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场酒醉梦醒即梦碎

    
    沈约是过了年，来了黑狮关，正是三十有一。
    和这老头比起来，同样的境界，年岁确实差了许多。老头能说出这就话，另一层意思就是自己突破贯通境时，也没有沈约这样的年轻。
    要是年轻时，就能突破到了贯通境，那就是还要时间去研究之后的路。
    贯通境北喻为武学的巅峰，但是到了这境界才会知道，世界的大门才刚刚在眼前打开。
    沈约则想到了薛无恨，薛无恨似乎一直就是见到的那样，时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是什么时候到达的贯通境。
    最关键的是薛无恨如今已经再次的突破，那是没人能知道的境界。
    这世上每一个能到达贯通境的人，都可以说是万中无一，哪怕如老头这般，老了，机缘才到，突破了。
    老头说是，后生可畏，但心底也有着一股属于自己的傲气。
    老头说过之后，沈约也不答话，两人就默默对视站立。
    百步大小的圈子，被动的扩大，全因心底那一股子冷气。
    久经战场的老兵，也许身手不行，但是对于危险的感应，保命的直觉确实十分的相信。
    匆匆退开，直觉在告诉自己，这里危险，特别的危险。
    沈约望月枪握在手中，枪尖指地，没有先发制人的意思，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算好时间，杨白羽能安全回去黑狮关，自己再轻松离开。
    老头在等，等沈约的破绽，要么不动手，动手，就一定是雷霆一击。
    没有这个机会的，沈约一直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和自己的性子一样，懒的不行，摆了这一个姿势，就再也没有动过。
    在某处的元帅营帐里，陈道来回的走着，心里想着，那老头靠不靠谱，能不能打得过的沈约，打得过，就是对黑狮关的全面进攻的开始，打不过，就……
    “报！”外面进来一名传讯士兵，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士兵到了面前，陈道说了声，“说！”
    “两人对峙，没有打起来。”
    没有打起来？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吗？至少可以庆幸营地不用被两人毁的个稀巴烂，无辜士兵惨遭波及。
    ……
    “你不出手吗？”沈约问。“差不多再过上盏茶的功夫，我就要走了。”
    “那你不出手？是见我老了？想让让我老人家？”老头景洺，说。
    “不，是我懒的出手，如果能一直安安静静的度过这盏茶功夫，我会很高兴的。”沈约活着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奈何老头不信。
    既然沈约不出手，那么老头就出手了。
    试探性的挥出一掌，就已经是飞沙走石磅礴的内力造就狂风，就吹的沈约那面的挤的满满当当的普通士兵，倒了大片。还好只是余波，只是试探，性命无忧。
    不能继续偷懒了，挥起手中的望月枪，望月枪还能帮沈约偷懒，老头用了五分力的试探，沈约只需要用上三分力，就能轻易破了这一掌。
    银花绽放，沈约一出手就是杀招，用上十分的全力，手里又是神兵望月枪。
    这一枪带着沈约的信念，枪还未至，心神上的攻击就先行一步到了。
    这一枪挡不住，而自己挡不住就会死。差不离就是这么个意思。
    老头也是贯通境，手里自然是有一手绝技，而且能修炼到贯通境，心神一定是十分坚定的，根本不受影响。
    一双手掌舞的虎虎生风，狂风四起。
    也不知老头用了什么轻身功法，整个人如风中蒲英，毫无规律，躲开了致命枪头的袭击。
    此时两人周围再无一活人，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就再也走不了了，因为，受到波及死了。不是形成龙卷的狂风，被风沙磨碎而死，就是那一式枪法中的寒人杀意吓破了胆气。
    老头景洺，使的是一套掌法，自沙漠中的沙尘暴感悟而来，出手就是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风暴，且还在逐渐成长。
    老头出手就是狂风，沙石伴随，带着丝丝天灾的煌煌天威，是以势压人。
    沈约出手则是整个人化作一道寒芒，只见光，不见人，每一道的寒芒都是一招精妙的枪法，寒芒美丽，却带着杀意。
    两人的手段在普通士兵的眼里，就如神仙一般，心里会觉得，那还是人吗？人会有这么厉害？
    隔着百丈多远，都是不放心，因为还有倒霉的被波及了，然后丢了性命。
    直到，两人打斗的景象在眼里只成了小小的一点，只见声势，而不见人影，才是放下心来。
    等不到老头以人力凝聚小型沙暴壮大，见时间差不多了，沈约就收了枪势，只是挡上一两招，就消失了。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高手风范，说走就走了。
    陈国那边的事情，自然有他们自己去头痛。
    回到了黑狮城，从头至尾，遇到的事情，杨白羽肯定会和她爹杨仁去说。那是杨白羽的事情。
    沈约回到黑狮城，回到元帅府，回到自己的小屋子，就是呼呼大睡，也不管身上的衣服还带着外面的风沙。
    实在是困，早上去的时候，明明是刚刚睡的神清气爽来着。
    现在回来，就是觉得困，没有理由的困，想要睡觉，于是就睡觉。
    杨白羽从陈国军营闯上了一遭，一连好几天，沈约都没再见过。这是好事，沈约就一连做了几天的咸鱼，醒了吃，吃了睡，过的就是猪一样的生活。
    在天涯客栈的时候，沈约就是过的这种日子，只是那些日子里还有赤砂，两个人会觉得十分充实。
    一个人这么过就不一样了，有时睡觉时间不规律，中午睡了，到了旁晚才醒来。
    看着夕阳橘黄的阳光从窗户里斜照进来，照亮了昏暗的屋子，揉揉眼睛，无声无息的，一个人。
    孤独的滋味，会爬上心头，自己所作的一切不就是想要和自己爱的人能无忧无虑的在一起吗？现在的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
    对了，自己是在实现自己的承诺。沈约厌倦麻烦，而三个条件过后，除了自己在意的，就再也没有麻烦能牵绊到自己了。
    ……
    几天之后，麻烦来了。
    杨白羽来告诉沈约，陈国又要即将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