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护送杜曦月回府,门口守护的仆人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得知是晋王府的车马,即刻飞奔回禀老爷。马车从正门进入,一直到翠玉轩,紫嫣看着自家小姐一脸惨白,被众人从马车上抬下来,急的直掉眼泪。这个时候,杜知行急忙赶了过来,大夫人指挥着仆妇给曦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秩序井然的忙碌着,只能听见沙沙的脚步声。杜知行压怒气问道:“你带着两个孩子去寺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做的?”大夫人急的直掉眼泪,“父亲容禀,在回来的时候母亲扭伤了脚,女儿陪着母亲共乘前面的马车,走的有点急了,想着二妹有家丁护卫,应该不会出岔子。”杜馨雪替母亲辩解道。“即使如此,你们也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回来”杜知行说道:“她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呀。”正说着,杜少康扶着杜老太太进了门,翠玉轩的正厅突然间来了许多人显得有些狭小,杜老太太在大厅楠木椅坐好,声音缓缓道:“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应该赶紧着手请大大瞧瞧曦月丫头。”杜知行说:“母亲,已经派人去请张大夫了。”杜少康说道:“父亲不必心忧,一会张大夫过来,曦月妹的病情定然会有好转的。”正说着,一个小丫头领着年约五十岁穿着一身藏蓝色衣衫的男子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十二三岁提着药箱的少年。众人起身相迎,之后跟着张大夫进了里间。
张大夫来到曦月的床前,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姑娘,面上隐隐有透出青色,他坐在床边的脚凳上,右手三根手指搭在杜曦月的手腕上,脉搏虚浮,无力,空滑,寒气过盛,伤及肺腑。随后从药箱中拿出一根银针,刺进太溪穴,不一会银针上隐隐透出黑色。张大夫说:“二小姐这是中了毒,多亏用了解药暂时压制住毒性,但是没有根治,这种毒比较阴损,本来女子大多数都是体寒,这种毒引起的寒气更甚,对二小姐伤害极大,身体亏损严重。适才我用银针刺进二小姐的太溪穴,太溪穴是肾经原穴,肾主水,肾气为气血之源,肾气足则百病消。太溪穴属土,本穴为地部流行的经水,其变化为进一步的气化散热,表现出土的长养特征,故其属土。此穴能够固本培元,阳气上升,寒气消散。随后我开一剂药,让脏腑的寒气排出,但是解药的研制还需时日。一会这个屋子得生一盆火,必须让这个屋子的温度提升自助病人抵抗寒气。”张大夫说完在大厅的桌子上写完药方递给身边的少年,这时杜老太太让身边的绮琴跟着少年去抓药,杜府有专门的药库,片刻间抓好药,紫嫣拿着药去小厨房熬着,一眼不差的盯着,心里祈祷着小姐赶快好起来。紫嫣侍奉完小姐喝了药,杜曦月的脸上的苍白之色褪去,一团紫黑之气也消散了,呼吸平稳起来。众人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离开了里间,只留紫嫣一人伺候。
在杜府的大厅里落坐,这个时候小丫头奉了茶上来,杜知行问道:“张大夫,小女究竟中的是何种毒?”张大夫说:“老夫行医数十年还没见过此毒,只是沾染了一点,没受皮肉之伤都如此厉害,二小姐吉人天相,没有伤及要害,我回府之后再做研究。”张大夫喝了一杯茶就离开了,夜已深,斜月如钩,大家都累了,各自回屋休息。
张大夫是天曜城的名医,杜府一直延请张大夫看病。张大夫医术高超,太医院几次招募,因为他性子疏淡,不愿受拘束,一直婉拒,多亏杜知行从中斡旋才没有惹怒太医院院判。张大夫少年时在药王谷学医,是药王的亲传大弟子,现在的药王谷谷主是他的师弟,药王的儿子冷清扬。药王将谷主之位传与儿子,云游四海去了。两天后张大夫送来书信,信中言道这种毒他也无法破解,只能修书求救药王谷,不巧师傅云游,师弟不在谷中,暂时束手无测。所开之药只能缓解病情七日,七日之后再无解药,恐怕情况不容乐观。只剩下三日了,杜知行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难道答应的晚晴要照顾好女儿的话要食言了吗,他已经派了府中的所有家丁去外面寻找着药王,也遣了人去太医院找了好几位太医,他们也都束手无测,只能寄托于家丁能找到药王,这无疑于大海捞针,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这时,传来下人的通报说那晚送小姐回来的白鹤姑娘来了。
白鹤是晋王府的侍女,也是晋王的影卫,她和凌楚领着两部分暗卫。凌楚负责晋王的安全,白鹤负责谍报。那天林中遇袭,晋王安排白鹤去查幕后主使,那天的黑衣人不像普通的强盗,武艺高强,招式凌厉,狠辣,而且善用暗器和毒,恐非一般的江湖人士。这几天她一直负责查找线索,才有了眉目上报晋王,刚好遇到杜府的暗卫回禀杜曦月情况不妙,主人就差她过来送药。王府归元丹只能暂时压制毒性,这次还带了百年灵芝等一些补气养神之药,希望对杜家二小姐有用。 杜知行得知白鹤是晋王府之人,也无暇细细深究女儿怎么和晋王扯上关系,直接让丫环把药给曦月服了。日子一天天过去,去寻找药王的人还没有消息,看着女儿的脸色一天天惨白,杜知行心里的焦虑更甚。书房里转个不停,往日的稳重已经被焦躁所取代。
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影掠过,进了翠玉轩,杜曦月房间外面的小塌上紫嫣和衣躺着,连日来她衣不解带的照顾曦月,夏荷让她去休息,她也不愿意,一直守着,说要等着小姐醒来。人影进了里间,月光透过窗棱在床前投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頎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更为高大,黑夜中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儿,在月光的映衬下,躺在床上的女子在银光之中更显圣洁,透过月色,看到那紧蹙的双眉,似有隐隐的疼痛。玄衣男子几步走到床前,用手抚平了紧皱的双眉。“快点好起来,我一定找人医好你,加诸于你身上的痛我必会讨回来的。只盼你一世安好!”玄衣男子将体内的纯阳之气透过掌心缓缓的送到杜曦月的体内,她身上的寒气渐渐淡去。在天亮之前,玄衣男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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