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小行人

第八章 沸反盈天

    
    这家庞蒂克酒吧应该算是钱塘市最早的几家酒吧之一了。当然比它早的还有几家,但是存活至今的也就只有它和卡萨布兰卡酒吧了。/p
    当年颜清瑜他爸刚从南方回杭,在一公园的卡萨布兰卡酒吧开业时就是调酒师。后来被一名叫萧伯军的客人挖来合作开了这家庞蒂克。老颜不用出资,平时管理经营都是他,股份平摊。/p
    那时的庞蒂克不仅是南山路酒吧一条街,甚至是钱塘市内人气最旺的酒吧。每晚高朋满座,人声鼎沸,颜清瑜也是在这几年后出生的。后来生意实在太好了,老颜却被跟他合作的人摆了一道。/p
    某天萧伯军特地和他在政府部门当官的丈人接上他去了附近的县城考察,说想在这里再开一家新的酒吧,实际却是把庞蒂克偷偷转手了,而这天是别人来接手盘点的日子/p
    酒吧卖了,说好的一半股份一分没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辛苦多年的心血就此没了。好在老颜心大,也没和对方争,谁让他信任对方,只是口头协议呢?碰上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只能算他倒霉。这事还是十几年后一次和老颜喝酒时他说漏嘴才知道的,我敢保证全钱塘市都没几个人知道。/p
    后来庞蒂克几易其主,大伙也去的少了,一帮熟客也不知所踪。直到老颜在曙光路上重新开了一家酒吧后,我们这些老客人才总算又聚拢在了一起。/p
    但是尽管新的酒吧很大生意也很好,但大伙包括老颜都非常怀念老庞蒂克酒吧的味道。所以前几年老颜才回到旧址,从已经改成首饰店的老板手里把店转让下来,再原样复原了现在的庞蒂克。/p
    原来这家酒吧还有死而复生这么离奇的经历,曾重听王栋说完这些,也是不禁感慨良多。/p
    看看四周,一圈吧台也快坐满了酒客。曾重问王栋道:“栋哥,这人都不少了,咋还不见老板呢?”/p
    “他啊,今天肯定不会过来了。周未他那新酒吧太忙,事也多,肯定抽不开身。今天小妮子在这帮忙他就更放心了,再说还有我们这些老人给他镇着场子呢。”说着摆出了一副老大的模样。/p
    “王胖子,你这又在骗吃骗喝呢?”随着声音响起,两个额头贴着创口贴,肿着脸的人坐在了王栋旁边。来人一看就是艺术家,还是那种典型的文人型艺术家。/p
    “许老师啊,您这是怎么了?玩化妆舞会呢这是?”王栋瞄着来人的创口贴问道。/p
    “唉,别提了,提起就懊恼,又是这小子前几天给害得!”说着许老师指了指身边的小艺术家。/p
    “噢,原来如此”,王栋了然道,看来见怪不怪了。/p
    “我说王大伯啊,你这就不厚道了啊!今天别想我请你喝酒了。”小艺术家不满地对着王栋说道。/p
    “不稀罕!”王栋想了想,声调降了降又道:“至少今天不稀罕。”/p
    王栋接着对曾重说道:“帅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许沉许老师可是美院鼎鼎有名的国画系大教授。这位是他的二公子,至少现在还是默默无名的浙海大学美术系新生。”说到浙海大学几个字时还特地加重了语调。/p
    曾重不禁多看了那位校友一眼,只见创口贴下面那一双愤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王胖子,恨不得一口把他喝了。/p
    这下旁边的许沉教授也发火了:“王胖子,你这臭嘴,老子堂堂美院大画家的儿子却只能读浙海大学美术系光荣啊?你小子这个月就喝自己吧!”/p
    骂完后对曾重说道:“小伙子,离这王胖子远一点,这家伙喜欢满嘴跑火车。”同时介绍道:“这我儿子许默,你们多聊聊。”/p
    “清瑜呢?我刚才看到清瑜了”许默大声问周吾。/p
    “来了,师哥,我这不就在你创口贴后面吗?”话随身落,颜清瑜已经出现在许默后面。/p
    她先对着许老师认真地施了一礼后,才对许默开口道:“来一打吗?喝了伤口愈合得快一点。”/p
    “哈哈,还是师妹了解我。周哥,来一打冰镇的中华!要不是酒虫子勾引我,我才不出来丢人现眼呢!”/p
    说完,对着旁边的曾重一抱拳道:“帅哥,我叫许默,这是我爹,这是我妹,这是王大伯。”/p
    说着哈哈一笑,豪爽地道:“请你喝酒。来,干一瓶。”/p
    说完自顾自地一仰脖子,就咕噜咕噜地灌下去了一瓶,然后举瓶对着曾重。/p
    曾重不禁竖了竖大拇指,也是如法炮制,仰脖一饮而尽,然后对许默亮了亮瓶底,开口道 :“我叫曾重,认识你们很高兴。”/p
    这时颜清瑜也拿着一瓶啤酒,和曾重许默的空酒瓶碰了碰,对许默道:“师哥,说说这又咋了?就你那破酒量肯定又是你酒后惹事自找的。”/p
    “那能啊!师妹这次你真的冤枉我了,我酒量好酒品也好,咋会惹事呢?”/p
    “那你说说,让帅哥评评看。”颜清瑜一脸不屑地道。/p
    “不就前几天,我和我爹他们一帮子教授在旅马酒吧喝酒,听旁边的美女哭着要和身边的男朋友闹分手,我就去教训了那男的几句,让那美女跟我得了。谁知那美女竟然对我动了手,我老子来劝也被那美女误伤了。清瑜你知道,我从来不对女人动手的,所以就成了这副模样了。”/p
    “那后来呢?”清瑜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问道。/p
    “后来当然是他们来和我道歉了,我大人大量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许默很大气。/p
    “是啊,他们是和好了,还手拉手地来和你敬了酒,道了歉。说是你让她明白了他男朋友有多好,多有修养,要感谢你让他们破镜重圆。而你这臭小子酒后还弄得清什么?一个劲地哈哈笑着说没关系,往自己肚子里继续灌酒,害得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一旁的许沉老师气呼呼地说道。/p
    “有吗?那美女真那么说了?我怎么不记得了?气死我了!”许默愕然道。/p
    看许默那副样子,曾重知道这肯定是真的,酒后短暂性失忆是常有的事,这种“断片”现象他在酒吧的这几年见得多了,而旁边的颜清瑜早已是笑翻了。/p
    “你们先喝着,我得去招呼门口来的客人。”颜清瑜把喝完的空啤酒瓶放进吧台里面,转身出了门。/p
    此时大大的吧台已经坐满了酒客,一丝空的地方都没了。门口的几张小桌也快坐满了。颜清瑜进进出出地开始忙碌。酒吧的高峰时刻就此开始了。/p
    曾重习惯性地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不光吧台坐满了,就连狭小的过道上也站满了兴奋的酒客。喧闹的交谈声、划拳声、掷骰子声,充斥其间。/p
    在吧台里的唱机上(是的,就是那种老式vcd机),此时开始换上张宇、张镐哲这类标准老男人的歌,酒吧里所有的人都跟着大唱起来。/p
    唱到动情处,有很多人开始用手拨打着头顶处的矿灯,而矿灯随着歌声吼声如秋千一般荡漾起来,黄色的灯影来回穿梭,曾重感觉棒极了。/p
    想想看,一屋子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一起直诉胸臆,同喜同怒,扼腕痛惜是什么感觉?和此相比,卡拉ok显得特傻。/p
    而随着唱机里一首张镐哲“好男人”的旋律响起,酒吧更是沸反盈天了。坐着的酒客拍桌而起,站着的酒客化身血性男儿,吧台一周的酒客开始疯狂地摇晃起矿灯/p
    心里太多苦太委屈/p
    就痛快哭一场/p
    说他对你好对你疼/p
    眼神却迷惘/p
    这是怕朋友会担心难过才微笑着说谎/p
    或用情太深/p
    早分不清真相/p
    当你把一切全做到他希望的模样/p
    ……/p
    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p
    绝不会像阵风东飘西荡在温柔里流浪/p
    好男人不会让等待的情人心越来越慌/p
    孤单单看不见幸福的方向/p
    ……/p
    随着一遍遍的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整个酒吧中的人好象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同样青春!同样激情!那样的血气方钢,那样的不知天高地厚,那样的义无反顾,一个个都是血性男儿……/p
    刹那间,这种青春的气息竟随着这首老歌充满了整个酒吧。/p
    连续三遍的好男人唱完,酒吧开始进入忘我的境界。/p
    曾重发现,总有似曾相识或绝对不认识的酒客,跳起来要和王栋许老师他们划上几拳,玩上几把。/p
    酒客之间的斗酒则往往一发不可收拾。有的壮烈倒下,有的干脆“现场直播”后冲向角落,有的意犹未尽之下干脆跳进吧台以酒会友,四处挑衅……/p
    这样的酒吧,这样的夜,让曾重竟感到有些恍然隔世的味道了。/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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