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完陈胜后,众弟子将他的尸身送至了剑阁西面,剑阁的西面有一处英灵塔,英灵塔共九层,塔中存放着凌云剑阁中所有死去弟子的骨灰与他们的生前所用的佩剑。
英灵塔下,一片火光冲天而起,陈胜就这么躺在熊熊的烈火之中安详地沉睡着,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弟子满面泪水,平日里受过他欺辱的弟子无声哽咽,刚才陈胜死前对凌音的道歉在他们耳里又何尝不是对他们的道歉呢。
“逝者已矣,生者入斯”远风的声音轻轻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如沐浴春风一般,安抚着原本有些悲伤的众弟子。
弟子们擦干自己的泪水,再次举起道剑大道:“人有别离兮莫落泪,君有回归兮莫徘徊!还请来!”声音整齐浩荡,道剑指向地上,弟子们再次大声喊道:“师兄(师弟)走好!”熊熊烈火似乎在回应着众弟子,火焰之上再次猛然升起!宛若有了生命一般不断的跳动着火花。
当火焰熄灭,众弟子将陈胜的骨灰清扫出来放置到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坛中,最后由远风用剑气在瓶口处布下一道道五彩的封印,在仙剑大陆上,所有死者多骨灰坛坛口都不能够密封住因为这再大陆上是对死者的侮辱,他们觉得剑者生来坦坦荡荡,死后也要轰轰烈烈面对天地,所以他们不允许死者的骨灰坛被封闭,由剑道高深或有着血脉之亲的人将坛扣封印。
凌音沉默的看着众人将陈胜的骨灰放入英灵塔内,思绪万千。这是他第一次亲身经历死者离去的整个过程,而且这死者还是他亲手杀死的,虽然入了魔的陈胜该杀,但是终究还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浪子回头了。
“凌师弟,逝者已矣,你也不必太过计较。”远风不知何时,轻轻地到达凌音的身旁对着他轻声述说。
凌音没有第一时间说话,看了许久众弟子的身影才悠悠的道:“师兄,师弟并未计较,只是觉得上天对我们真的太不公平了”
远风不知道怎么回答凌音,他从凌音这一句中听到了许多的问题,许多的心声。他虽然见识过无数人的离去,手中也沾满着那些万恶不赦之人的血,他记得他第一次下山,第一次出手杀死一个为非作歹之人时,好像也如凌音这般大小,但那一次他回到剑阁后抱着叶心掌门痛哭了三天三夜。
叶心掌门抱着当时的他不断的拍肩安慰:“莫怕,若你不杀他,将来他必定杀死更多的人危害万民。你只是杀了他一人便解救出万万人,所以恶人该杀。”
后来,远风渐渐开始踏上仙剑大陆更多的地方,见识到了更多的恶人,他们烧杀抢掠无一不做,人们恐于他们的实力强大不敢作声只能在心中暗暗发怒,远风若是有遇见便会提剑斩杀,看的多了也杀的多了,此时陈胜对于凌音来说何尝不是一恶人?但这人刚好却是他们的师兄师弟,远风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哎”一阵长长的叹息声从远风口中发出,随后道:“今日之事,虽你无错,但若师尊与师叔他们问起必然会降罪与你。”
凌音沉默许久:“剑者坦荡荡,我之行事即光明又磊落。但陈师兄他终归还是我杀的,若是责罚与我,我也认了。”
“也罢,既然如此就去见师尊他们吧,毕竟剑阁里不能平白死去一人。”远风瞭望着这英灵塔,那忧伤的眼神彷佛将英灵塔望穿。
“给,师兄。多谢师兄的剑。”凌音将手中的剑递给远风,若无远风的剑他刚才在木剑断裂之时或许就早已死去。
远风接过剑,剑指不断地在剑身上抚摸,有些不舍地看着:“沾满了师弟之血的剑,不要也罢!”猛地剑指中散发出一股剑气将剑折断丢弃在地上。
随后,一弟子上前抱着双拳对远风道:“大师兄,一切皆已安置妥当,还请明示。”
“嗯”远风点头:“走吧,去剑阁中将此事告知与掌门。”
剑阁
当远风将此事告知与叶心和青木游云三人后,叶心伤感的摇着头发出来一阵阵叹息,游云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而青木正眼中冒着怒火,浑身散发着一股无比巨冷的寒意:“凌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凌云剑阁中杀人!”
说着,抬手剑指中剑气浮现袭向凌音,凌音未躲,任由剑气劈在身上,原本已凝结的剑伤又被这一道剑气撕裂开来。
“哼”凌音嘴中发出一声闷哼,刚换上的白袍瞬间又被染红。
青木远远觉得不够如意,剑指浮现剑气便要向凌音再次斩去。
叶心剑指轻轻点向那剑气,一阵微风拂过将剑气吹散开来,对着青木道:“够了,二师弟。这也怪不得凌音,是那痴儿的执念太深,方才入了魔道被凌音斩杀。”
“掌门师兄不管怎么说,凌音他毕竟杀人了!按照门规应将其逐出剑阁。”青木听叶心如此之说,不由急忙的吼道。
“掌门师兄,二师兄。游云觉得,当时情况特殊,而凌音也险些丧命,不如将其罚去思过崖一年?”叶心还未开口说话,便听见游云的话语传了过来。
叶心一番,便点头对着青木说道:“嗯,我觉得如此甚好。青木你怎么看?”
“哼”青木听见叶心与游云的话哪还能说些什么,扭过头不再言语。
叶心见青木不再言语,便望向众人说道:“虽其陈胜已入魔道,但终究还是我剑阁弟子,凌音将其斩杀虽无大过,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凌音思过崖思过一年。”说完看着凌音跪在一旁的身影:“凌音,你可接受?”
“凌音接受,谢师尊,谢师叔。”凌音对着叶心与游云各自磕了两个响头,便随身走出阁外朝着思过崖而去。
叶心看着凌音的身影,心中也不知想些什么,不断地拂着自己的长须,心中暗想:“凌音三年誓言其中一年便要在思过崖一年时光,还望他能够在思过崖中静思已身修身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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