想怎么样?”
喻涵笑道:“还不快给我治疗脚伤。”
“哦!”林然被喻涵治的服服帖帖,只能开始老老实实地给她疗伤。
喻涵道:“怎么,看你的样子很不开心,不愿意啊!”
“没有!”林然没好气地回道。
喻涵笑道:“没有就好啊,那以后你每天都来,直到我的脚伤好了为止。”
“啊……”林然惊道。
喻涵认真地说道:“你要是不愿意,我也逼你。”
林然嘴角一扬,道:“当然愿意。只怕你男朋友不愿意。”
喻涵道:“你放心,他度量可大的很。到是你,半夜三更来我的房间,要是被你女朋友知道可不好哦。”
林然笑道:“你放心,我没有女朋友。”
喻涵喜道:你没有女朋友?丁瑶和柳怡婷,都不是?”
林然道:“不是,我们都是好朋友。”
“好朋友?那你们还手牵手逛街……”喻涵道。
林然笑道:“就是因为是好朋友,所以才牵手逛街。”
喻涵道:“歪理,就是占人家便宜。”
林然道:“喻涵,平时看你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气质出众,冷若冰霜,没想到私下里这么能聊天,完全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喻涵笑道:“哇,在你想象中我这么好,看来不应该和你认识,继续保持神秘感。”
林然道:“不过晚了,现在知道你底细了。”
喻涵道:“不晚不晚,我可以继续保持下去,那时你可别奇怪。”
林然拍了拍喻涵的脚,道:“ok,终于包扎好了。”
喻涵举起手和脚,道:“还有伤口呢,我可不想留疤。”
林然道:“放心,我也不想你留疤。”
喻涵道:“哟。这么关心我啊。”
林然笑道:“我是替你男朋友着想。”
喻涵白了眼林然,道:“要你关心。”
“呵呵……好好,不关心不关心……”林然摇头道:“都包扎好了,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嗯!”喻涵道。
“不要想我哦!”林然留下个潇洒的背影,闪出窗外。
“想你?”喻涵摸了摸下巴,轻声念道:
楚江空晚。
怅离群万里,怳然惊散。
自顾影、却下寒塘,正沙净草枯,水平天远。
写不成书,只寄得、相思一点。
料因循误了,残毡拥雪,故人心眼。
谁怜旅愁荏苒。
谩长门夜悄,锦筝弹怨。
想伴侣、犹宿芦花,也曾念春前,去程应转。
暮雨相呼,怕蓦地、玉关重见。
未羞他、双燕归来,画帘半卷。
天气渐寒,进入十二月份,第二次月考马上就要进行。语数外物化生政史地这九门课莫说是普通同学,就算是喻涵、林然这样的尖子生,要同时兼顾都会觉得非常吃力。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是林爱国经常说的一句话,不知道是潜移默化,还是林然真的觉得有道理,语数外加物化,林然早已经决定了自己高考的科目,而不把时间浪费在其他四门课上。至于月考,林然就靠着平时上课时候所学,和自小的积累,倒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对于柳怡婷来说,这九门课就像九座大山一样,把她压的很累很累。
林然就替柳怡婷早早地做了选择,将来念文科,选择政史,让她把时间都放在必考科目和这两门课上,而别去管其他四门课,再加上她优异的绘画成绩,非常有希望考上全中国最好的美术学院。
“怡婷,别去管月考的成绩如何,专注于这五门课。”林然道。
“嗯!那我以后只学这五门课,就算物化生史考零分我也不管了。”柳怡婷笑道。
林然道:“怡婷,你还没有正式开始学习绘画吧。”
柳怡婷道:“我爸不希望我学习绘画,想让我以后学习金融,可以回家接他的班。”
林然问道:“那你的想法呢,怡婷?”
柳怡婷道:“商场的尔虞我诈,交际应酬,我不是很喜欢。我喜欢的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隅,画出我想要的画面。”
林然淡淡一笑,道:“确定么,怡婷,人生的选择只有一次。”
柳怡婷道:“确定,林然,不管如何,你都会一直陪着我,对么!”
林然深情地道:“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怡婷,我会尽快找一位绘画名师教你,不过你就要辛苦一点,所有的时间都要用来上课。”
柳怡婷道:“我不怕辛苦,只是怕爸妈不允许。”
林然笑道:“没事,就说周末都要出去补课,至于补什么课就无需细说了。”
柳怡婷笑道:“就你坏主意多,不过每次上课你都要送我。”
林然道:“求之不得。”一抬头,林然看到丁瑶正转身望着他们,很快就转了回去。
月考三天,很快就过去,几家欢喜几家愁,学生们对于分数的追求和渴望,在高中时代达到了极致。
林然拜访了爷爷的生前好友,师承白石先生的国画画家徐中子,恳请他教柳怡婷绘画。
当年在北京的时候,多亏林栋安排军队沿途保护,徐中子一家才能安全地回到老家苏市。
身为中国著名画家的他,年近九旬,已经收山多年,更何况她的徒子徒孙遍布中国画坛,寻常人要拜师学画,恐怕也劳烦不了他老人家。
在林然答应两坛五十年的茅台和定期用内功帮徐老调养身体这两个条件,并且柳怡婷在徐老面前亲自花了几幅画确认资质不错之后,才让他老人家答应收下柳怡婷这位关门弟子。
拜师礼在徐老的安排下尤为隆重,把许多绘画界的执牛耳者都请了过来,焚香斋戒,沐浴更衣,柳怡婷身穿汉服,双手举着拜师帖向徐老呈上,行三叩大礼,并敬上盖碗茶,也称为改口茶,以后就要尊称徐老,师父。
徐老宣读师训,赠语加勉,还给了柳怡婷一个大大的红包,当做见面礼。
以后每个周日,林然都带着柳怡婷到徐老家学习国画,当天赋遇到名师,一位画坛新星在冉冉升起。
没过几天,月考成绩就公布了,喻涵毋庸置疑的继续保持她的年级第一,林然仍然是年级第二,不过和喻涵的分数差距比第一次多了几分。以至于两人每每在校园遇到,喻涵都一脸不屑戏谑地看着林然,比你成绩好,这就是嚣张的资本
不再需要回大排档帮忙,晚上丁瑶就留在学校晚自习,这一次月考进步到年级第四名。和他们比,柳怡婷的总分就汗颜很多,排到全校二百多名,林然早就劝她不要太在意,用“读书好的人有很多,能成为画家的有几位!”来安慰她。
周日,林然把柳怡婷送到徐老家,刚回到车上就接到石头石军的电话。
“嘿,石头!”
“林然!”石头的语气有些无精打采。
“石头,出什么事?”林然关心道。
石头顿了顿,坦白道:“林然,兄弟有件事情找你帮忙。”
“呵呵!”林然笑道:“但说无妨。”
“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钱?”林然很诧异,认识石头这几年还是他第一次开口,问道:“借多少?”
“二……二十万。”石头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
“这么多钱。”林然不禁问道:“石头,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石头道:“林然,你就别问了,我家出了些事情,急需要用钱。”
林然道:“二十万,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要?”
石头道:“越快越好。”
林然道:“那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
石头道:“那来我家吧,林然,多谢了。”
“客气什么,都是兄弟。”林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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