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个要命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林秋雨,你怎么在这儿?”/p
范纯煕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我在这里,估计也很奇怪我是怎么进来的。/p
“哈哈,你别误会啊,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进来的。”我极不自然地笑着。/p
范纯煕惊疑地走了过来,她每靠近一步,我的心就跟着跳一下,她要是看到佛头变成了狗头会是什么反应。/p
“这是怎么回事?”范纯煕震惊地看着玻璃罩里的佛头,疑惑地看着我。/p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p
“啊?”范纯煕彻底懵了。/p
我还能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老子的透视眼毁了你的宝贝吧,“对不起啊,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确实是我未经允许私自进来的,但——我想这玩意儿我是赔不起的,你要实在生气,我这条烂命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p
范纯煕看着我,扑哧一笑,“我要你的时候你不肯,现在为了一个古董你又要把你自己赔给我,你还真有意思。”/p
“那不然还怎么办呢?这佛头比我这颗头可贵多了。”/p
“但是你的头在我这儿比什么都贵。”范纯煕白了我一眼,“这个佛头就当是送你了,你拿回家供着吧。”/p
范纯煕说完就转身离开了。/p
“真的,你不要我赔了?”我喜笑颜开。/p
“不必了,你要是喜欢,这里的东西随便你挑。”/p
“这敢情好。”我听到她这么说,实在有些按捺不住想要伸手去拿,但仔细一想,实在有失体面,这范纯煕现在摆明了是在讨好我,我这么做不是正中下怀吗,已经又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了,得懂得感恩。/p
“大恩不言谢。”/p
“免了。”/p
范纯煕已扬长而去。/p
回到客厅,范纯煕已经换好衣服,织锦长裙,层层叠叠的蕾丝点缀在美丽的裙子上。长长的卷发披在肩上,斜斜的刘海适中的刚好从眼皮上划过,长长的睫毛下目光有些倦意,在水晶灯下更显迷人的气质。/p
“坐吧。”范纯煕靠在沙发上,低头看着一本杂志。/p
“好。”我不敢多说话,乖乖坐下。/p
“怎么了,这下就怕了?”范纯煕言语中有些挑逗。/p
“能不怕吗?”我低头说道,还是心有余悸,毕竟已经铸下大错。/p
“今晚我留你住一晚你不会吓得逃回去吧?”范纯煕抬起头,饶有意趣地打量着我,就跟我是个三岁小孩似的,“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p
“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也不会吃亏。”我强颜欢笑。/p
“那就好。”范纯煕淡淡地说道,“今天找你来,其实还有另一件事。”/p
“还有事儿?”/p
“我调查到,这个黄老板最近好像要做一个很大的局,在他们的江湖之中,大腕云集,这在黑暗世界里已经传开了。”/p
“什么局?”/p
“天宝局。”范纯煕说道,“取物华天宝之意,实际上就是一个黑市的赌石大会,来的都是些有黑道背景,或是身份成谜的人,赌石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噱头,掩耳耳目用的。”/p
“你告诉我这个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了?”/p
“你敢不敢去闯一闯这个天宝局?”范纯煕眉宇间闪过一道英气,那柔美之姿立刻退去,转而变得俊朗起来。/p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跟这狗日的姓黄的早就势不两立了,什么天宝局,我非把这个局给搅黄了不可!”我看着范纯煕似乎很有信心,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p
“你可要想清楚,这样一来就等于把自己逼到了没有退路的悬崖边,你就不担心粉身碎骨吗?”/p
“你刚刚不还说了你会保我的吗?我这条命就挂在你这儿了,你别说话不算话就行。”/p
范纯煕很是暧昧地看着林坤,说道:“你要是死了,我给你立块墓碑,你觉得上面写什么好?”/p
“卧槽,你在这儿等着我呢,告诉你啊,人死为大,我活着的时候你欺负欺负我也就算了,死了以后你还是放我一马吧,墓碑神马的你就写朋友、奴隶随便你写。”/p
“那可不行,不然我给你些亡夫吧?”范纯煕狡黠一下。/p
“别开玩笑啊,这样我死不瞑目的。”我颤抖着说道,“不过,人死了以后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要非得死乞白赖地当寡妇我也不拦着,这是你的自由,反正也不合法。”/p
范纯煕毫不介意,说道:“要合法还不简单吗,我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把证领出来,你在不在现场都无所谓。”/p
我算是真怕了他了,一点不敢顶嘴,这小妮子不是在吓唬我,她要弄一张合法的假 结婚证还不容易吗?于是,讨饶道:“姑奶奶,咱们就别再这个时候开玩笑了,赶紧想想办法怎么对付这个赌石大会吧?”/p
范纯煕起身,锦衣之下,袅娜的身材极尽魅惑,她走到一旁的书架上,从里面拿出一本书,翻开之后,里面夹着两张票子,走过来递给我,说道:“明天我跟你去。”/p
“疯了,那可是个贼窝,你何必跟我叫这趟浑水?”我发自内心地不想她牵扯进来,我是为她好,但我知道,坠入爱河的女人大多数都不会听进去劝的。/p
范纯煕果然不买账,说道:“我不在谁替你收尸?难道叫你的阿覃吗?有我在,或许我还能保你一命,放心吧,以范家的声势地位,不是谁想动就能动得了的。”/p
“那你准备带多少人?要不要我带一帮警察去,咱们给他们包围了,一网打尽怎么样?”/p
“就我和你。”/p
没想到范纯煕竟然说只有我跟她两个人,那不是找死吗,我当即反对道:“那就更不能去了,两个人,你又不是超人,你也说了这种人他不按常理出牌的,他要想剁了我俩,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p
“谁叫你去砸场子了,我是叫你去赌石,赌赢了,姓黄的走空,贼不走空这个道理不懂吗?你要是让他赔了本,他一定跟你急,到时候你再摊牌。”/p
“然后呢?”/p
“然后就赶紧逃命啊。”范纯煕说的很是轻松。/p
“那还不是羊入虎口吗?”/p
“笨死了。”范纯煕不耐烦地瞟了我一眼,靠在了沙发上,撩了撩头发,“不然你还能怎么样啊,一己之力对付得了这样一个庞大组织吗?你现在只能杀他个措手不及,逼他将大幕打开,知道这件事因何而起,才好解决问题对不对?”/p
我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哎呀,你看看,是我太笨了,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想不通?”/p
范纯煕算是彻底烦了,交代一句,今晚养足精神,明日动身出发。说完,便去楼上睡觉了,我无奈,只好乖乖去了客房,但她家的床实在太软了,一睡下去,能陷进去一个大坑,辗转反侧到凌晨三四点钟,才累得睡了过去。/p
次日还是范纯煕叫醒了我,我打着哈欠匆匆下楼,准备停当之后,便开车出发。/p
车子一路疾驶,是开往宁海方向,最后竟然在宁海市最大的酒店门前停下了。/p
“怎么回事?赌石大会在这里举行?”我诧异道。/p
“怎么,难不成你还当是在封建王朝时期吗?地下组织暗无天日,不敢见人,现在的地下组织早就转型了,不仅组织严密,势力强大,而且从地下到了地上,他们有的人坐拥巨大的产业,有的人把持一方政务,有的人人脉几乎通天。”/p
“也是,他们脸上也没写着字。”/p
我们刚踏进大厅,就有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看了我们一眼,礼貌地说道,“二位,可有请帖?”/p
范纯煕不答话,将请帖给他。/p
那男的看过之后,说道:“二位,楼上有请。”/p
到了二楼,才发现这一层已经被清空了,只有一个宴会厅的门开着,门口有保安模样的人负责检查。到了之后,有一个戴眼镜的人要求我们留下姓名才可进场,我有点儿不解,担心有问题,但已经到了门口,再想盘算也没机会了,见范纯煕已经写完,我只得提笔把名字写了下来。/p
“二位,里边请”/p
我和范纯煕进去的时候,看到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中年男子,这些人的着装很是奇怪,不懂行的人还以为自己是进了戏班子,有的人穿着唐装,有的人穿着中山装,有的人则穿着清朝的长袍马褂,但是吐纳间却能感到绝非一般人。/p
我们才跨进去半步,他们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抛了过来。我一边走一边冲里边微笑,我眼神扫过之处,所有人尽是异样的眼光,等我们走过去之后,又纷纷把头扭了过去。/p
很快,就有穿着旗袍,亭亭玉立的姑娘出来给在座的沏茶倒水,一看这些人就不是酒店的服务员,各个姿色绝伦,惹得很多宾客垂涎注目。/p
这时,一个穿着马褂的中年男人从屏风后面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煞有其事地扇了扇,笑眯眯地说道:“各位爷,咱今儿这天宝局可就开锣了。”/p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拿起桌子上一把小槌打在一面铜锣上的瞬间,屋里的灯悉数灭了个干净。我还没来得及眨眼,有几个人已经先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场中就多出来了一个展台,立在中央,只见上面摆着一块人头大小的原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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