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来信了,真是天大的喜讯。这几年音讯隔绝,几乎没了音信。阿柔念兹再兹,日思夜盼,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儿子的消息来了。怎不叫她喜上眉梢?一大早喜鹊也叫了,彷佛来庆祝,真是让人欢喜和兴奋。五年了,人生有几个五年,可算是盼来了那个儿子。那个长高长大的儿子会变成甚麽样子/?阿柔设想着幻想着,威武高大,孔武有力,像他爸爸?像他舅舅?那些都不重要,问题关键是可以见到他-儿子。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阿柔不是圣人,她还是想念那个半大儿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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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几天都象是个孩子,一颗心扑腾扑腾一刻不得平静。一整天在催问莹莹几时去接船。莹莹已是大姑娘了,清秀除尘。有种江南女孩特有的气质,双眸闪亮,唇红齿白,两个酒窝甜甜笑。天生丽质难自弃,美艳不可方物。此刻妈妈阿柔又在絮叨;你大哥快回来了吧?你快去接他莹莹嘟起小嘴,自怨自艾说道;又是大哥,您呀就记得儿子。我都去了三次也没接到,还让我去。就是不心疼姑娘。说是如此,摇头叹息者,脚下无可奈何超门外走去。阿柔说道;这丫头,越来越不听话了。唉//p
街上人群依旧,热闹不凡。喧哗的大街,莹莹无心看,华灯初上夜未央,匆匆赶往港口。黄浦江水波光鳞寻,汽笛声声,白帆点点。莹莹看着客船靠岸,双眼搜寻着每个乘客,期待找到那个熟悉的陌生人。失望又希望,没有还是没有。唉,莹莹叹口气,知道有又没来。自顾想着家的方向走着,低头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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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地,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也在搜寻着人群。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和莹莹相望。两人同时愣在原地,良久良久,那青年问;是莹莹吗?莹莹触电一般,点点头算是答应,娇问;你是大哥?青年喜道;妹妹。说着冲过来,抱住莹莹转了个圈。两人笑着,莹莹一头乌发飘着,扬起部分遮住无为双眼。他不在乎,依旧旋转,一任那头发遮眼。整个世界一瞬间停格在这一刻,无数人在好奇看着,这种热情感染者大伙,谁也不忍心去破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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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埋怨道;大哥你真坏,害我几次都空跑,也没个准信。无为笑看着妹妹,有些不好意思。来到岸上,叫了人力车夫,向着家而来。无为问;妈妈还好吗?一句话触到莹莹伤心处,她泫然愈涕,说道;好好,就是想你。几乎是废寝忘食,日夜难安。常常夜里做梦也叫你的名字。念叨你在国外吃的好不/?睡得安不?说是孩子长这莫大,从没出过远门,她不放心。总之一言难尽。无为听着,泪水顺着眼眶留下。他哽咽着;妈妈,是儿子不好,让你受苦了。妈妈还干那麽多活吗?她身体怎样?莹莹笑道;大哥,怎末会我不是长大了,还要妈妈照顾?你丫糊涂了。无为笑了,是啊妹妹真的懂+事了,长大了。五年岁月,一切也变了。莹莹看他不语,嫣然一笑;大哥你可是变了,我都认不出来了。感觉你好陌生,不像以前那个单纯的大哥,成熟了还是?总之我说不出来来,我觉得很怪。你有种杀气,让人害怕。无为笑了,抚摸着她问;傻瓜,大哥还是大哥,再坏也不能伤害你呀。你怕甚麽/?y莹莹一脸无辜,说道;我也不知道,就那麽一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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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一手托腮回忆着五年前的大哥,记忆模糊。那时的大哥闪着天真,给人以亲近感。现在的大哥,眉目间拥有着一种号令天下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她胡思乱想,径自发呆。无为也不说话看着妹妹,眼前的妹妹好像变得美丽了,成熟了。那个扎着马尾,整天跟屁虫的妹妹彷佛昨天。一言一语,熟悉陌生。那个妹妹是需要大哥保护,现在她有了自己的思想,是个成年人。一切那麽遥远,他多麽像回到从前,再次重温那段岁月,像是一张发黄的照片,一仁时间的洗涤,反复的冲洗。逐渐发白,变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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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随着车夫的话,黄包车停了。无为这才惊醒。慌忙和莹莹下车。无为付过车费,接过皮箱。看着久违的五福巷,有股暖流升起。莹莹大声叫道;妈妈我们回来啦。听的屋里一声响,好像打翻甚麽东西似的。阿柔扶着墙走出来,连连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声音哽咽,已带有哭腔。她尽力掩饰着哭腔,笑的好牵强。无为冲过去抱住阿柔欢喜道;妈妈。只是一声,再也说不出话语。母子两相拥,瞬间此处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尽化作一股暖暖的电流,感天动地。莹莹也是笑中带泪,温馨的场面,让她不忍打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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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苍白的脸庞,变得 红红的,似乎有些亢奋。嘴角挂着笑意。喜急而涕,手在哆嗦,抚摸着儿子,连说;唉,瘦了。你瘦了。让妈好好摸摸。无为满面泪流,扶着阿柔笑泪道;妈妈,您可是苍老许多。看看头发也都花白人也憔悴不少。这麽多年受苦了。听着儿子的暖心话,阿柔心中高兴,这麽多年含辛茹苦,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付出不期望回报,至少她阿柔看见了结果和收获。儿子长大了, 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浑身上下充满男子汉的气息,孔武有力。虽然清瘦些,但是人却也俊朗。募地阿柔的回忆又是无为儿时,那个小男孩,一脸聪慧。由于调皮,弄得满脸血。自己为他擦拭,问他疼不疼,他摇头。无为说道;妈妈,你怎摸了/?我们屋里说,进屋吧。这才把阿柔拉回现实,她点头,在一双儿女的搀扶下,转身进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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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地上茶杯的碎片一地,想是阿柔惊喜时打落的。摆设依旧,没有多大变化。无为扶阿柔坐到床前。阿柔再催莹莹弄饭,害怕儿子俄着。无为说道;不饿。妈妈我就想和您多说会话。阿柔点点头,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包裹。絮絮叨叨,说道;你看无为这是为你做的棉衣棉裤。唉,也不知道你在国外冷不冷?可是又找不到人为你捎过去。无为早已涕不成声,想不到妈妈这麽细心,这麽想着自己。原来母亲的伟大在与时刻想着念着的都是儿女不是自己,他感动的手也在哆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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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烟熏火燎地走进屋,额头噙着汗水,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说道;妈妈大哥快吃饺子。谈了半天也该饿了,阿柔嗯一声,拉着无为坐在屋里八仙桌前,准备吃饺子。无为看到饺子,心中感慨万千。饺子接风,香气四溢。阿柔不住筷子给无为加饺子,生怕他吃不饱。无为大口咀嚼,那是萝卜馅,通气。这麽多年口味没变还是母亲的味道,看来妹妹是继承了母亲的衣钵真传,如出一辙。无为连赞;好吃,好吃。阿柔尽故给儿子夹饺子,自己一个也没吃。说道;好吃多吃些。那情形比自己吃还要高兴。一家人幸福的吃着,其乐融融。饺子像是证明着团圆,一家人团团圆圆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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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阿柔叮嘱无为为父亲上香。堂屋的正中摆放着小洁的排位,还有爷爷的。【阿柔至今也不知莫南峰出家为僧】三支香,点然后冒出袅袅青烟,整个空气里弥漫着香的味道。无为说道;爸爸我是无为。我回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和爷爷失望。我会广大莫家,你一定会看到。黑白照发黄,小洁看着儿子。那张照片是唯一的,小洁年轻时很英俊。阿柔又补充;小洁你看看,这是我们儿子,长大了,像不像你。他可以自立,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不用为他担心,孩子董事。无为握住妈妈的手,劝道;妈妈放心吧。爸爸在那边知道的。他会看到儿子有出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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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笑了看到孩子们,她总算略感安慰。无论如何一家人又在一起,这就值得开心。天意弄人,不然孩子父母双全该是多好。只是人生不如意事十居七八。难免有些遗憾,存在缺陷美。说不完的话,几个人说些琐碎小事,意犹未尽,哪怕只是一个很小的事,都有兴趣。不知不觉一是子夜,无为倦怠,有些困意。但是阿柔谈兴正浓,毫无倦意。或许她这麽多年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全部迸发,像是火山般热烈燃烧。无为歪着头,和衣而眠,只是无法入睡。耳畔阿柔轻声细语,令他回味。妹妹说东说西,从未停止。夜好奇的看着几个人说话,星星好奇眨眼。一个不眠夜,拉开序幕,上演一幕感人的剧情。不知多久,三个人沉沉睡了。东方的鱼肚白乍现,霞光万道,绚丽多彩,透过窗户,洒进屋里。几只喜鹊儿落在门前大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令人精神一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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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8/27/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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