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为苍天

    
    洗漱已毕。匆匆吃过饭。莹莹和无为一起去找周老师。安步当车，转眼来到校门口。一瞥之下，门楼依旧，物是人非。大门有些破旧，裂隙有半指宽。莹莹领着无为由小路步入，曲径通幽。往来反复，到了周云寺家门口。莹莹熟练的拍拍门；周老师。里面有人应道；谁呀？声音苍老。莹莹笑逗他；周老师，您的得意门生莫莹莹来看你啦。欢不欢迎？周云寺打个哈哈，边开门边道；小丫头片子，又逗我老头子取笑我是不是？猛一抬头，分明就是自己念兹再兹的得意门生莫无为。一时间以为眼花，摘下眼镜揉揉眼睛，颤声道；是无为？无为笑笑点头，说道；周老师，您身体还好吧？周云寺连声道；好，好。我很好。说着用手拉着无为的手，仔细打量，上上下下，生怕漏掉什么，师生二人良久无言。都在看着对方，不能释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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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莹插言道；周老师，得意门生也不让进屋，是不是天地太小，不足以叙师生之情？周云寺笑道；小丫头。就知道欺负老头子。来来来，进屋说。无为走入屋里，陈设简单。一床，一椅。此外别无长物。墙上一幅泼墨山水，笔势纵横，字迹遒劲。露白处乱石扑街，一首岳飞的【满江红】充满意境。文采斐然，骊珠得玉，回肠荡气，起伏跌砣，意味深远。满腔爱国之情映然纸上，一腔英雄气宣泄无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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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云寺说道；岳武穆一生忧国忧民，精忠报国，堪称华夏民族之英雄楷模。莹莹打趣问道；周老师你的弟子莫莹莹呢？周云寺瞟了她一眼，说道；我们莹莹镶珠嵌玉难比其娇柔，玫瑰初露能方其清艳。莹莹在笑，花枝乱颤。她知道周云寺是老夫子，向来难得开玩笑。今天既然破例，自是高兴至极。难得见他欢颜，也代他高兴。这周老师苦读十载，到头来考场失利，名落孙山。一个书生只好教书糊口，聊其残生。难得他开心，也是感同身受。自打遇见无为之后，便即尽平生所学，交给这个爱徒。名为师生，情若父子。无为博闻强记，举一反三，把一些国外言论讲给老师。只把个周云寺听的目瞪口呆，喜上眉梢，拍案叫绝。他首次听到一些大胆言论，当真如获至宝，连声叹息，怨自己生不逢时，早生几年，无法开拓眼界。一时又想，国外如此昌明，我堂堂中华何日才能称雄世界。步入世界大国之列。谈笑甚欢，如坐春风。二人都沉浸在欢乐中，忘记一切。时近中午，二人告辞。周云寺含笑送出来，心下万分不舍，可是自己年逾花甲，孤身一人，冰锅冷灶，如何能够留客。顿顿茹素，馒头咸菜，勉强度日，这尤其是待客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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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为春风满面，兴冲冲走在大街。想到了美珍，那个自己最亲的人。一笑一蘋，彷佛眼前，心中甜蜜如糖。乌云压制，一丝阴霾有占据他的心。他和美珍爸爸陈德正的恩怨情仇又让他们分手。毕竟美珍的爸爸是被他逼疯的，这个现实无法回避。或许在陈德正是报应，在无为是胜利。可是那个无为深爱的人因此受到伤害却不可改变，犹如一张白纸，弄邹后永远无法还原。她那幽怨的眼神如刀，似刮骨钢刀，刺穿无为，透身而过。痛彻心扉，撕心裂肺，无法言喻。美珍凄苦哀怨愤怒，哀毁于恒，内心复杂。她不可以原谅无为，但她无法亲手杀死这个自己曾经山盟海誓，托付终身的男人。在她太难抉择，何去何从，或许只有天知道。她和父亲青灯古佛，寄居禅院，每日受着良心的煎熬。她替父亲照顾起居，藉以减轻自己内心的苦楚。陈德正像个孩子，一刻也离不开女儿。眼神里充满恐惧，机械的叫道；莫无为别过来。那是心中永远的刺，条件反射，他对无为嫉恨之心犹在，恐惧之心日升。病情更是日渐加重，来日大难已不远矣。一世英名，叱咤一世，就此而终，不免让人唏嘘不已。原来无论你是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都逃不过生与死这一局。到头来一杯黄土，化作清风而去，不留一丝尘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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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为心中没有后悔，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输。他要赢，他要赢的自己的人生。大上海的春天即将到来。柳絮飞舞，天空一碧如洗。醉人的小雨不知何时悄悄落下，化作春泥。无为和莹莹走在街上，任那小雨打在身上，一阵窃喜，周身舒泰。润物细无声，春雨格外怡情。今天他们要拜访夏目千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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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他们拐出巷口，却与夏目千野不期而遇。彼此间好一阵不敢相认。莹莹倒是常见，不足为奇。只是无为早已成长为成年人，在不是那个莽撞少年。长高了，长大了。夏目千野打量着，半天才诺诺问道；无为，是你吗？无为笑着；夏目叔叔，是我。夏目千野张大嘴，惊讶不已。眼前这个人有些内敛，眼神锐利，面相清瘦。确实有一种天生的尚武杀气，眼大，鹰钩鼻，似个财狼相。相术说这种人历史上只有秦始皇是这种面向，可以共甘苦，不可以共富贵。尉撩早早功成身退，李斯因贪恋富贵终落得腰斩咸阳。夏目千野暗自心惊，他阴晴不定。他后悔没有早些看这孩子的面相，好早些提醒阿柔。无为见他发呆，就说到；夏目叔叔，你怎摸了？见到我不高兴？夏目千野这才回过神来，应承道；好好。无为你变化挺大，我真的不敢认你了。要不是有莹莹在你旁边，我真不敢相信是你。莹莹道；夏目叔叔，你真是健忘，才几年没见就不认识我大哥。夏目千野笑笑，自我解嘲；是呀，我真是忘了，岁月不饶人。你看看我，胡子都长了，老气横秋。哪像你们年轻人有朝气，不服老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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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8/27103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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