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摇光王朝,还是那些已经湮灭在战火铁蹄下的历史诸国,及冠之礼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半点不得马虎。
这一日,漠北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很多老百姓都以为王府在为过年置办哩。这时便会有那么一个知情人士告诉他们,这可不是为过年准备的,而是为咱们漠北王世子殿下今日的及冠之礼置办的。你们看,咱们的郡主这不都从边塞赶回来了嘛!
不错,按照习俗风闻天今天满二十岁,要行及冠礼,束发、戴冠、赐字!
所谓束发便是由一位长者将及冠之人的头发重新梳理一遍,用镶满玉石的金丝带扎起来。戴冠则是由父亲将成人发冠戴在头上,意喻成人可承官授,就是可以入仕为官了。而赐字就是让一位才学渊博的长者为他取一个字号,以全其名。在摇光王朝一个没有赐字的世家子弟,名字是不完整的。
今日的王府格外热闹,漠北大大小小的文官武将都借着这个机会前来恭贺。
紫篁苑内,风闻天盘腿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单手拖着下巴沉思。
昨天连夜从边塞军营赶回来的风起舞一进院子就看到了他这幅模样,不由得莞尔一笑。走到近前,轻轻的摸了摸风闻天的头,风闻天咧嘴一笑,“姐,你回来了,我都想你了!”
风起舞也是很开心的笑道:“姐也想你呀!今天行过及冠礼后,就不能再这么摸你的头了,以后闻天可就是大人了!”
风闻天摇了摇头,有些不满的对风起舞说道:“姐,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姐!就算我再大,不还是你弟弟嘛!”
风起舞嗯了一声,咯咯笑了几声,随后说道:“这话姐爱听,是姐糊涂喽!对了,你剑练的怎么样了?”
看着风起舞也学他一般,不在意地上凉不凉,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便开口回道:“还凑合吧!毕竟刚刚习武,时间太短了。北冥先生说的对,总得先把基础打好才行!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天纵之姿,什么都得慢慢学不是!”
风起舞点了点头,看着风闻天的侧脸柔声笑道:“可不许你这么妄自菲薄!不过你有现在这份心境,姐倒是放心了不少。不管做什么,有点耐心终归是好事!不急,慢慢来,我相信你一定能练出个圣冠境界来的,又或者练出个天下第一也不一定嘛!”
风闻天不禁一阵苦笑,“姐,哪有你这么给人吃宽心丸的呀!不过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努力吧!不就是个圣冠吗,能有多难!”
看着风闻天暗自发狠的样子,风起舞很是欣慰的点头道:“嗯,这才是漠北世子该有的气魄和自信!不错,单就这份决心就没有给咱爹丢脸。”
风闻天挠了挠头,嘿嘿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姐,今天来的客人多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风闻天想起了自己刚刚回家那天,那场规模不算太大的酒宴。对于一个不怎么擅长这种场合的风闻天来说,对接下来的及冠礼确实有些头疼。
风起舞微微一笑,对他说道:“自然是不少的!不仅有咱们漠北的文武官员到场观礼,就连江湖上那些数得上名号的门派也来了不少,都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漠北王府结一份露水情分。其实想想也对,今天来的很多人平时都没资格踏进王府半步,这次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进来拜会一下咱爹,也顺便见识一下你这个神秘的世子殿下嘛!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虽说今天的主角是你,可也不必过于理会那些人。作为下一任漠北王,你有资格去无视很多人!”
“嗯,我知道了姐!”
“对了,差点忘了问你。”风起舞有些恍然的突然说道:“听说你从外面救回来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医术又很好的大夫?”
风闻天听后,不自觉的笑道:“你是说这个呀,他就住在紫篁苑。是个有意思的家伙,改天让你瞧瞧。”
就在这时,关雎走过来冲姐弟俩行礼,却被风闻天制止了:“不都跟你们说过了了嘛,这些繁琐礼节在紫篁苑免了就是,看着也怪累人的。”
一旁的风起舞也是起身笑道:“是啊,你们家世子殿下都这么说了,你们照做便是了!”
关雎微微躬身施了一礼,笑着对两人说道:“郡主、世子殿下,时辰快到了,殿下再不换衣服就要来不及了!”
被关雎这么一提醒,风闻天才想起来,自己早上又去后山将那些剑招练了一个时辰,回来之后就坐在台阶上了,这衣服倒是一直都没来得及换呢!
风起舞听后也是出声催促道:“赶紧去洗洗换上衣服,我们也该过去了。”
风闻天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对两女笑道:“好嘞!”
等到风闻天跟着关雎进去后,风起舞不禁摇头笑了笑,喃喃道:“娘,闻天今日要行及冠礼了。若是您在的话,一定会开心的多出几道皱纹来的。”
王府正院,偌大的场地上站满了前来恭贺、观礼的宾客,门外仍旧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
门口高台处,一个长条几案上摆满了各种供品,四周的观礼席上也都坐满了人。
此时门口一个负责接待的管事手里拿着一份红色文本,快步流星的走到前厅正在与人闲谈的风正涯身边,低声说道:“王爷,门外有人送来十六个箱子,说是皇上赏给世子殿下的及冠贺礼,现在来人正在门口等着宣读圣旨呢!”
待管事说完之后,风正涯似乎早就知道此事一般,脸色不变依旧满是笑意的说道:“既是皇上赏赐给世子之物,那就让闻天和小舞前去接旨谢恩便是!”
从始至终,风正涯都不曾起身,也没有看一眼那份礼折。管事连忙点头,转身离开。
刚刚跟风起舞来到此处的风闻天还未站定,便被告知要去接旨,不由得一愣,转头看了看风起舞。
后者顿了一下,便开口说道:“既受封赏,那就别怠慢了。走吧,咱们去接旨便是。”
说完姐弟俩来到门口,看到一个身穿大红蟒衣、面白无须的公公现在那里。
红衣公公见有人出来,便上前问道:“来人可是漠北王世子?”
风闻天看着他,朗声回道:“不错,有劳公公这么远跑一趟。”
得到确认后,红衣公公客气道:“世子殿下言重了,奴才可不敢当啊!这时辰也不早了,世子殿下咱们赶紧接旨吧!”
“漠北世子、郡主风闻天、风起舞接旨!朕得知今日乃漠北世子风闻天及冠之礼,且又是远乡初归,特赏赐御供珍玩以贺之。今日庆典朕本欲亲往观礼,无奈政务多积,且路途遥远。待尔进京之时,朕自当弥补。钦此!”
宣读完圣旨之后,红衣公公没等风闻天说话,道了声恭贺以后便以回京复命为由离开了。
风闻天握着圣旨,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行人离去。
风起舞轻轻扯了一下有些发呆的风闻天,转身向王府内走去。
“你可知道刚刚那位公公是谁吗?”
风闻天不由得有些疑惑的望着风起舞,等着后者说话。
风起舞轻笑道:“刚刚那位可是摇光王朝两大貂寺之一的阎正淳,他可是一个实打实的准圣冠武夫。有人说他的武力甚至不输摇光剑神厉云霄多少,总之是个很恐怖的角色。”
被这么一说,风闻天也是一阵惊讶:“真的?看来能穿上那一身红衣蟒衣,确实得有过人之处啊!”
两人回到场中,风闻天见有好多穿着便服的江湖人士,不由得开口问道:“姐,这些个江湖人士,都是哪门哪派的啊?”
风起舞闻言,看着一位身穿白色纱衣、气质飘渺的美貌妇人说道:“这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来自鹤云仙宗,是这一代的宗主。这个门派向来以女子为重,主修剑道。一百多年前的鹤云仙宗,可是仅凭着鹤舞、流云两种剑法,便在江湖上挤进前五的厉害宗门。只不过这些年有些没落了,再加上这个门派有些与世无争,也就逐渐淡出了江湖中人的视野。而她旁边坐着的,则是岭南狂刀城的城主陆遥,也是一个传承数百年的江湖大派,叠浪刀法亦是鲜有敌手。”
风闻天将风起舞的话记下后,突然‘咦’了一声,指着一个面容黝黑、气势彪悍的中年男人说道:“为什么我感觉那人有些熟悉呢?”
风起舞顺着风闻天指的方向看去,而后笑道:“这个人你自然熟悉的,他是南廷拳宗的掌门岳镇山。”
“南廷拳宗?哦~,我想起来了,之前百里辰就是被一个南廷拳宗的人打伤的,好像叫什么宋冼!他们给人的感觉很是相像,难怪我觉得熟悉。”
被这么一说,风闻天也就想起来了。
风起舞接着说道:“不过这南廷拳宗也是有意思的很呢!据说凡是南廷拳宗的弟子,自身实力一旦达到五冠,便会被逐出师门。只有达到二冠顶峰的时候,才允许重返南廷拳宗。按理说这样的门派实力应该不会强到哪里才对嘛,毕竟就算那些被赶出去的弟子达到了二冠,也很有可能不再回宗门。可南廷拳宗不仅未见衰败,反而一直保持着江湖拳首的位置。后来我才知道,南廷拳宗的心法和拳术是相辅相成的,走的都是天下至刚至猛的霸道路线。再有就是,这南廷拳宗的无相拳共分六重,弟子在未被逐出师门的时候,就会修习到前五重。而这最后一重,才是南廷拳宗在江湖中立足的根本所在。”
这种情况风闻天倒确实闻所未闻,不禁问道:“仅仅只凭借这最后一重,就能让他们稳坐江湖拳林之首?”
风起舞点了点头,“是啊,若没有这最后一重拳谱心法,所有修习无相拳的弟子终生都不可能破境进入一冠!所以每一个达到二冠的弟子都会返回宗门,去修习最后一重拳法‘众生无相’!不过你要是想学、想看的话,咱们家的玄机楼里就有完整的无相拳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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