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金筏这样的家伙,真是鬼生一大错事啊!本以为他来了能把我们从恶狗的魔爪之下救出去呢!谁曾想过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但没有帮得了我,还特么把我往罪恶的深渊猛推了一把!
金筏倒是没事人儿一样拍拍屁股走了,留给我一大堆钱,不但没有雪中送炭,简直是雪上加霜。
本来还在打金筏主意的,被金筏强大的气势压迫着趴在地上的恶狗,现在也早已不在地上趴着,他此时又凶狠起来,一脸蛮横的站在我们旁边,说道,“哼嗯,现在没人给你们撑腰了?别等我动手了,老实地交出来吧!你们知道我要的是啥。”
阿牲吓破了胆,只好老老实实的把包袱拿出来交给了恶狗。
谁曾想到恶狗竟然恼羞成怒,一脚把阿牲的包袱踢开,并说,“谁要你这个草包!别跟我这儿装糊涂,我都看见了,那小金人带来的钱呢?你们最好老实交出来,没准儿我一高兴,还能给你们留一条活路。否则,嘿嘿……”
否则什么他始终没说,只是嘿嘿傻笑,这大块头不会是个傻子吧!说话都只说一半,谁知道你否则怎么样啊!否则就把我们放了?那当然是很好了!
阿牲吓的要哭,他捡起包袱问我,“掌柜的怎么办呀?他不要。”
我说,“他当然不要啊,他要的是钱,你这里面只有草。”
阿牲说,“可他刚才还抢来着。”
我说,“毕竟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老话怎么说来着,此一时彼一时也!”我摇头晃脑文绉绉地绉了这么一句老话。
阿牲问我,“什么意思?”
我有点恼火,道,“这都不懂,就是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的意思!”
阿牲终于明白过来,“哦,我懂了。可是我现在只能给他草啊,钱可是我留着娶媳妇的!”
我说,“命重要还是媳妇重要?再者说了,你哪来的媳妇?”
阿牲对着手指扭扭捏捏地说道,“我觉得孟婆汤店的阿哈就很不错,掌柜的,咱们回头再路过孟婆汤店的时候,你帮我去说说嘛!”
我说,“你回头照照镜子吧,还阿哈。诺,这是你娶媳妇的钱,别想着阿哈了,把这些钱都给这只狗,保命先!”
我把阿牲那份分出来给了阿牲,没想到阿牲接过钱以后就直接掖在怀里,他说,“我不交。这是我要留着给阿哈的钱!凭什么我就要先照照镜子?我就不照。我第一眼看见阿哈的那一刻我就把我俩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谁阻止都没有用!想抢我的聘礼,呸!”
我赶紧拦住阿牲,祸从口出啊,阿牲这么口无遮拦的,迟早要出事。
我给阿牲指了指恶狗,说道,“你刚才没听这家伙说嘛?交了钱还能有一条活路,否则,嘿嘿……”
阿牲说,“否则什么?说话说一半,真是讨厌,否则把我们放了?那不是很好嘛!”
此刻我才发现,我对阿牲真是刮目相看啊,他竟然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欣慰地拍了拍阿牲的肩膀说道,“好样的,阿牲。你不要交,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阿牲也郑重而坚定地点了点头,看来是主意已定。
我数了数自己怀里的钱,太多了,数不过来,这是我攒了一辈子的棺材本,买棺材肯定是绰绰有余了,本来还打算孤注一掷买一张至尊脸的,但是在閻君办事处的时候被孟婆制止了,她当时说我没必要把平生积蓄孤掷一注买一张不太实用的脸,事业仍处于上升期,鬼生还很漫长,留着将来肯定用的上。
现在想来确实如此,脸这种东西只是一个象征,高级一些的脸只是象征着身份能高级一点,但是脸毕竟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帮我打架,恶狗看见我带着一张好脸,只会很高兴,终于劫到一个有钱的鬼,却绝不会因为我带着一张至尊脸而对我俯首称臣。
都说财不外露,但是把钱都挂在脸上,那不正是让人来抢的么!
好在孟婆当然劝阻了我,让我此刻留着这些钱才可以保住我这条命。
说不得我便将成捆的钱都拿出来搬到恶狗跟前。我说,“狗哥哥,来,抬抬脚,我把钱放这里好不好?”
恶狗果然被我的威严吓到,乖乖的把脚抬了起来。
阿牲却不解地看着我,“掌柜的,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我要把我这些钱交给这位狗少年。阿牲啊,我们不一样,每个鬼都有不同的境遇。我们不一样,你的是老婆本,留着要娶老婆的,没了就可能娶不上老婆。但我的只是棺材本而已,留着我就需要马上买棺材,不留,可能就不用那么急着买棺材了呢!”
阿牲说,“掌柜的你说啥呢!你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你留着就留着了,怎么马上就要买棺材了。”
我还没有回答阿牲,恶狗却开口说,“牛头儿,忘了我刚才说什么了吗?你交出来,可以留你一条活路。否则,嘿嘿,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否则什么?我就告诉你,否则就去买棺材吧!哈哈哈哈。”
“啊!”阿牲一拍脑门说道,“我知道了,原来掌柜的早就知道了!”
阿牲此时终于明白了最关键的一节,我只好告诉他,“这其实也并不是多难理解的事情。”
阿牲恋恋不舍地掏出怀里的钱来,他说,“那,我也交吧。”
恶狗笑嘻嘻地说道,“这就对了嘛,你们都是聪明鬼,省的我再费唇舌。”
阿牲掏出了钱,毕竟还是不舍,一阵的内心交战,交呢还是不交呢?
要交又不要交的样子看着恶狗都急了,说不得那恶狗一把从阿牲手里抢过钱去,和着我的钱财都攥在了恶狗手中。
恶狗看着我俩,哈哈大笑,并且很懂礼貌地拱手对我们说道,“多谢了!”
说完也不等我们跟他说没关系,就要扭头离去。
我和阿牲戚戚然,不知怎么的,钱没了好像衣服也被拔了一样的,就觉得有点冷。我和阿牲相互依偎着,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我一摸胸怀,喜道说,“不是全军覆没,我这儿还有阿春的两百块钱。”
阿牲猴急地要扒开我的胸口看看。
我说,“别抢,这是给阿春的。”
阿牲说,“对啊,阿春还没找到,掌柜的咱们赶紧去找阿春吧!”
我说,“不礼貌,没见恶狗还没走远吗?他都跟咱们说谢谢了,咱们好歹目送他离开才行。”
不管我说的对不对,阿牲也是真听我的话,我俩就这样目送着抢劫了我俩的恶狗一步一步离开。
咚,咚,大地在恶狗离开的时候这样震颤着。
声音渐渐地越来越小,后来却又渐渐地越来越大起来。
阿牲惊道,“掌柜的,糟了,恶狗又回来了!”
我说,“不对,你听听,这声音咚咚咚咚的甚是杂乱,这不是恶狗的脚步声,至少,不只是恶狗的。”
我刚说完就被打脸了,因为远远的我就看见,确实是恶狗的身形,脚步声能听错,身形却是看不错的。
他回来干什么?难道他发现我藏了阿春的那部分钱没给他,又回来抢了吗?
“啊,掌柜的,”阿牲薅着我的衣服嚎道,“不只一个,真的不只是恶狗,他后面还有一个更大只!”
完了,我说,“这下阿春这点钱肯定也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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