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神秘山谷内,冰歆躺在床榻之上,小手犹自在身旁摸索着什么,却什么也没碰到,突兀惊醒,坐在一旁的银发轻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冰歆下意识地问道:“他人呢?”待看清是面前之人是银发时,神色一变,银发将冰歆情绪尽收眼底,笑道:“他没事。”冰歆漠然道:“你在骗我。”银发身后屠不忿上前道:“可笑,主人会骗你一个小丫头?”却被银发一个眼神逼退,冰歆想到银发虽然心性难测,倒是不屑说谎,语气缓和问道:“他在哪?”银发笑道:“就在你们被救起的村子里面,他很安全。”冰歆道:“安全?怎么会安全,书院肯定派了不少人出来寻他,万一找到,以他的实力,难逃一死。”银发道:“我不会骗你,我去看过了,书院的人确实找过那里,不过被人打发了。”冰歆惊疑道:“你去看过?”明显不信,屠不忍道:“主人知道你担心他,亲自跑了一趟,那小子...”话未说完,整个人便砸破门窗飞了出去,冰歆一惊,银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虽然你一直可以隐藏自己情绪,但是从一开始你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冰歆却是冷冷道:“难道我应该相信你吗?你要的不过是我的先天之灵罢了。”银发愣住片刻,道:“看来书院待了几天,你确实学到了不少。”冰歆道:“至少我知道谁对我是真的,谁对我是假的。”银发不以为意,道:“你很聪明,和她一样。”这一句却让冰歆愣住,银发随后端过一碗清香药汤,拿出圣主的清心弦意,道:“若真为了他,你便应当尽快提升实力,要知道他惹的是紫山书院,以你们的修为,在他们面前不过是蝼蚁一般,若是落在他们手里,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掌握,你自己可思量清楚。”冰歆闻言低头不语,而后将药汤一饮而尽,抬头道:“那你教我!”银发道:“可以,你可知道代价?”
冰歆决然道:“一场交易,我有的最多不过是我的命罢了。”银发望着冰歆决然模样,心中思绪千万,脸色复杂道:“那就开始吧!”说罢并指疾速点向冰歆额间,刹那间冰歆只觉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在脑海翻腾,一点灵光在这滔天之势中怦然乍现,冰歆亲眼看着银发的身躯光影凝实,与自己四目相对,冰歆下意识想要后退,银发的声音传来:“不要害怕,这是你我的心神连结,静心去感受。”冰歆虽然心中惊骇,却还是照着银发的话语去做,闭上双眼,身形化为丝丝微光融入银发的光晕之中,银发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在冰歆神海之间游荡,照亮每一处黑暗的地方。屋外屠虽然被银发驱逐,却不忘守卫之责,见屋内银发与冰歆相对而坐,四目紧闭,知道是银发传功关键时刻,不敢打扰,矗立屋外,尽心尽责地守护二人。
一晃五个时辰过去,终于二人从修炼中转醒,冰歆面色复杂地看着银发,生于世家,对于武学之道她并非一窍不通,但如此惊世骇俗的传功之法着实令她震惊,第一次切身感受到银发的恐怖实力,无言以对,银发则是笑意依旧,门外屠掐好时间端了些菜肴美酒,银发道:“吃点东西,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随我去北疆。”冰歆惊问:“北疆!?”银发笑道:“北疆将有大事,你心神虽强,但年岁尚幼,多些见闻对你的修炼会有帮助。”冰歆答应了下来,传功耗时颇久,消耗不小,冰歆肚子竟咕咕叫了起来,面色尴尬不已,银发轻笑一声,道:“有什么不好意思,人活在世上,左右不过是为了裹腹罢了。”说完带着屠离开了冰歆住处,冰歆待二人走远,则是独自享用美食,却总是不经意想起银发的笑意与话语,不时又想起远方的少年,思绪不断,一夜难以成眠。
翌日,银发与屠早早便在屋外等待,冰歆在书院时已经习惯了早起,梳洗一番,轻轻走到银发身边,银发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冰歆顺着望去,天空虽然清朗,朝阳也是初现,却没什么好看的,蓦地一片黑云遮天蔽日,清晨的光亮本就不明显,黑云突现,更加昏暗,渐渐地黑云向山谷飘来,冰歆望着飘近的“黑云”,目瞪口呆,这哪里是黑云,分明是一只会飞的巨兽,只是数百丈身躯太过庞大,肉翼伸展便将一方天地都遮挡下来。巨禽扑腾着落在山谷,对银发晃了晃头,银发笑道:“这次倒是麻烦你了。”冰歆一脸惊异望着银发,那巨兽似乎听懂了银发话语,低吼两声,屠显然见过这巨兽,不甚惊异,银发唤了冰歆两声,道:“我们该走了。”冰歆强自收起心中惊骇情绪,冷不丁发现巨兽一对硕大青绿眸子看着自己,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银发拉着冰歆飞身纵上巨兽宽阔背脊,一阵呼哧声响,冰歆寻声望去,只见一只缩小版的巨兽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却明显对银发颇为敬畏,不敢上前,冰歆虽然出身世家,却从没有见过如此异兽,银发在一旁轻声道:“不用害怕,用你的心去感受牠的情绪。”冰歆闻言望了银发一眼,银发一脸温和笑意,冰歆试着运行功法,眸中一阵青芒乍现,向小兽望去,小兽见到青芒,明显一惊,退后几步,冰歆恰好抓住小兽情绪,惊讶中带着好奇,望向银发明显更多的是敬畏,冰歆顿觉新奇,面上却丝毫不曾表露,小兽却似看透了冰歆心绪,缓缓上前,冰歆一惊,有些不知所措,银发笑道:“牠的灵性可是远超常人,你现在与牠连结心神,你能感受到牠,牠也能感受到你,去吧!”冰歆放下戒心,向小兽走去,小兽数丈高的身躯下冰歆实在不显眼,小兽低下头,示意冰歆顺着脖颈爬上去,冰歆犹疑一阵,还是爬了上去,小兽便载着冰歆在巨兽背脊上缓步而言,走来走去,好不欢乐,银发望着小兽背上冰歆露出笑意,不自觉笑了出来,冰歆无意望见银发,收起笑脸,赶忙驱使小兽向后转去。
两个个时辰过去,一人一兽已经混熟,冰歆在小兽身上向下望去,只见云端之下竟有军队方阵向北疆而去,银发自然也看见,笑道:“看来朝廷的人也要来趟一趟浑水。”冰歆却道:“他们是去北疆平乱,我在书院的时候就听说了。”银发笑而不语,冰歆修为不够,自然看不清楚,但是以银发的修为目力,下方军队方阵所有人的面色着装乃至情绪尽收眼底,其中几人明显不是为了平乱而来,银发无暇与他们计较,令巨兽加快速度,掠过军队方阵头顶,直奔北疆。
下方军队方阵中书生看见乾尊者似有所感望向天际,却什么也看不见,坤尊者反而先问道:“大哥,你在看什么?”乾尊者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书生道:“二位尊者,你们所说的那位不知身在何处?”乾尊者神秘笑道:“到时他自会现身。”乾尊者望着前方领军的四王子,道:“他就是当今储君之选?”书生点头称是,乾尊者道:“不错,颇有大家风范。”书生笑问:“尊者从何看出?”乾尊者道:“行军之道,自不必多说,你是兵法行家,那位四王子也是颇有造诣,治军有道,此番出征他挂主帅,你为军师,隶属智囊,长途跋涉,舟马劳顿,贵为王子,以身作则,一马当先,而且对于你更是礼敬有加,颇有礼贤下士风范。”书生笑道:“尊者见解独到。”坤尊者见二人说了半天总结道:“就是那小子还行呗!”二人齐声笑称坤尊者说的有理。
军队一行五千,行至一片开阔荒野,前方四王子下令休整,众军士则是各尽职责,搭棚盖灶,四王子来到书生车前,书生下车相迎,道:“四王子怎么在此休整?”四王子道:“前方探子来报,一片沼泽丛生,路不好走,赶了几个时辰大伙都累了,在这里休整一下,一口气过了前面的沼泽湿地。”书生道:“奇了,以前没听说这里有沼泽湿地?”四王子道:“北疆气候不比关内,湿润多雨,且地广人稀,有些地方无人打理,长年累月有些变化倒属正常。”书生赞同道:“不错,不过我们此番行军,为出奇兵,路不好走,小心些就是了,待我们绕道叛匪后方,一举可建奇功!”四王子颔首道:“我已修书令九雁城城主正面牵扯敌人到今夜子时,届时前后夹击。”书生道:“四王子果然有心!”四王子谦声道:“多亏太师提前查探过敌人大致活动区域,料敌先机。”二人在众人眼前互相恭维一番而后散去,休整半个时辰后,四王子便令众军打起精神,准备长途奔袭,众军士休憩了一会,吃饱喝足,气势如虹,速度比之前果然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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