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你不懂。这是精神的修行。是为了让自己的精神觉悟,到达彼岸无边极乐,去往妙诸国土。”白莲花眼睛不睁,动作不变,只是口中如此这般说道。
“妹妹,你这都是听谁说的?”金蝉子震惊道。金蝉子自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连饭都吃不饱,学也不曾上的小姑凉,怎么可能说出这番话来。这必然是有人教她的,必然有人在带坏她。
白莲花心中默念大法,口中却道:“不曾有人教我,只是我自己天然便知道的。世间种种,皆是虚妄,唯有觉悟,方得真实。”
金蝉子听到白莲花如此言语,心中更是大怒。如今的邪教传播,真是太厉害,居然连七岁女童都不放过,他们是魔鬼吗?
金蝉子本想接着刨根问底,但转念一想妹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若是把她逼急了,也是不好。反正安安静静坐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金蝉子担心这邪教后续还有其他的洗脑行为。
这些可不该让他的妹妹白莲花来承受,金蝉子打算一个人来调查这邪教诸般事宜。
“莲花,不要一直这么坐着,这可不舒服。你乖乖在家呆着,哥哥去做工找饭。记住了,一定不要和陌生人交谈太多。”金蝉子蹲在白莲花面前,认真地说道。
白莲花安静地打坐着,一言不发。良久,才有回应。
“知道了。”
见妹妹如此反应,金蝉子更加坚定了内心,要把这邪教揪出来,上报官府,将其斩尽杀绝。绝不能让自家妹妹,被那劳什子邪教给诓骗了去。
……
……
翌日,金蝉子又到了码头帮人搬粮食。此地水路畅通,链接诸多地区,粮食往来,好不繁荣。自古以来,便是民以食为天,粮食问题便是最最重要的大问题!
只是有的地方粮食产量大,有的地方粮食产量小,总不能让产粮少的地方的人便饿死吧。那粮食运输,便成了个大买卖。
这码头上,每日都有许多的搬运工,来搬运粮食。金蝉子与白莲花,正是因为金蝉子能够有此一个差事,才能勉勉强强的活下去。
金蝉子虽然每日只是搬粮包,但他也并不是单单的只是扛几个大包。金蝉子一直坚信,人定胜天,只要他努力,便一定能有所回报。这段时间以来,金蝉子一直与人为善,过往的商客也大多认识了这个名字很有寓意的穷小子。
“张二,你可知这最近,周围可有什么奇怪的人?”金蝉子搬着大包,喘着气对旁边的人问道。
“奇怪的人?金蝉子,你是说哪种人啊?”张二不解地反问道。
金蝉子皱着眉头,不知是因为心里不爽还是大包太重。“就是那种说我们呆的世界是虚假,要追求精神,追求觉悟,到达什么妙诸国土之类的。还会打坐,好像修炼一样。”
张二背上扛着大包,双腿自动前进,脑子里不断回忆着最近往来的商客,有没有这类人。“金蝉子啊,我倒是没听说过你所言的这些人。这码头周边,三教九流混杂,我倒也不可能见过全部。”
金蝉子继续皱着眉头,看向张二然后说道:“张老哥,你先帮我看着点。我最近发现一股流寇,便是这股作风,若是能找到他们踪迹,上报给官方,换个赏银,你我也算是发笔闲财了。”
张老二心中激动,奈何背上好大包压住,也不能表露,只是语气之间,尚有一丝不可思议:“金蝉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有这笔财好发?”
这码头附近,乃是水路陆路连贯之处,无论是正道还是黑道,白日里做生意的,大晚上做生意的,总是要从这码头附近经过。
因此这码头周围,最是道不清这商客身份。你看他是个白面无须的太监模样,其实他是个贩字为生的假文人。你看他是个红衣的诗人模样,其实他也有可能就是长生者。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换了个身份,谁能知道谁,谁又能够了解谁呢。彼此相熟的,不过是表面表露出去的,想要展示的这面面具罢了。至于真正的我到底是谁,则是隐藏于面具之下,无人能知。
张二在这码头上混迹多年,他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这附近到底有多少伙黑道中人,他虽不知,但张二明白,一定是有的。
若是真的官府要在这码头附近,抓某处流寇,他张二又能出得三分力,得半分奖赏,也是件妙事啊。
金蝉子双目如电看向张二,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张老哥,的确是这样的。我听说这伙流寇,善用邪教淫祀迷惑人心,挑动大势,所以官府追查的紧。我也是前几天无意间在府衙门前,听见几个经过的军汉说道。”
金蝉子见张二突然有些疑惑,便又解释道:“张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幼耳聪目明,脑子活泛。不然这包工,怎么能让我一个十四岁的,便在此处做工呢?便是我机灵,不会轻易被官府抓到,能提前躲开。”
张二听此,也释了心中疑虑:“你金蝉子的确是个聪明机灵的。这官府不准十六岁以下的男子做此苦工,但是这码头又缺人,若不是你够机灵,每次都能躲起来,不被官府抓到。包工,也不会把你留在这里了。
我原本还想你是如何能够偷听到的。不过似你这种小机灵鬼,便是偷听也不算什么难事。”
金蝉子嘿嘿一笑,道:“那张老哥多多再周围查看些,若见到有这种邪教分子,且报于我,我们一起跟踪报官。若是我先探查到,也决计不负张老哥。你看,如何?”
张二一想,也觉有理:“金蝉子,你是个聪明人,爱懂脑子。这码头往来商客,哪个不知道你的聪慧,你以后必然会有出息。我张二没什么脑子,想来是少长了些什么。不过我天生有一身力气,若是金蝉子你被那群流寇危及自身,我张二也好护持一番。”
“如此便谢谢张老哥。”金蝉子微微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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